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从通州起义，杀到东京皇居 第17章：折服

当晚，罗店阵地。

新换上的五十挺“炎黄电锯”第一次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当日军又一轮潮水般的进攻涌上来时，五十条交织的火链瞬间将阵地前方化为一片死亡地带。冲在最前面的上百个鬼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日军被打懵了，留下满地尸体，仓皇撤退。

残破的指挥部内，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未散去。林昂与王耀武相对而坐，一壶缴获来的日本清酒，在两个搪瓷碗之间传递。

“林师长，我王耀武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今天这碗酒，我敬你！”王耀武端起搪瓷碗，一饮而尽，因为激动，双眼通红，“你今天送来的那五十挺‘撕布机’，还有那些神药，至少让我们少死了一个团的弟兄！这份情，我王佐民记一辈子！”

林昂也干了碗中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他却仿佛毫无感觉，只是平静地看着王耀武，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耀武兄，你觉得，这上海，我们守得住吗？”

王耀武闻言，脸上的激动之色瞬间褪去，化为一片浓重的悲凉与不甘。他苦笑一声，抓起桌上一根烧黑的木炭，在地图上血红一片的罗店位置，狠狠地划了一个叉。

“守？怎么守？拿我们弟兄的命去填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愤怒，“罗店这个鬼地方，无险可守，就是个血肉磨坊！委员长把我们最精锐的德械师一批批投进来，除了让伤亡数字变得更难看，除了让英美那些洋大人看看我们的‘决心’，还有什么用？小鬼子的飞机大炮跟不要钱一样往下砸，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打？”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眼中满是血丝：“恕我直言，上海……守不住！再这么打下去，不等日本人把我们打光，我们自己就把这点精锐家底，全部拼光在这了！”

这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但此刻，在给他续了命的林昂面前，王耀武却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这是他憋在心里太久的话。

林昂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等王耀武发泄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洞穿风雨的力量。

“你说得对，这么打，上海确实守不住。”

王耀武一愣，没想到林昂会如此直接地认同他的观点。

只听林昂继续说道：“因为，从一开始，委员长的战略就错了。此战的关键，从来就不在上海市区，也不在罗店这个磨盘上。”

他的手指，离开了拥挤的市区地图，如同带着一股魔力，缓缓滑向了上海南翼那片漫长而又在地图上显得无比空旷的海岸线。

“耀武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日本人不跟我们在这里死磕了呢？如果他们……从这里……”林昂的手指，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点在了杭州湾的金山卫地区，“突然冒出来，会怎么样？”

轰！

王耀武的脑子如同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他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个点，额头上瞬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他也是宿将，也是黄埔高材生，岂能看不出这一招釜底抽薪的歹毒？一旦日军从金山卫登陆，就能以雷霆之势，轻而易举地切断沪杭铁路和所有公路！届时，被投放在上海前线的数十万国军主力，将彻底被断了后路，被彻彻底底地包了饺子！

那将是一场比德意志史书上的任何一次惨败都要恐怖的大溃败！整个国家的脊梁骨都会被打断！

“这……这不可能！日本人会这么干？”王耀武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他不敢相信，却又无法反驳这个可怕的推论。

“不是会，是一定会！”林昂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已通过特殊渠道获悉，日军参谋本部已经制定了代号为‘杭州湾登陆’的作战计划，由柳川平助率领其新组建的第十军执行。登陆时间，就在十一月五号前后。登陆地点，就是金山卫！”

王耀武被林昂这番话彻底震撼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战略分析，这是预言！是神谕！连敌军的部队番号、指挥官、登陆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这位林师长，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背后，究竟掌握着何等恐怖的情报能力？难道他……是神仙吗？

看着王耀武那张由震惊、恐惧、再到茫然的脸，林昂知道，火候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王耀武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耀武兄，我林昂今天来，不只是为了送东西，更是为了请你出山！”

“像你这样的将才，不应该在罗店这种地方，指挥着部队去打毫无希望的消耗战，去当无谓的炮灰！你应该去指挥一支真正的现代化部队，打一场足以名垂青史，让所有小鬼子闻风丧胆的歼灭战！”

“淞沪战后，来我的教导一师！我承诺，给你一个全德械装备的加强师！不！我给你一支我们炎黄国自己的、真正的装甲部队！用德国人的闪电战术，用我们自己的坦克洪流，去碾碎那些敢踏上我们国土的任何敌人！”

装甲部队！钢铁洪流！

这八个字，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王耀武的心坎上！

作为一名有远见的将领，他怎么会不向往那纵横驰骋、无坚不摧的钢铁力量？他做梦都想指挥那样的部队！可是在如今连步枪都无法统一的国军中，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痴梦。

但现在，林昂，这个浑身充满神秘，却又展现出神鬼莫测能力的年轻人，竟然向他许下了这样一个足以让他抛弃一切的承诺！

王耀武的内心在激烈地天人交战。一边是派系，是旧主，是黄埔的身份；另一边是知遇之恩，是建功立业的理想，是那支只存在于梦中的装甲雄师！

最终，他抬起头，看着林昂那双仿佛能看透未来的眼睛，所有的犹豫都化为了决绝。

王耀武猛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早已破碎不堪的军装，神色肃穆到近乎虔诚。他后退一步，对着林昂，敬了一个他这辈子最标准、最用力的军礼，手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林兄！”他嘶哑地开口，眼中含着泪光，“若此战我不死，若将来真有那一日，我王佐民这条命，卖给你了！第五十一师上下，唯林师长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