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竟是反派仙尊 第二十八章 藏经阁中的红莲秘闻

姜玄一走进藏经阁二层，他沿着书架缓步而行，指尖划过一排排功法典籍，最终停在一本泛黄的残卷前。

《上古异闻录》的书名已模糊不清，他轻轻掸去封面的积尘，翻开脆弱的纸页。当看到业火红莲四字时，他的手指微微一顿。卷中记载此莲生于九幽深处，专焚业力深重之人，红莲过处，因果尽显。

你对上古秘闻感兴趣？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慌忙合上书卷。万婉不知何时已站在书架尽头，素白道袍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随便看看。姜玄一将残卷放回原处，袖中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万婉走近，目光掠过那本残卷：业火红莲专烧业力深重之人，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怕这个？

阁楼里忽然安静得能听见尘埃落定的声响。姜玄一强压下心头悸动，扯出个勉强的笑意：师姐说笑了，我这种小人物哪有什么业力。

他垂眸盯着青砖缝隙，仿佛能看见红莲业火在眼底灼烧。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过往，此刻正如潮水般拍打着理智的堤岸。

姜玄一指尖微微发颤，将手中那本《基础吐纳术》放回书架。木质书架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与空气中漂浮的陈旧纸页气味交织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被万婉那句话搅乱的心绪。

“二层东侧有上古残卷区。”万婉的声音轻飘飘地从身后传来，仿佛刚才那句试探从未发生过，“既然对功法不感兴趣，不妨去那里看看。”

他转过身，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师姐为何总跟着我？”

“恰巧路过。”万婉抬手拂过书架，指尖落在一本《五行基础》上，“藏经阁今日由我值守，巡查各层本是我的职责。”

姜玄一抿了抿唇，不再多问。他沿着螺旋木梯向上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阁楼中回响。二层比一层更加幽静，光线从高处的琉璃窗斜射而入，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东侧区域的书架明显更加古旧，不少书卷的边角已经破损。他随手抽出一本《南疆异闻录》，书页泛黄发脆，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

“这些残卷大多来自上古遗迹，保存不易。”万婉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侧，“小心翻阅。”

姜玄一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翻动着书页。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在记载南疆祭祀习俗的那一页，他看到了“红莲”二字。

南疆有圣火，形如红莲，可焚业力。业力愈深，火势愈旺，直至魂魄俱灭。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又迅速恢复如常。但这一瞬间的异常没能逃过万婉的眼睛。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她凑近了些，发丝几乎擦过他的耳畔。

姜玄一合上书，将其放回原处：“只是些民间传说罢了。”

“传说往往有其根源。”万婉从书架另一侧取出一本更加破旧的书册，封面已经残缺，只能勉强辨认出《业火录》三个字，“这本更详细。”

他接过书，指尖触到封面上暗红色的纹路，竟觉得有些发烫。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一幅红莲盛开的插图，花瓣如火焰般跃动，下方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业火红莲，生于幽冥，显于现世。非火而似火，非莲而似莲。唯业力深重者能见之，能感之，能受其焚

“看来你很感兴趣。”万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阅读。

姜玄一猛地合上书，声音有些发干：“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万婉倚在书架上，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刀，“好奇业火红莲的样子？还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被它盯上？”

他避开她的注视，将《业火录》塞回书架深处：“师姐今日似乎对这些特别关注。”

“因为我最近做了一个梦。”万婉轻轻说道，“梦见一片火海，红莲在其中绽放。而站在火海中央的人...很像你。”

姜玄一的心脏骤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几乎要冲破束缚。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师姐的梦真奇怪。我这样的小弟子，怎会出现在这种梦境里？”

“是啊，为什么呢？”万婉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业火红莲专烧业力深重之人。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怕这个？”

“没有最好。”万婉忽然退后一步，语气轻松得好似在谈论天气，“毕竟业火红莲已经三百年未现世了。上次出现时，焚尽了一个魔教分支，上千教徒在红莲火海中化为灰烬。”

姜玄一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装作随意地擦拭，实则借这个动作掩饰颤抖的手指：“魔教余孽，死有余辜。”

“是啊，死有余辜。”万婉重复着这个词，语气意味深长，“可据说那场大火之后，有一缕残魂逃脱了。三百年来，各大门派一直在追查那缕残魂的下落。”

书架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了姜玄一半张脸，让他得以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他伸手取下一本《上古阵法详解》，假装专注地翻阅起来。

“师姐今日怎么尽说这些吓人的传说？”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还想好好挑选功法呢。”

万婉轻笑一声，终于移开目光：“那你慢慢挑，我再去别处巡查。”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玄一却依然僵立在原地。手中的书页久久没有翻动，那些阵法图案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上古阵法详解》放回原处。转身走向另一排书架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刚才那本《业火录》。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再取出来细读时，万婉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

“忘了告诉你，掌门下令，所有弟子不得借阅与业火红莲相关的典籍。说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姜玄一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我明白了。”

他走向西侧功法区，强迫自己专注于挑选合适的修炼法门。可那些功法口诀在他眼中都变成了跳动的火焰，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在诉说着那段他极力想要遗忘的过往。

“《清心诀》适合你。”万婉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将一本薄薄的书册递到他面前，“能静心凝神，压制心魔。”

他接过书，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的，一股寒意顺着接触点蔓延开来。

“多谢师姐。”他低声道。

“不必客气。”万婉唇角微扬，“毕竟...心魔若起，业火必至。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离去，裙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姜玄一站在原地，手中的《清心诀》仿佛有千斤重。

他翻开书页，第一行字映入眼帘：“心若止水，万邪不侵。”

指节微微收紧，书页边缘泛起细密褶皱。他合上《清心诀》，青灰封皮在掌纹间洇开薄汗。藏书阁的烛火渐次熄灭，唯有西窗漏进残光，将他的影子拉成一道孤峭的墨痕。

夜风穿过廊柱时带着药草涩香，那是从执事堂方向飘来的气息。檐角铜铃轻响，三长两短，正是宗门发布日常任务的讯号。

他望向窗外沉坠的星子，业火在灵台深处发出细碎爆裂声。或许该去领些杂务——既然静修难成，不如让筋骨先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