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很暗,呆了半日,凤姐才慢慢看清牢房里的情景。入眼的,却是墙角杂草之上,叭着一人,上衣破烂不堪,整个后背血肉模糊,脓水在流。
凤姐儿看到瑞爷如此境况,只叫了一声,“我的瑞爷……”再也说不出话来。
贾瑞自受刑以来,感觉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头昏脑胀,水米不进。正昏昏沉沉之时,忽听到耳边有啜泣之声,使劲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似驴似马的脸儿,正扑簌簌滚着泪珠儿。
“你怎么进来了?”贾瑞有气无力地说。
“瑞爷,你醒了,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啦?”凤姐儿一股脑儿连哭带说。
贾瑞苦笑着摇摇头,“没事,皮肉伤而矣。过几天便好了。”
凤姐儿听得,慌想起那黑色丹药,慌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盒,将丹药取将出来,“瑞爷,这是一位道人送我的一枚丹药,说专治内、外伤,有增强体质之效,你先服下。”说着,送到贾瑞嘴边。
贾瑞嘴角开裂,嗓子火热,哪里吞得下去?凤姐儿看到牢门口有一个粗碗,里面有一些米粥,可照人影儿。便取过来,送与贾瑞嘴边,贾瑞用米粥送下。
不一会儿,感觉一股暖流从腹中升起,顺着血液在身体中蔓延开来,脑袋也变得清爽起来,手脚儿变得轻松自如。而后背,却如同数百只蚂蚁在爬一般,又麻又痒起来。
“啊,好痒!”贾瑞说着,便要伸手去挠。
“别动!”凤姐儿惊喜地看到,贾瑞背部的伤口正以肉眼看到的速度在愈合,结痂。
贾瑞也感觉浑身有了气力,强忍着背部的痒痛,坐起身来。“我感觉好多了。”他开口说道,还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地舒爽的轻哼。
凤姐儿看贾瑞面色红润,精神气足的样子,自然也高兴,便问道:“瑞爷,到底是何人所告?到底犯了何罪?”
贾瑞道:“当时并无原告,但据我想来,一定是贾蓉或者贾蔷二人。他们的主要目的不过是我们的‘岁月宝鉴’。”
于是,贾瑞便把那日过堂之事,一五一十说与凤姐。凤姐儿听到贾瑞爱刑一节,眼睛又湿润了。
“瑞爷,你说,我们怎么办,我如何救你出去?”凤姐道。
贾瑞摇摇头,苦笑一下。“宁府家大势大,他们既然把我关在此处,定不会轻意放我出去。只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苦了你了。”
凤姐双眼含泪,“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贾瑞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又是如何进得来的?”
凤姐便把倪二帮忙打听,王短腿帮忙之事,说与贾瑞,“瑞爷,我这就去求王爷,让他放你出来。他是好人,一定会帮忙的。”
贾瑞苦笑:“他不过一个狱卒,又如何救得了我。即使救得,我也不能出去,那样只会连累了他们。”
夫妻两个正说着,听到外面王短腿的催促之声,凤姐儿无奈,含泪出来,“瑞爷,你等着,我会常来看你。”
自知道贾瑞关押之处,凤姐便常常在一短腿在的时候,来看望贾瑞。
王短腿知道贾瑞与倪二相熟,也时时关照贾瑞。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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