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之极鬼剑神 第1章 鬼手

剧痛。

头痛得厉害。

林风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场景。

不是在医院抢救吗？

我在哪？

他下意识抬起左手，看了一眼。

“窝草！”

左手比黑人还黑。

他猛地缩手，差点从破草席上滚下去。

这不是他的身体。

记忆一股脑涌来：

一个瘦弱少年，村民对着他的左手指指点点；

母亲蹲在他身边，轻轻帮他清洗那发黑的左手，低声说：

“别怕，娘在这。”

然后是一场暴雨夜，女人重病，再也没能站起来

“我穿越了？”

林风靠床坐着，喘了几口气，

“还穿成了个倒霉蛋？”

原主也叫林风，十五岁，从小就被当做“灾星”。

村里老人说这是“不详之手”，会引来邪祟、招致灾祸。

这些年村子接二连三发生意外：猎人进山失踪、庄稼无故枯死、小孩夜里哭啼不止，所有罪名最后都落在他身上。

今天早上，后山又出事了。

一个上山的猎人被怪物撕咬成重伤，临死前断断续续喊了一句：

“...黑烟...是从林风家方向传来的...”

于是，全村人都炸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怒骂声。

“今天必须把这灾星赶走！”

“他娘死了没人管教，迟早把我们也害死！”

“烧了他的家！省得出来害人！”

林风在屋里听得一愣：

“等等，该不会刚开局就被村民打死吧？”

“哐当！”

门被踹开。

几个壮汉手持锄头站在门口。

领头的是村长李大山，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他直直瞪着林风：

“林风！你还有脸待在这儿？”

林风缓缓站起身，左手隐隐发烫。

“我没有伤过任何人。”

他解释道，声音不算大。

“你还敢嘴硬？”

李大山踏进屋内，锄头指着林风，

“王老五亲眼看见黑气从你这里传出去的！你说不是你干的？啊？！”

林风盯着他：

“你们认为一点黑气能杀了一个人吗？”

人群安静下来。

有人低头嘀咕：

“还在狡辩。”

“黑气肯定是你在使用什么邪术。”

“而且你娘死那天，肯定也是黑气造成的！”

另一个老妇尖声说道，

“这种孽种就不该活在世上！”

说完，一个鸡蛋飞了过来。

“啪”

精准砸在林风眼角，蛋清顺着脸滑下。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有人扔起了烂菜叶。

林风没有躲，只是抬手抹了把脸，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他知道辩解没用。

这群人不需要真相，他们只想要一个替罪羊。

就像前世一样。

大都市的马路中央，急救车停在旁边，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跪在血泊里。周围人举着手机拍摄、议论、摇头...却没人上前帮忙，人们都在说：

“是你撞的吧？这女孩也是惨。”

原来换了个世界，遭遇还是一样。

“够了！”

他忽然吼出声，

“你们要赶我走，行！但我告诉你们，我不是灾星！”

全场静止。

李大山眯起眼：

“你说什么？”

林风直视着他，左手剧烈抖动，仿佛有东西想出来。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可就在这一刻，一道黑气从他手臂溢出，很快消失，淡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看见了。

他也感觉到，那不是诅咒，更像是某种回应。

来自森林深处，那模糊的声音。

当他抬头望向远处那片幽暗的密林时，心头竟浮起一丝奇异的熟悉感，仿佛那里本就是他该去的地方。

人群已开始骚动。

“刚才...是不是又有黑烟？”

“快看他的手！”

“邪物！绝对是邪物！”

李大山脸色铁青，握紧锄头。

林风沉默站着，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左手。

鬼手也在愤怒吧。

黑色的手里，像是有某种感应，一种被逼到绝境后，本能的回应。

李大山一步步逼近：

“你刚才...是不是用了邪术？”

“我没有。”

林风声音低哑，

“我只是...”

“放屁！”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壮汉把锄头砸在地上，

“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手冒黑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周全是敌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心累。

这群人根本不讲道理。

“行。”

他索性不解释了，

“你们说我是灾星，那就当我真是吧。”

转身走向屋角。

拿起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把生锈的铁剑。

旁边是个粗布小袋，装着半袋干粮。

他蹲下身，将这些东西抱起。

“你还敢拿兵器？”

李大山怒喝。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得带走。”

林风轻轻拂去剑上的灰，

“她说...这把剑曾杀过怪物。”

默默把剑绑在背后，粮袋系上腰间。

然后他站起身，一步步朝院外走去。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看着他。

他走过老槐树下。

那棵树已经枯了多年，传说是村中镇邪之物。

在他经过时，无风自动，枯叶簌簌落下，一片叶子轻轻贴在他肩头。

没人敢拦他。

直到他走出村口，李大山才猛地吼出一句：

“听着！从今往后，你若敢回村一步，见一次打一次！”

林风脚步未停。

他只是抬起左手，挥了挥手。

村子渐渐远去，炊烟、犬吠、人声都被抛在身后。

前方就是那片幽暗密林，村里的禁地。

相传凡入此林者，十不存一。

野兽不少，还有怪物出没。

可此刻，望着那幽暗密林，林风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他迈步进了林子。

脚下泥土松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鬼手的痛感开始加剧。

林风额头冷汗直冒，脚步也开始踉跄。

“撑住...再走一段。”

他喃喃自语。

越深入，那股力量越躁动。

左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开始冒出黑烟。

他靠在一棵巨树旁喘息。

意识开始模糊。

鬼手开始发烫，整条胳膊像是要燃烧起来。

他咬紧牙关。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林风想不明白。

为什么穿越到这里？

为什么会有这只手？

为什么没有系统？

来个老爷爷也行啊。

问题太多，却没有答案。

他只能继续走。

跌跌撞撞，在密林中盲目前行。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密，天色也暗了下来。

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靠着一棵老松坐了下来。

浑身发抖，嘴唇发紫。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他的左手依旧滚烫。

“要死了吗...”

他喃喃出声。

“别让它醒来...千万别...”

原主母亲临终前画面再一次扑来。

它醒了。

从他被赶出来的那一刻起，这只手就开始躁动。

如今，它不再满足，它想挣脱，想撕碎一切阻挡它的存在。

林风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只知道如果再没人帮他，他会在今晚彻底失控，变成一头只凭本能杀戮的怪物。

就在意识即将被疼痛吞没时，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林风勉强抬起眼皮，一道身影停在他面前。

来人黑布披风，双眼上缠着旧布条。

他没有看向林风，可林风却觉得，对方比谁都看得清楚。

老者缓缓蹲下。

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下，轻轻悬在林风左手上方半寸处，像是在感受什么。

“卡赞的诅咒在你身上苏醒了。”

他开口道，

“这不是邪恶的力量，是被封印的力量，你还不懂如何掌控它。”

林风猛地睁大眼，这句话刺激到他了。

不是灾星？不是诅咒？而是...力量？

“您...您知道这只手？”

他用力挤出一句话。

老者没回答，将手轻轻覆上鬼手。

那一瞬，异变陡生！

原本狂躁的鬼手，骤然凝滞了一瞬。

紧接着，一股祥和的气息顺着手臂蔓延，缓解了疼痛。

“疼，是因为你在抗拒它。”

老者语气平静，

“你的手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越怕它，它就越想证明自己。”

林风怔住了。

“那...我该怎么办？”

他低声问。

老者微微侧头，像是在直视他的灵魂：

“你想活下来吗？”

“当然！”

“想走出这片林子？”

“想！我想知道真相，想弄明白为什么选择我。”

老者点点头，忽然从腰间取出一卷泛黄的剑谱，递给林风。

“拿去。这是基础剑谱，你可以来赫顿玛尔找答案。”

林风接过剑谱，这位好像前世游戏里的NPC啊。

“您是...G.S.D？”

他迟疑地问。

老者嘴角微扬，没否认。

“鬼剑术，本就不该被世人遗忘。”

他缓缓站起身，风吹动他的衣袍，

“你，是一个唤醒它的人。”

林风还想追问，可话到嘴边，却被左手传来的剧痛打断。

鬼手再次躁动起来。

“时间不多了...它等不及了。”

下一刻，老者转身，缓缓取下背上的长剑。

那是一柄看似寻常的铁剑，可当它出鞘的那一瞬，林风感觉到莫名压力。

老瞎子站得笔直，双手持剑，头微微侧向林风的方向，像是在“听”他的痛苦。

然后...动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炫目的技能，只有最基础的三式：劈、砍、刺。

可每一剑都像经过千锤百炼，凌厉却不张扬。

天地间只剩下剑锋破空之声。

诡异的是，随着剑势展开，林风竟觉得左手的剧痛在一点点缓解。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黑袍身影。

“这...这是...”

林风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剑术演示，而是一种引导。

鬼手的躁动竟真的开始减弱。

最后一剑落下，G.S.D收剑入鞘。

“来赫顿玛尔。”

G.S.D说道，

“那里会教你掌控这种力量，洛兰森林只是你的起点。”

说完，G.S.D已拄起木杖，转身就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句话：

“记住，别怕它...它是你的一部分。”

林风跪坐在原地，他低头看着那本剑谱，又望向老者离去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两个字：

“谢谢...”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已穿透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