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理发师 043、试验品

“不要过来，你走开！不要过来!”

“你不是喜欢拍吗？为什么不喜欢拍我？”薛先生带着恶作剧的声音。

砰

是相机落下的声音，机械音也消停变成了真实的声音-女声。

“走开！走开！”

“是你？”应容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一个类似的声线，调动仅有的力量爬了起来。一摇三晃的走到声音发出的位置。

“你是那个在医院拍尚敏的人？”应容抓住对方的手腕。

果然！

那个和尚敏合影的年轻女孩子，还提醒尚敏不要加入姜原公司的人。

“尚敏呢？你有异能对不对？你受什么人指示的？”

女孩子没能回答，此时她全身抖如筛糠，难以成言。

不过，这并不影响应容对她信息的解读。

但此时她的脑袋却闪过无数的血腥的场面。

炮火纷飞，尸体堆积如山，战士一双双不甘愤怒恐惧的双眼，半边头骨，残缺的身躯，骨头的碎片，肉末，肠胃，甚至脑髓.....

机枪扫射如霜刃骤降，刀剑劈开如收割麦草，牙齿撕咬如狂兽饮血，

所有这一切，像高清慢镜头般一帧帧在眼前展开。

应容一把将女孩推开，心跳太快，应容险些窒息了。

“人在这儿”某处传来薛的声音。

应容起身摸索着跌跌撞撞的向前，“扑通”

应容被什么东西阻挡摔了下去，腿重重跪在的地上。

“喂，你！”薛先生说。

应容跪地摸索，从薛先生的手中把人接过。

“尚敏，尚敏”

应容颤着手拍拍尚敏的脸颊，触手冰凉，毫无生气。应容心瞬间如同巨石沉空谷，无着无落。

去探尚敏脉搏，微弱将熄。

应容手忙角落的去摸手机，铛，有人破门而入。

“不要动，举起手来！”

“哥哥！”应收的声音

“龚旭东？120！”

“哥哥！尚敏！”应收扑过来一把将应容搂住。

“找毯子热的东西快！”

“好！好！”

很快，有热毛巾之类的东西送了过来。应容将尚敏紧紧捂住，不断揉搓对方的双手后脖，外面传来了急救车的声音。

应容立马抱应容起身，但全身颤抖全无力气

“我来”龚旭东在旁说，应容后让一下，衣服被拉住了。

应容反应过来“尚敏”

尚敏脑中一闪而过很多照片。

“应收，照片”应容说。

......

尚敏被诊断为心悸致昏，伴随脱水，中枢神经紊乱等，应容联想到自己在被拍照后的身体反应。

“应容，你脸色太差了，要不要也看一下？”龚旭东

应容缓神“不用，刚刚在车上，医生给我药了。猫儿怎么把你找来了？”

“我到省里来汇报工作，到你店里找你，猫儿看到监控就联系我了。然后，我让小雷跟踪了你的手机”

“原来如此，今天谢谢你了。”

“你这么郑重的给我道谢，太让我难受了。”

“那你就再帮我一件事吧，请你隐瞒今天发生的一切，把那个姑娘交给我”

“不行，那人我必须交到警局”

“我知道你做事并不死板，你也明白我从不乱说。”

“就是我知道你从不乱说，我才更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制住一个前军人和一个你。”

“龚旭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出事了，请你帮猫儿一把。”

许是被应容唬住了，龚旭东最终将那两人都交给了应容。

不过其中那位黑客，

“薛先生，那位黑客你要怎么做？”

“12点以前他还会活着，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抓紧时间。”

“他的女友会怎么样？”

“什么？”

“他的女友，你不是给她嫁接了时间吗？”

“你还真是”

“有趣？”

“没错，有趣！你自己的事情顾不上，还去关心另一个。”

“谈判，总需要筹码的。”

“是吗？”

“你是不是对那个女孩子的异能挺感兴趣的？”

薛先生兴奋了

“没错！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子的能照出人过往经历过的事情，一张张反应在胶片上。我很多记忆都不全了，有这个人正合适。”

“其实，忘记比记得好。”

薛先生不置可否。

应容知道会如此，也不强劝。

“哥!”应收从外面进来了“你跟谁说话呢？”

“没有，自言自语来着”应容自如的说。

“尚敏怎么样了？”

“还好，现在输液正睡着。”

“她醒了，你马上跟我说。”

“好。你去哪？”

“去见见那个黑客”

病床上，那个黑客已经醒了。

“需要我们帮你通知家里人吗？”

“他摇头了”薛先生说。

应容坐在病床前，伸手握住对方的手。

他脑中是已经给父母留下一笔钱了，现在他很想知道的是关于她的女朋友。

“我肯定，这个人，不，这个鬼会兑现他的承诺”应容手指薛先生对着床上的人说。

那黑客脑海渐渐的开始出现白色的光点。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有没有调查过除了那个女孩以外的人？”

嘟嘟嘟~

应容听到了心电的警报声，有护士冲了进来，将应容挤到一边。

“已经救不回来了，干嘛浪费时间？”

“你知道吗？人类在心脏停止跳动后，大脑却还是活跃的。也就是人的存在意义是大脑。”

应容轻声，像是自语。

“那个女孩子呢？”

“大概还在精神科”

病房里，那个女孩子已经陷入沉睡。

“不把她叫醒吗？”薛先生说。

“然后让你再吓一次吗？”

“她不是最想知道人事吗？”薛先生说。

“那倒也是，我倒不是怕你吓到她，我是怕她给不出我想要的东西”

话虽如此说，应容还是将人拍醒了。

床上的人发出嘤咛声

“那就让我们聊聊吧”

“我可没什么聊的，如果你愿意把你的故事拿给我作交换的话。”

“你也许不想同我聊，但是应该愿意同他聊”应容指向身后的薛先生。

“你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女子惊骇。

“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那儿了。”应容淡淡的说“告诉我，谁协助你绑架尚敏的？”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的故事感兴趣”

“我不是你，我对你这种德行的一般没有什么好奇心”

应容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声，那是薛先生。

“我应该对女性礼貌些，不过我实在对你感到恶心。”

应容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腕“用你的人应该也会比较担心你才对。但你是怎么打消对方顾虑的？”

“那自然是，是”女孩手臂松劲，人也渐渐下滑。

应容伸手去探，对方已经停止了呼吸。

“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死了”薛先生陈诉事实。

“而且，你还不能为我作证，是吗？”

应容摸摸那女孩子的头“那么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什么？”

“报警。”

警察来之前，尚敏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应容服下了一大把的药。

“猫儿，听我说。我回来之前，你要好好照顾尚敏。知道吗？”

“哥!”

“收敛心神，不要发火，别冲动，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应容抚摸应收的后颈。

警察局里

“你怎么又来了？”桌子对面，老熟人顾齐家。

“因为牵涉到一条人命”

“那就交代吧”

“我希望你能将我投进监狱，不用太久，今天晚上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七、监狱之行

要说应容不喜欢什么地方，那监狱算是一个。

这里面关押的人们通常都有着糟糕的心理，而应容廋削文弱的样子又确实太引人注目了。

因此，同样的画面时隔多年之后再次上演了。几个囚犯将应容围在了中间，认真打量评估着。

上一次应容是躲，这一次他挽起胳膊。

然后，那些人退散了。

“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都走了？要不我也纹一个？”薛一副好奇宝宝的口吻。

“你纹了有人能看到？”应容淡定吐槽“而且谁说这是纹身，纹身贴挺好用的”

“你有去买？我怎么不记得”

“因为不想让你知道啊”应容无所谓的说。

“是吗？”薛深表怀疑

应容不再多说，独自窝在角落里，药效已将发作，他需要好好睡一觉，以备接下来的事情。

薛轻轻戳应容的胳膊，应容睡的很熟并没有醒。清瘦苍白的脸颊，蹙紧的眉头一点都不像个二十多的年轻人。

“你心疼他了？”

薛先生自说自话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这成了我的皮囊，要不要去除一下这个纹身，这也太难看了。”

“那你有的弄了”

“什么意思？”

“天气这么热，他都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

......

空气变得浑浊，气氛变得躁动。

应容开始醒神。

“你胆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大”对方说。

听到那声音，应容呼出一口气，人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实际并非是他不想动，而是睡过一觉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喂，你再不说话，对方就要爆炸了”薛在应容身后提醒说。

应容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点点头“你是准备一辈子坐轮椅了？”

“注意你的态度！”有人暴呵应容。

“对方身后，有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喔”薛在应容身边解说。

“抱歉！”从善如流的服软是应容的对策。

“你眼睛瞎了？”

应容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爆发了长久的笑声。

应容扶额“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哈哈哈哈哈”

应容等对方笑完。

直到那人说“跟我来”

那人推着轮椅向前，应容听着声音跟随着。

“你知道我很讨厌你”

“我知道”

“所以你来求我的事情，一定不是简单的事。你准备怎么说服我?”

“我既没有你有钱，又没有你有势，应该是你提要求才对”

那人冷笑“是嘛？”

拐杖突如其来，重重击打在了膝盖上，应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条腿今天这一连串搞下来得废了，应容抽空想了一折。

“我讨厌你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大言不惭。你配得上我什么要求？”

“你可以好好想，不过得在我死之前。大概，半年。”

对方沉默片刻，开口了“什么事？”

“我想见那个精神病院的老家伙”

“找他？看来世道不安稳很多。不过他完全疯了，恐怕很难说”

“没关系”

所谓精神病院的老家伙，外号叫黑星。如今已经近60岁了，这个人建立了一个精神病院。

利用精神病人进行卖淫，贩毒，做人体试验。后来被捕，鉴于他精神失常，判刑无期。

而当初送他入狱就是尚敏，应容，龚旭东，以及如今在监狱中庇护着他的，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蒋正阳。

“黑星，有人找”蒋正阳的手下说。

不过没人回答。

“你找的那个人正在发傻”薛说。

“我能单独和他待一会儿吗？”应容问蒋正阳。

“如果我说不能呢”

应容对着蒋正阳的方向不说话。

片刻，应容听到了轮椅远去的声音。

应容在薛的帮助下蹲在了黑星的面前，彼此也不说话，黑星从一开始的不声不响的发傻，慢慢的将注意力转到了应容身上。

时机成熟，应容开始说话。

“二十多年前，你开始建设和管理一家精神病院。后来你发现精神病院成了孤儿院，是最容易被遗弃人的地方，于是你就开始做起了卖人的勾当。其中有一个长的像女孩子的男孩子你记得吗？就是她把你送进来的”

应容听到了呼吸加快的声音

“再到后来你就利用这些人进行藏毒贩毒，对了如今庇护你的人也是受害者”

呼吸加粗

“最后，你开始做人体试验，那么，那个试验到底在试验什么？”

黑星嘤咛出声，应容一把捧住对方的脸。

记忆开始倒灌进应容的脑海。

混沌的，混乱的，破碎的，游离的，无数条记忆碎片涌入了应容的脑海。

整整十分钟，应容一直读取这人的各种信息。

“你流鼻血了”薛说。

应容趔趄半跪在地上，

脑袋里的眩晕感还未消失，应容整理自己的思路。

会异能的女人是人体试验品，她最后的记忆当中除了有大型的地下实验室，格子房间，同龄人，还有精神病院院长的身影。

而试验的内容正是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