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暴力不能是正义 第2章 收容局的规矩？跪下说话

晚上十点。

老城区，一栋外墙爬满苔藓的六层筒子楼。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只有三楼转角那盏还在垂死挣扎，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把刑天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又缩短。

306室。

刑天掏出钥匙，铁门上锈迹斑斑的锁孔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屋里不到三十平，一室一卫，家具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窗帘拉着，桌上放着半碗没吃完的泡面。

他从书包里掏出今天从王浩身上“借”来的钱包——那小子被他踩脸时掉出来的。

里面有两千多现金，几张银行卡，还有张江城高档会所的VIP卡。

“穷鬼。”刑天把钱抽出来，把钱包扔进垃圾桶。

【叮！】

【不当得利？不，这是战利品收缴。符合‘战胜方有权处理败者资源’的朴素公平观。】

【公理点数+50】

刑天笑了。这系统越来越合他胃口。

他坐到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调出系统面板。觉醒一星的境界后面，有个小小的“+”号在闪烁。

“升级。”

【消耗公理点数100，境界提升至觉醒二星（0/300）】

【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力量×1.5，速度×1.5，耐力×1.5，反应×1.5】

肌肉骨骼传来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整个身体在重组强化。

视野更清晰了，窗外的车流声、隔壁夫妻的争吵声、甚至楼下野猫翻垃圾桶的声音，都像被调高了音量般清晰入耳。

“继续。”

【消耗300点，提升至觉醒三星（0/500）】

【消耗500点，提升至觉醒四星（0/800）】

连续升级带来的能量冲刷让刑天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体内涌动的力量——现在一拳下去，应该能把防盗门砸出个窟窿。

还剩150点公理点数。

【建议兑换基础战斗技巧：《街头格斗术·精通》需100点】

“换。”

大量肌肉记忆和实战技巧瞬间涌入脑海。如何发力最有效，哪些部位是要害，怎么在狭小空间里一打多……就像已经练了十几年。

还剩50点。

刑天刚想研究系统商城，敲门声就响了。

咚、咚、咚。

不轻不重，节奏均匀。不是邻居那种暴躁的砸门，也不是外卖小哥的急促——这种敲门声带着某种职业性的克制。

刑天看了眼手机：22:17。

他没动。

门外的人等了三秒，又敲了一次。这次力度稍大。

“刑天同学，在家吗？”

男声，三十岁上下，声音平稳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官方感。

刑天还是没动。

他慢条斯理地把桌上那半碗泡面倒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擦手，然后走到门边的鞋柜前，从最底层摸出一把老式弹簧刀——原主用来防身的，刀刃都生锈了。

他掂了掂，又扔了回去。

用不着。

【叮！】

【接触任务触发：异常事务收容局·江城分局的调查员已抵达】

【建议应对方式：1.配合调查（可获得官方好感度，但需遵守繁琐规则）2.暴力驱逐（公理点数+200，但可能引发通缉）3.你的规矩（自定义）】

刑天选了3。

他拉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

左边是个穿黑色长风衣的年轻男人，寸头，国字脸，眼神锐利得像鹰。

右边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西装革履，手里提着个银色手提箱，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两人胸口都别着同样的徽章：黑色盾形底，中间是交织的橄榄枝与利剑图案，下方一行小字——异常事务收容局。

寸头男先开口，语气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调子：“刑天同学，我们是收容局江城分局的调查员。我是陈锋，这位是赵建国科长。关于今天下午江城一中发生的异常能量波动，需要你配合调查。”

他说着，右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腰侧——那里衣服下有硬物轮廓。

刑天靠在门框上，没让路。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陈锋按在腰上的手上，笑了：“带枪了？”

陈锋脸色不变：“标准装备。请你配合。”

“配合什么？”

“我们需要进屋，询问几个问题，并做基础能量检测。”赵建国接过话头，笑容温和但眼神里没有温度，“这是例行程序。今天下午三点二十分左右，你所在的班级检测到觉醒级的能量爆发。按照《超凡事务管理暂行条例》第七条，所有新觉醒者必须登记备案。”

刑天没说话。

他就这么看着两人，眼神像在看两只闯进家里的虫子。楼道里那盏坏掉的声控灯终于彻底熄灭了，只有屋里的光透出来，在他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

陈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语气硬了几分：“刑天同学，这不是商量。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强制？”刑天挑眉，“怎么强制？用你腰上那玩意儿指着我？”

“你——”

“陈锋。”赵建国按住年轻同事的肩膀，往前半步，笑容收了起来，“刑天同学，我看过你的档案。父母双亡，靠低保和打工上学，性格……嗯，原本应该是比较内向的。”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起来：“但今天下午，你把同班同学王浩的脸踩在地上碾，还把林薇薇的两条腿都踩断了。医院鉴定，后者至少是九级伤残，终身跛脚。”

“所以？”

“所以我想知道，”赵建国声音压低，带着某种诱导性的试探，“是什么让你变化这么大？是不是……获得了某种‘特别的力量’？”

楼道里安静了几秒。

隔壁304的门悄悄开了条缝，一个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往外瞥，看见两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又吓得赶紧关上。

刑天终于动了。

他往后退了半步，让开门的位置。

陈锋松了口气，手从腰上移开，正要往里走——

“跪下。”

两个字，很轻。

陈锋愣住了：“什么？”

“我说，”刑天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跪下说话。”

陈锋的脸瞬间涨红，那是羞辱和气恼混合的颜色。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右手又按回了枪套：“你他妈再说一遍？！”

“陈锋！”赵建国喝止，但已经晚了。

刑天动了。

不是那种暴起发难的速度，而是很从容地——就像只是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他的右手搭在了陈锋按枪的手腕上。

陈锋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传来，他的手腕像被液压钳夹住，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想抽手，想反击，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咔嚓。

轻微的骨裂声。

“啊——！”陈锋痛呼出声，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来。

刑天没松手。他拉着陈锋的手腕，往下一拽——同时左膝抬起，狠狠顶在对方小腹上。

“呕！”

陈锋弯下腰，胃液混着口水喷出来。然后他感觉自己后颈被按住，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强行按着往下——

咚！！！

双膝砸在水泥地上，声音闷重得像在砸沙袋。

陈锋跪下了。跪在306室门口，跪在刑天面前。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按在后颈上的那只手像座山，压得他脊椎都在哀鸣。

“你看，”刑天低头看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样说话，是不是舒服多了？”

“你……你找死……”陈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眼睛血红。

刑天笑了。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一直没动的赵建国。

这个中年男人此刻脸色铁青。他的手已经摸到了银色手提箱的搭扣，但没打开。镜片后的眼睛里，震惊、愤怒、警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像调色盘一样混在一起。

“赵科长，”刑天问，“你要跪吗？”

赵建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刑天，一字一句道：“刑天，你知道攻击收容局调查员是什么性质吗？这是重罪！我可以现在就签发对你的拘捕令！”

“拘捕令？”刑天歪了歪头，“凭你？”

“凭《超凡事务管理暂行条例》！凭收容局的执法权！凭我手里这个——”赵建国猛地打开手提箱。

里面不是文件，也不是仪器。

而是一副纯黑色的金属手铐，表面流淌着暗蓝色的能量纹路。手铐旁边，还有一支装着银色液体的注射器。

“禁能手铐，和异能抑制剂。”赵建国声音冷下来，“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配合调查，接受登记，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否则——”

刑天没让他说完。

他往前踏了一步。

就一步。

赵建国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年轻人已经从三米外到了面前。他想后退，想掏枪，想激活手铐——但所有动作都僵住了。

因为刑天的右手，已经轻轻搭在了他的喉咙上。

手指冰凉。

“否则什么？”刑天问，声音近在咫尺。

赵建国能感觉到对方指尖传来的力量——只要轻轻一捏，他的喉骨就会像饼干一样碎掉。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他这辈子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你……你不能杀我……”赵建国声音发颤，“杀了我，你就是全国通缉犯……收容局不会放过你……”

“哦。”刑天点点头，“所以你的底气，就是背后那个组织？”

他没等回答，手指微微收紧。

赵建国呼吸困难，脸色开始发紫。他疯狂地想要催动自己的异能——他是觉醒三星的精神系，能力是“思维干扰”，可以让目标产生短暂幻觉。

但没用。

他的精神力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连刑天的意识表层都渗透不进去。

“很奇怪？”刑天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的小把戏，对我没用。”

他松开了手。

赵建国踉跄后退，扶着墙壁大口喘气，眼镜歪在一边，狼狈不堪。

刑天没再看他，转身走向还跪在地上的陈锋。这年轻调查员此刻已经缓过劲来，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备用武器——

“我劝你别动。”刑天说。

陈锋的手僵住了。

“今天教你们一个道理。”刑天蹲下来，平视着陈锋的眼睛，“你们收容局的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而我的规矩——”

他伸手，拍了拍陈锋红肿的脸。

“才是规矩。”

说完，他站起身，走回屋里。在关门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还瘫在墙边的赵建国。

“回去告诉你们领导。”

“想跟我谈，可以。”

“派个能打的来。”

砰。

门关上了。

楼道里重新陷入黑暗。只有陈锋粗重的喘息声，和赵建国摸索眼镜的窸窣声。

过了整整一分钟，赵建国才颤巍巍地站起来，扶正眼镜。他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陈锋，声音嘶哑：“能起来吗？”

陈锋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来。他的右腕已经肿成馒头，膝盖也在剧痛。

“科长……我们……”

“回去。”赵建国打断他，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提箱，小心地合上，“立刻回去汇报。”

“可是那小子——”

“闭嘴！”赵建国低吼，眼睛里布满血丝，“你还没明白吗？陈锋，那小子……他不是普通觉醒者。”

他看了眼紧闭的306室房门，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恐惧什么：

“他的能量波动……我刚才用探测仪偷偷扫了一下……”

“什么？”

赵建国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觉醒四星。”

陈锋瞳孔骤缩。

“而且还在以不正常的速度增长。”赵建国抓起他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往楼下走，“走！快走！这不是我们能处理的级别！”

两人踉跄着消失在楼梯转角。

306室里，刑天靠在门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

【叮！】

【自定义应对方式：以暴力确立主场规则，羞辱并驱逐官方调查员】

【评价：完美！充分展现‘我的规矩才是规矩’核心人设】

【公理点数+500】

【额外奖励：能力‘绝对公平’冷却时间缩短至12小时】

刑天看着面板上新增的1550点公理点数，笑了。

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那辆黑色公务车亮起车灯，仓促驶离老城区。尾灯在夜色里拉出两道红色的轨迹，像逃命的野兽。

“这就吓跑了？”

刑天放下窗帘，躺回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班级群的消息。有人在转发现场照片——王浩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惨样，林薇薇打着石膏的双腿。群里一片沉默，没人敢讨论今天的事。

只有班长李静发了条公告：“明天教育局会派人来调查，请大家保持冷静，如实反映情况。”

下面没人回复。

刑天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

系统提示又跳出来：

【警告：你的行为已引起收容局高度重视】

【预计12小时内，将有更高级别战力抵达】

【建议：1.立即逃离江城（生存率85%）2.正面迎战（生存率？？？）3.寻找盟友（暂无可用选项）】

刑天选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