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剑柄微鸣渐息,凌皓步出宫门,未回将军府,径直转入军情司暗阁。守值参军见令牌即启密柜,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边报。三日前,西荒妖族信使夜渡黑水河,欲递求援血书,半途遭伏,尸首悬于荒漠枯木,双目剜去,喉间插着一支墨羽短箭——箭尾无铭,唯有一圈细如发丝的赤纹。
他指尖抚过那赤纹拓影,瞳孔微缩。此纹非魔族明部所用,乃是潜行司记载的“血引令”,专用于调动秘境死士。西荒向来妖魔并立,互不侵扰,如今妖族竟遣使求援,且使者被截杀于中州边境,事出反常。
案上密档翻开,一页泛黄纸笺载有“古剑秘境”四字。据残录所述,此地为上古剑修埋骨之所,传闻藏有破界之钥,可启万法之门。更有一句小字批注:“九剑归一,破界始开。”他指节轻叩纸面,心念一动。《破界剑典》中所遗缺失的第七式“破界式”,或许正与此地有关。
翌日拂晓,将军府外马蹄轻响。苏清然立于阶下,玄衣束袖,手中托着一方铜匣。她未通传,径直步入正厅,将匣子置于案上,掀盖。一枚青铜虎符静静卧于丝绒之中,刻有“苏氏铁骑,听令于主”八字。
“三千骑,三日可至西荒边缘。”她语速平稳,目光却不曾抬,“勿入死地。”
话毕转身便走,裙裾扫过门槛,未留只言片语。凌皓未唤她名,只将虎符握入掌心,触感冰凉。
午后,宫中密使悄然来访,递上一只青布包裹。内藏西域地形图一卷,干粮辎重清单三页,另附一笺素纸,字迹清峻如刀:“墨老近月三入藏书阁,查遍‘九方秘境’旧录,行迹反常。”无署名,然他一眼认出是慕容婉手笔。她未劝他去,亦未阻他行,只将这一线暗讯递来。
入夜,城外松林幽深。阿狸伏在石上沉睡,呼吸微促,耳尖雪白如霜。凌皓盘坐于她身后,剑指轻点其背心要穴,引一丝破气式剑意渗入经脉。她猛然一颤,唇间溢出低语:“……祭坛……血契……我的名字……被刻在石上……”
声若游丝,却字字清晰。
他收手,眉心微拧。取出慕容婉所赠地图,对照秘境残图,果然寻得一处标注“狐影祭坛”的山谷,旁注小字:“古传灵狐封印之地,血祭可通幽冥。”阿狸自北境归来后便日渐虚弱,那一滴狐血融进玉佩,似唤醒了什么,也引来了什么。
他低头看她紧攥玉佩的手,指节泛白。她不是怕去,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要的东西,”他低声,“我替你拿回来。但你不准碰祭坛。”
她未醒,却似听见了,睫毛轻颤,嘴角微动,似有回应。
三日后,百骑整装待发。秦锋暗中调来北境残存的玄甲轻骑,皆是断魂谷一战surviving的老兵,不问去向,只随主帅。马匹未披甲,兵器裹布,行踪隐秘。阿狸坐在凌皓身后,双臂环着他腰,玉佩贴在胸口,时而微热,时而冰凉。
行至城门,守将横枪拦道:“丞相有令,无旨不得擅离中州。”
凌皓未语,取出皇帝亲赐金令,悬于马前。金令刻“镇魔将军,代天巡狩”八字,背面隐有龙纹,可调边军三万。
“北境已破,西荒若失,魔族便可两面夹击。”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你拦得住我,拦得住西荒的火?”
守将迟疑,身后百姓却已聚拢。老兵跪地,孩童高举木剑,齐声呼喊:“破军出征!破军出征!”声浪如潮,守将面色数变,终是收枪退开。
马队穿城而过,无人回头。
黄沙起于地平,风卷残云,天色昏沉。行至荒原边缘,一座断裂古碑矗立沙中,碑面斑驳,依稀可见“剑冢禁地,入者永困”八字。马蹄踏过沙砾,发出细碎声响。
阿狸忽然抬头,望向远方。她耳尖微动,玉佩骤然发烫,几乎灼肤。
“它在叫。”她喃喃。
凌皓勒马,抬手示意全队止步。他望向碑后荒漠,沙丘起伏如浪,远处似有黑影浮动,却非人形,亦非兽躯,倒像是一道道扭曲的烟柱,在风中缓缓游走。
他按住剑柄,剑印发热,与玉佩遥相呼应。
“准备火油与铁索。”他下令,“入夜前,扎营于碑后。”
亲卫领命散开。阿狸仍望着远方,手指无意识摩挲玉佩裂纹。
凌皓侧目看她:“怕吗?”
她摇头,声音轻却坚定:“不怕。它等了我很久。”
风忽然止息,沙粒悬于半空,仿佛时间凝滞。远处那道烟柱似有所觉,缓缓转向这边。
凌皓拔剑出鞘三寸,剑鸣清越,划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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