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的抗战 第211章 密码玄机

“这独眼鬼子嘴真硬，打了半天啥也不说。”二牛甩着发麻的胳膊，蹲在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少佐面前，军靴碾过对方掉在地上的独眼眼罩。

何苗用刺刀挑开少佐腰间的皮质记事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别急，他不说，这本子会说。”记事本上除了巡逻时间表，还画着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像蝌蚪又像密码，“设计师，懂这个？”

设计师推了推眼镜，凑近了细看：“像是日军的‘联队密语’，用假名替换数字。你看这几个符号，对应‘水、火、木’，在密语里常代表‘3、7、9’。”他掏出炭笔在地上写写画画，“组合起来……像是组四位数密码。”

春杏端着水过来，闻言皱眉：“军火库的密码？可我们炸西墙时，没见着像样的库房啊。”

“肯定藏得深。”何苗踢了少佐一脚，“说不说？再嘴硬，让你尝尝硝石粉灌鼻孔的滋味。”

少佐梗着脖子瞪他，嘴里呜哩哇啦骂着，突然往何苗脚下啐了口血沫。二牛刚要动手，被何苗拦住：“等等，他刚才骂的话里，有‘地下’两个字。”

“地下？”小石头眼睛一亮，“我知道！据点的酒窖通着地道，上次我钻排水道时，听见下面有机器响！”

何苗眼睛眯起：“带我们去。”他对春杏道，“你和李大叔守矿洞，看好这鬼子，我们去去就回。”

春杏把弓箭往背上一勒：“我跟你们去。多个人，多把箭。”她瞥了眼地上的少佐，“把他也带上，万一密码不对，还能逼他再想。”

众人押着少佐往据点折返，追风叼着少佐的军刀，时不时回头呲牙，吓得对方直哆嗦。到了据点废墟，小石头熟门熟路地掀开酒窖的石板，下面果然有个黑黢黢的洞口，隐约传来发电机的轰鸣。

“有股机油味。”设计师举着火折子往下照，洞壁上焊着铁梯，“这是人工挖的，绝非酒窖。”

何苗第一个爬下去，脚刚落地就举枪戒备。地道里灯火通明，两侧摆着成排的铁柜，柜门上都挂着密码锁。正中央的铁架上，竟架着挺马克沁重机枪，枪口对着入口。

“乖乖，这才是真军火库！”二牛咋舌，“比黑风寨的多十倍！”

设计师走到最近的铁柜前，密码锁上有四个转盘：“果然是四位数。我刚才解的是‘3792’，试试？”他转动转盘，锁芯“咔哒”一声弹开，里面堆满了崭新的步枪。

“成了！”小石头拍手，“设计师叔叔好厉害！”

何苗却盯着铁架上的重机枪：“不对劲。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没哨兵？”他话音刚落，地道深处突然传来“嘀嘀”的电报声，还有人用日语说话的声音。

“有暗室！”春杏搭箭对准声音来源，“在重机枪后面！”

二牛扛起少佐，用枪顶着他的后脑勺：“让你的人出来！不然崩了你！”

暗室的门“吱呀”开了，三个穿和服的鬼子文员举着双手走出来，为首的戴着眼镜，手里还攥着发报机的按键。“别开枪！”他的中文竟很流利，“我们只是负责通讯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苗指着发报机：“刚才在发什么？”

文员哆嗦着：“是……是向联队汇报军火库安全……”

“安全个屁！”二牛把少佐往前一推，“你们少佐都成阶下囚了！”

少佐突然挣脱束缚，一头撞向铁柜，想引爆炸药似的。何苗眼疾手快，拽住他的后领往地上一摔，膝盖顶住他的背：“想死？没那么容易！”

设计师趁机检查发报机，突然惊呼：“不好！他们刚才发了求援信号，说发现‘特殊武器携带者’，让联队派特攻队过来！”

“特殊武器？”何苗摸了摸背上的95式步枪，“是冲我来的。”他看向铁柜，“没时间了，二牛，找黄色炸药，把这里炸了！春杏，看住那几个文员！”

二牛扛着炸药包往铁柜堆跑，突然被少佐伸腿绊倒，炸药包滚到暗室门口。少佐狞笑着扑过去想捡，追风猛地窜上去，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快！”何苗拽起二牛，“炸掉暗室的发报机，我们从地道另一头撤！”

设计师已经拆下发报机的核心零件，扔进炸药包旁：“引线够长，能撑到我们跑出地道！”

众人押着文员和少佐往地道深处跑，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道顶的碎石簌簌落下。跑出地道出口，发现竟在据点后山的悬崖边，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跳下去！”何苗指着河面，“水能缓冲，比被埋在地道强！”

春杏第一个跳下去，箭矢在落水前射断了捆着文员的绳子——她不想让无辜者陪葬。二牛扛着少佐跟着跳，何苗最后一个跃出，在空中回头看时，据点的方向已经火光冲天。

“抓住了！”二牛在水里拽住何苗的胳膊，“这畜生刚才想往水里躲，被我按住了！”

少佐呛了好几口水，脸色惨白，再没了之前的嚣张。何苗踩着水，用枪指着他：“现在能说了吗？特攻队什么时候到？”

少佐嘴唇哆嗦着，终于松了口：“明、明天拂晓……带了掷弹筒……”

“还有一天时间。”何苗对众人道，“回矿洞收拾东西，我们转移去鹰嘴崖西侧的山洞，那里更隐蔽。”

春杏游到他身边，抹了把脸上的水：“那几个文员……”

“让他们走了。”何苗望着远处的河岸，文员的身影正往山下跑，“没必要杀无辜的人。”他拍了拍少佐的脸，“但这畜生不行，他知道太多事。”

少佐吓得瘫在水里，被二牛像拖死狗似的往前拽。追风在水里游得欢快，时不时回头咬一口少佐的裤腿，像是在泄愤。

夕阳落在河面，把水波染成金红色。何苗望着起伏的山峦，知道明天的仗会更难打，但他摸了摸怀里的铜哨，想起李大叔说的“自己人”，突然觉得浑身是劲。

“到岸了！”二牛拽着少佐爬上河滩，“这畜生快没气了，扔了吧？”

何苗跳上岸，甩了甩枪上的水：“留着。说不定，他还知道特攻队的布防。”

春杏捡起一块尖石，在河滩上画了个简易地图：“鹰嘴崖西侧的山洞有两条出口，一条通河谷，一条通密林，正好能打伏击。”

设计师推了推湿透的眼镜，突然笑了：“我刚才拆发报机时，藏了个真空管，能做个简易报警器，特攻队来了能提前知道。”

小石头抱着追风，猎狗正舔他脸上的水珠：“何苗哥，我去探路，保证比鬼子先到山洞！”

何苗望着众人眼里的光，突然吹响了铜哨，三短一长的哨音在河谷间回荡，像是在向这片土地宣告——他们不会退缩。

“走！”他率先往山林走，“让特攻队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特殊武器’。”

二牛拽着少佐跟上，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明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家何苗哥的厉害！”

暮色中，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里，只有铜哨的余音，还在河谷里轻轻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