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那艘小破船在海上发出了最后的呻吟。
“嘎吱……砰!”
船舷侧面的一块木板寿终正寝,直接脱落,掉进了海里,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汹涌的海水立刻找到了新的宣泄口,欢快地涌了进来。
“神明大人!三号补丁宣告阵亡!船体完整度下降百分之五!”
莱宾正用一个破水桶奋力向外舀水,他的裤腿已经湿透,脸上却洋溢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狂热。
仿佛这不是漏水,而是神明降下的又一重试炼。
云飞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海图,对身后的混乱充耳不闻。
他的【透特模版】正在高速分析航线、风速和船只的解体速度。
结论是,如果再找不到一个港口进行补给和更换载具,他们将在二十四小时内,体验一次原生态的沉船求生。
“前面,就是碎木镇。”
云飞指着海平面上出现的一个小黑点。
那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灰色地带,海贼、赏金猎人、情报贩子和逃犯的乐园。
也是伟大航路前半段,最臭名昭著的黑市交易港之一。
最适合他们这种“黑户”补充物资的地方。
半小时后,巡逻艇以一种自杀式的姿态,一头撞上了碎木镇那腐朽的码头,船头深深嵌进了木桩里,彻底宣告报废。
云飞和莱宾跳上码头,一股混合着劣质朗姆酒、鱼腥和木头腐烂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镇子里到处是歪歪扭扭的木屋,喝得醉醺醺的壮汉搂着同样醉醺醺的女人当街摇晃,街角还有几个海贼因为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
这里,连空气都充满了混乱和自由的气息。
“神明大人,这里的信徒……似乎不太虔诚。”
莱宾正了正鸭舌帽,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我们不是来传教的。我们是来‘化缘’的。”
云飞的目的很明确,搞到一艘足以横渡伟大航路的大船,以及一个指向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
莱宾瞬间领悟了“化缘”的真谛,他立刻拦住一个路过的、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海贼,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位朋友,请问哪里可以‘化缘’到最大的船和永久指针?”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哈?化缘?小矮子,我看你是想被我‘化’成鱼饵吧!”
“砰!”
刀疤脸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掉进了码头边一个装满死鱼的木桶里。
云飞收回脚,仿佛只是踢开了一块挡路的石头。
他加载着【洛基模版】,整个人的气质优雅而矜贵,与这个肮脏的小镇格格不入。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周围那些被惊动、投来不善视线的海贼们,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贵公子式微笑。
“看来,我们需要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很快,通过几个被“友好”说服的小混混,云飞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碎木镇,只有一个统治者。
一个外号叫“金下巴”多金的男人。
镇上所有的大型船只、稀有航海用具,以及通往热门岛屿的永久指针,全都归他所有。
而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在他的地下赌场里,赢光每一个挑战者的裤衩。
多金的地下赌场,“金牙床”,入口藏在一个破败的酒馆冰窖后面。
云飞和莱宾推门而入,热浪和喧嚣瞬间将他们吞没。
赌场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一张巨大的纯铁赌桌旁,坐着一个体型肥硕的男人。
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闪闪发光的、由纯金打造的下巴。
那就是“金下巴”多金。
“老板,我想买一艘船,和一个去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云飞直接走到赌桌前,开门见山。
多金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云飞,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抱着笔记本的家伙,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子,在碎木镇,我多金的东西,不卖。只赢。”
他用他那粗壮的金手指,敲了敲面前的铁桌。
“想从我这拿走东西?可以。坐下,陪我玩几把。赢了,船和指针,我白送你。输了……就把你和你身后那小子的命,留在这张桌子上。”
周围的赌客和打手们发出一阵哄笑。
“好。”云飞拉开椅子,从容坐下。
莱宾则站在云飞身后,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一脸严肃地准备记录下这场“神之博弈”。
牌局开始。
多金的手法很熟练,或者说,他的整座赌场,都是他的手法。
发牌的荷官是他的人,周围的赌客里混着他的托儿,他自己更是精通各种出千的伎俩。
他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
第一局,云飞面前的牌是一对三。
多金的牌面更好,是一对J。
多金嚣张地把一大堆贝利推到桌子中央:“跟不跟?小子。”
云飞的【洛基模版】让他对欺诈和幻术有着神级的敏感度。
他能清晰地“看到”,多金藏在桌下的底牌,是一张Q。
而荷官正准备发给他的下一张牌,也是一张Q。
多金甚至懒得掩饰自己和荷官之间的眼神交流。
太低级了。
云飞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幻术波动,掠过荷官的手。
荷官的手微微一抖,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发牌的顺序出现了一个微小的错乱。
那张本该属于多金的Q,发到了云飞面前。
而一张毫无用处的方块二,落到了多金的牌堆里。
“我跟。”云飞微笑着将自己所有的贝利都推了出去。“而且,我加注。”
多金的笑容僵在脸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赌场里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多金的额头开始冒汗。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换了多少个荷官,甚至亲自洗牌发牌,他都赢不了。
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拿到了必胜的牌,可每一次,云飞的牌都恰好比他大那么一点点。
云飞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山。
多金身边的钱袋,一个接一个地瘪了下去。
“这不可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多金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云飞,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运气而已。”云飞摊了摊手,笑容优雅得令人发指。
最后一局。
多金已经输红了眼,他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那艘最好的三桅帆船“多金号”的船契,和阿拉巴斯坦的永久指针,全都拍在了桌子上。
“小子!这一把我梭哈!你敢不敢跟!”
云飞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又看了一眼多金的底牌。
“当然。”
多金猛地掀开自己的牌,是一副葫芦。他狂笑起来:“哈哈哈!我看你怎么赢我!”
云飞慢条斯理地,一张一张,翻开了自己的牌。
同花大顺。
整个赌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输到只剩下一条花裤衩的多金身上。
“噗——”莱宾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声笑,成了压垮多金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你敢笑我!”多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桌子,那纯金的下巴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你出千!你敢在我的地盘出千!给我弄死他!”
他一把掀翻了那张重达千斤的纯铁赌桌!
“呼啦啦——”
赌场四周所有的暗门同时打开,上百名手持刀棍的黑帮打手,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将云飞和莱宾团团围住。
莱宾立刻护在云飞身前,摆出了一个悲壮的姿势:“神明大人!请允许我为您献上我的生命,来记录这辉煌的一战!”
云飞却只是叹了口气,扶住了他的肩膀。
“不用,莱宾。”
“优雅的脑力劳动结束了。”
“接下来,是粗鲁的体力时间。”
模版切换。
那张被掀到半空的纯铁赌桌,正向他当头砸下。
云飞看都没看,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随手一抓。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敲响古钟的“嗡——!”
那张巨大的、坚不可摧的纯铁赌桌,如同橡皮泥一样被压缩、扭曲、揉捏!
最终,化作了一颗直径不到半米、表面因为极致的压力而变得赤红滚烫的铁球!
“咚!”
铁球落在地上,将坚硬的石质地板砸出了一个冒着青烟的深坑。
云飞将手放下,对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多金,活动了一下手腕。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那艘船的交接手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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