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容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你的导航已开启”
应容起身,门口已经有车在等候。
薛先生也不问,直接跟着应容上了车。
开车的司机始终保持沉默,听应容的导航开车;大概是被要求过。
薛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模式切换了,安稳稳重,也不多话。
尚敏被绑架了,能把她绑架,应该就只有几个人有这种能力。
但这几个人都不会使用这样的手段,太不够看了。
应容想着报警,但电话没通就被另一个电话占线了。
一个被伪装过的声音
“你现在完全在我的监视下,所以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喔。这样,我也才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应容发现自己被全方位的监视了,手机,门锁,电力,所有的与网络有关的东西全部操控了。
就像对方所说的,完全的监视。
对方能力覆盖了应容的方方面面,连去店面沿途的摄像头都没逃过。
不过应容也并不尝试,不能拿尚敏冒险。
对方没提任何钱财方面的要求,这一点也是应容比较在意的。
对方手段出众,不缺钱,那就只能是出于报复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是对自己,要说绑架谁可以威胁应容,或许应收这个小孩应该是最佳的选择,更方便控制,而且关系上来说,应收是他的弟弟。但对方却不选择应收,这给应容有种对方很忌惮应收的感觉。
而如果是针对尚敏,那么至少是对他们关系应该十分了接的才会找应容。但就应容来看,这么了解两人关系的人实际并不太多。而了解的人也不会使用这种方法了。
“到达目的地,导航结束”导航语音提醒拉回了应容的思绪。
应容同薛先生下车来,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相反,从周边的声音来听还挺热闹的。
不过随着新的导航路线开始规划,很快两人就来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像是某个空置许久的楼房。
在应容连着被绊了几下后,薛先生出手扶住了。
“你,你的手真冷”应容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你也可以自己走”薛先生很冷淡的表示。
应容礼貌的说“抱歉,请务必扶着我”
随即就像怕对方反悔一样,紧紧用左手握住了对方的胳膊。
薛先生看看自己赤裸裸胳膊上的手说“话说我看你一直很淡定,怎么这会儿这么紧张了?”
“大概是认知再次刷新了”
应容并不能透过薛先生的眼睛看到任何路,他看到的是仿佛黑暗中堆积的各色大钟,现在所有的只有一个钟在滴滴答答的转动。
手机传来机械音“你们还能闲聊,不错!”
话落,两人脚下的壁板突然下沉了。两人双双摔了下去。
应容从晕晕乎乎的感觉中反应过来时,双手双脚被紧束,人已经被绑着了。
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香味和隐约的男士香水味。
“尚敏”
“他现在晕着了”那个机械音说。
“你想做什么?”
“只是拍照而已”对方说“我很想知道你的事情,知道很多”
应容听到了闪光灯的声音,而伴随着闪光灯的响起,整个身体就像从里到外的钢锯切割了一般,瞬间冷汗凄凄,全身再无力气。
伴随着连续不断的闪光灯响起的声音,应容身体如遭受电击一般出现了痉挛。于此思想变得不受控制一样想起许多的旧事。
糟心的,痛苦的,焦灼的,暴虐的,隐秘的......
机械音发出狂笑
“哈哈,你太完美了。你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故事机器,你真是一个完美的素材。哈哈哈哈”
“好,很好”
“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哈哈哈哈”
机械冷冰滑稽的笑声伴随着闪光灯的声音不断响起,应容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一秒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闪光灯的声音停止了。
“这么快胶片就没有了,你真是了不起!没想到能有这样的素材,你等我,我马上来,你等我。哈哈哈哈哈”
机械音狂笑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还活着?”薛先生的声音。
“咳、咳”
应容背心抽疼,身子颤抖全不能自抑。
“看来还活着”
回答他的是应容更剧烈的咳嗽。
“你想要把命换给谁?”薛先生问。
周围一片安静,只听到应容几不可闻的喘息。
六、换命
“不是你召唤我的吗?你想救谁的命呢?”
持续的安静。
“你害怕了?没关系,没有你的同意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甚至不会记得我的姓名。”
铛铛铛,寂静的空间响起了滴答的钟表声。
“看来你是愿意了。那就...”
“薛,你做什么?”应容发出虚弱无力的声音。
“做我的工作啊,我不是说过吗?有人需要,我会出现的”薛先生另一个人格出现了。
伴随着这句话,应容听见了哭声,那哭声气若游丝、飘渺悲鸣。
“啊!真不幸,扣除你需要付给我的部分,你只能给那个人两年光阴。”
应容听见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薛?”
不过无人答应
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了,原本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各种电响声,滋啦滋啦,嘟嘟嘟,咔咔咔。
突如其来的安静小调,安魂聚魄,穿破各种电响直达应容的神经,同时还伴随着女孩子银铃的笑声。
“喂,相当于只有我知道了你秘密喔”
“真了不起,你是怎么查到的?”
“虽然你听不到,但是你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也想拥有自己的秘密”
“你监视我?”
“你为什么要公布在网上呢?”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就原谅你这一次喔”
......
无数的画面如潮水般冲进应容的脑海。
先天性失聪失语,自幼就没有交到什么朋友。9岁家里装上了电脑,便在网上认识了网友。
打字聊天是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大家谁都不认识谁,随便说着什么似乎都不为过,所以变得沉迷网络也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他似乎天生对网络就有不一样的感觉;轻松的做到很多人无法理解的操作。
一个叫人前幸福的网友是他最喜欢交流的,比他稍长的年龄,贴心的话语。两个人在网络上聊的很投机,他帮她隔着屏幕装过电脑程序,翻墙下过电影。他们都喜欢一部美剧《越狱》。
人前幸福约他见面,他第一次在网络上隐身了。
对方应该喜欢的是像越狱中主角那样有型又有头脑的人,他不只一次听她这样讲过,反观自己瘦骨嶙峋,豆芽菜,黑框镜的屌丝一个。
他不敢见,不能见。
对方也不再说。贴心,从不让人尴尬,是她特有的。
初三结束,对方也已经结束高考即将步入大学;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络。
他戴上了隐形眼镜,戴上助听器,换上最好看的最成熟的衣服,发出了见面的邀请。
她虽然没有网络上看到的那么漂亮,但却比网络上更善解人意。知道他的情况后,虽然意外,但是很温暖的什么都没提。
倒是得知他进学校系统改过自己的成绩,对他的电脑技术赞不绝口。
“或许,你以后会做电脑相关的职业也说不定喔”
“相当于只有我知道了你秘密喔”
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高一第一年,她的大一。她谈恋爱了,恋爱对象是他的同桌。
那个人追的她,她一开始不同意,后来也慢慢肯了。
她陷入了一场爱情中,他却失恋了。是的,他还没出口的爱情。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只是,他原本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更好的时机。
不过似乎应该庆幸的,女孩什么都会对他说,虽然是那种对待小弟的语气。
她说“虽然你不会说话,但是你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他默默站在倾听者的位置进退不得。
他试图找出那个男人的不好,监控对方的电脑,查对方的各种讯息,对方的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方确实有很多的缺点,但却有一个优势-女孩儿爱他。
不知何时起,她会为接对方电话而忘记回自己的电话,她会为穿什么衣服见对方而反复征询自己的建议,更会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同自己聊上一个多小时。
终于,有一天她说:“我好想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发给她关于那个人的地址。
“真了不起,你是怎么查到的?”她说,言语中尽是崇拜欣喜。
她和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分手了。
在他向她告白的当下,她已经有了第二任的男友。
“忘掉第一个的好方法就是找到第二个”她说。
他再次将那个男人查了个底儿朝天。
第二任很快也就结束了。
他正式向她告白了,
“等你再大一点”她在网络另一端回他。
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一如对方从不让人尴尬的风格,她也许觉着他长大一点也就忘了。
但他越来越沉迷了,他费了一些手段进了女孩的大学,而她毕业找工作。
他发现她交男朋友了,对方是她的上司。而她没对自己聊起过。
他发现男人和她开房了,他用电脑入侵了对方入住的酒店房间制造了一系列的事件。
她打电话来发火:“你监视我?!”
他心慌又恐惧,愤怒又嫉妒。她第一次对他发火-为一个相识不过几个月的家伙。
“我也想拥有自己的秘密”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关机了,他就自己动手让对方开机,总之他并不想要离对方的世界太远了。
终于,她开口了:“我要过实习期啊。不过实习期,我怎么在这样的大公司留下来?我钱没势的,我的专业又不吃香。”
“我养你”
“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也许以后你会遇见更好的”
“我就喜欢你一个”
他们正式在一起了。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没有遗憾了,但似乎又有那里不对了。
“你不要监视我”女朋友说。
他点点头同意了。
但是他做不到,他放心不下,她实在太美好了!
他悄悄的查看着她的一切,和什么人聊天,和什么人一起工作,和谁吃饭,几点回租屋,几点关灯休息,以及网络上浏览着什么。
他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他爱她,爱到无时无刻,失去自我。
通过网络,帮她搞定乱发脾气的老板,摆平刁钻的客户,震慑消遣她的同事,打压那些围着她转的男人。
他要把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要她得到他全部的呵护。
直到女友甩给他一个视频“这是你做的吧?你为什么要公布在网上?”
那是一对男女滚床单的视频,视频很赤裸裸,而且三百六十度几乎全镜拍摄。
而两人一个是女友的上司,一个是女友的同事。
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频繁的给女友使绊子,四处宣扬关于女友交了一个哑巴小男友的事情。让女友狠狠哭过。
他便将这对狗男女的偷情视频录了下来发在了网络上。
“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你是不是对我当初那件事是耿耿于怀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的口不能言,他将她抱住,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
“我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让他们不为难你。”
“所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了?!”
“我的错,我的”他马上服软。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他说不上来,他只是想要她消气而已。
女孩儿笑的凄惨
“你不知道你哪儿错了,不知道!”女孩儿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的掷在地上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你这是在绑架我,你知道吗?!”
女孩儿反身跑了出去,他紧紧跟着,一步的距离,女孩儿先进了电梯,电梯急速下落。
女孩儿成了植物人。
最贵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护士,他比她的父母还要积极的陪伴着他。
一年,两年,她的父母都放弃了。但他始终将她供养着。
他用机械音说了很多对不起,但她始终躺着,没有愿意给他一句原谅的话语。
咔咔咔,闪光灯响起。
“啊!”那个机械音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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