至一太元 第十五章 突破

夜色如墨，太平县的歌谣娱乐坊还不发达，又鱼龙混杂，所以行至午夜，此时的太平县也逐渐归于空寂。沉尘躺在太平县最大的府宅，原来的“莫府”，现在的“鹰阁”中，还未入眠。

听从老五的嘱咐，鹰眼给沉尘在鹰阁中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寝室，饮食起居有专人服侍，走出房门就是一个小院子，还颇有些池水假山的情趣，这里是原来莫铁飞儿子莫小天的寝室。

只是依然附在沉尘玄格之上的玄力封印和院子外的六个玄士，提醒着沉尘他其实是被软禁在此地。但沉尘此时却没有多余的思绪去理会了。自从老五的玄力入侵他的玄格之后，沉尘便一直感受到，玄格中有一股熟悉的力量蠢蠢欲动，仿佛正在醒来。到了今晚，这一股力量更加强烈，并且无比地抗拒老五留下的玄力。

被老五封印之后，沉尘既无法吸收玄气，也无法将玄格内的玄力运转出来。他试了好几次在玄格内运转玄力冲击老五的封印，但三个玄格和七个玄格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在这不断的运转中，沉尘激起的玄力都留在了玄格之内，而一股熟悉的力量却在这玄力中逐渐苏醒。直至今天晚上，那股力量逐渐显现出了一颗沙砾般的火苗时，沉尘于是明白了那日青木爷爷在他的身体内留下的不仅仅是青木一生的记忆，还是青木产生灵智前的本源火种，清灵元火！

沉尘尝试将玄格内的玄力都运转向清灵元火，发现清灵元火不仅又变大了几分，还和自己的意念连接在了一起，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了那燃燃跃动的火苗，要焚烧尽一切世间的束缚污秽，为众生的欣然生长扫清障碍。

与清灵元火融为一体后，沉尘发现，自己可以控制玄格中的清灵元火燃烧。“灭、生、灭、生……”清灵元火随着沉尘的意念在玄格中不断地寂灭又出现。而后，随着沉尘的意念朝向了老五的封印，“烧”！清灵元火附在了老五的封印上，以中心向周围扩散，老五的封印被清灵元火燃烧殆尽。不但如此，老五的印记被抹去后，剩下的纯粹玄力都化为了精纯的玄气被沉尘所吸收，在清灵元火的欢呼雀跃中，沉尘的第四个玄格从混沌中显现！

上玄境，突破！

此时的沉尘，对玄气的感悟更为深刻。不但是体内的玄格，就连周遭稀薄的玄气也随着自己的心在流动，他心念一动，便感受到了外面六个玄士的气息波动，“两个四玄格的上玄境玄士、两个三玄格的中玄境玄士和两个二玄格的中玄境玄士。”当玄气随着他的心念再度扩散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鹰阁内有一股特殊的气息。这股气息上面存在着一股封印，可是这股封印却对他敞开了怀抱。那感觉，有点像当时他在练习《剑影诀》第一式“潜影”的时候，青木与天地相融，不被任何人觉察，却唯独对他敞开的感觉。

“那下面藏着什么？”沉尘在心里默默地嘀咕道。疑惑不如行动，沉尘从床上坐起，此时正是夜色最浓的时候，而且沉尘不但玄力完全恢复了还更上一层楼，别说是门外的几个玄士，即便是老五，毕竟他还是玉玄境，没有凝练出玄魂，不但无法在对沉尘玄格的封印上付诸魂迹，更无法觉察感知到施展了“潜影”后的沉尘的气机。

于是，沉尘潜出了软禁他的寝院，来到了那个特殊气息的所在之地。这个地方坐落在整个鹰阁的中心之地，沉尘发现有一口枯井正在旁边，顺着枯井，沉尘来到了地下。枯井的下端有一条漆黑的隧道，在黑暗中，沉尘也不害怕，心念一动，清灵元火便在手中显现，即便只是微弱的火苗，耀眼而温暖的光芒也足以将整个枯井照亮。沉尘顺着对那股特殊气息的感应往枯井的隧道中一步步地走去。

此时的鹰阁，灯火遍布，“那个少年不见了！”当看守沉尘的上玄玄士来上报的时候，老五捏碎了手上的茶杯。于是整个太平县醒来，所有鹰眼新的旧的手下和“残刀”的人赶紧以鹰阁为中心向着四周找去。在鹰阁的大厅中，老五、鹰眼和杨钧坐在大堂之上，莫铁飞、莫小天、小迪和芷儿被连夜抓到大厅中问话。

“你这地方，有没有逃跑的暗道？”老五对着莫铁飞问道，莫铁飞丝毫不理会老五。“不说是吧。鹰弟，烦劳你了。”

鹰眼用舌头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知道莫铁飞是条硬汉，油盐不进，但是他有的是对付硬汉的经验，于是，他伸手像提小鸡一样提起了莫小天的后颈，然后，一把抛往上方，再一脚将其踢到墙上。莫小天重重地掉了下来，吐出了一口血，鹰眼这一下就踢破了他的脏腑。之后，鹰眼又一脚踩到瘫倒在地的莫小天脸上。莫小天痛苦不堪的在鹰眼的脚下挣扎，却也没有丢了他父亲的颜面，一声不肯求饶。莫铁飞的眼神充满着怨恨，即便被人抓着也使劲地要往鹰眼冲，“畜生！有本事你对我来！”鹰眼残酷一笑，又叫手下抛来一把鞭子，在莫铁飞的眼皮底下疯狂地鞭打着脚下的莫小天。

“啊！”莫铁飞无比痛苦地咆哮！他当然知道枯井下有一条暗道，那是他曾经的上级、他最敬佩的大哥，沉战大将军征战金陵回来之后亲自打造的隧道。今天他在审讯室看到沉尘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个少年，眉眼之间的神韵、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太像沉战了！“沉大哥莫非还有后！”那是当时他内心激动不已的念头。

当他今晚听到沉尘逃走的时候，高兴不已，认为冥冥之中必有沉战的灵魂在保佑着沉尘。心里打定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找到沉尘，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卑鄙，拿他没办法就对着莫小天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