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九叔说虚，我靠杀丧尸证道 第6章 智取配枪

林阳脸上笑容洋溢，心中却在冷笑。画出的饼够大够香了，鱼儿也欢快地游到了砧板边。

“好！阿威老哥够爽快！干了！”他豪迈地举起茶杯。

小二吆喝着端上热气腾腾的硬菜——一大盘油亮酱红的红烧蹄膀，一盘爆炒猪肝，一盘蒜泥白肉，还有两个素菜点缀，外加两壶温好的上好黄酒。

“来来来！阿威老哥，别光喝茶！尝尝这蹄膀，软烂入味！”林阳热情地拿起勺子，不由分说地舀了一大块颤巍巍、油汪汪的蹄膀肉放在阿威面前的碗里。

阿威早已被林阳描绘的“南洋巨商家族回乡图景”冲昏了头脑，看到这实实在在的好酒好肉，更是喜不自胜。“林老弟破费！太破费了！”他搓着手，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夹起那块蹄膀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吸气也舍不得吐出来。一边含糊地夸赞着“好味道！林老弟豪爽”，一边端起小二刚倒满的黄酒，“滋溜”一声就干了大半杯。

林阳眼底深处的冰冷静静蛰伏着，面上却推起更真诚热烈的笑容：“老哥豪气！酒量更豪气！真是相逢恨晚！这杯敬哥哥你在任家镇多年辛苦，维持一方安宁！”他跟着端起酒杯，只浅浅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阿威杯子的深浅。

推杯换盏。

阿威拍着林阳的肩膀，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的“丰功伟绩”，什么徒手擒过江洋大盗（实则是几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什么枪法如神震慑宵小（实则是保安队众人朝天鸣枪），什么深得九叔敬重（实际上九叔正眼都懒得瞧他）。说到激动处，必然端起酒杯：“干了！老弟！一切…一切都在酒里了！以后在这地界…报哥哥我的名字！好使！”他舌头已经开始打结。

林阳则扮演着最忠实的听众和捧哏者，时不时恰到好处地感叹一句“哥哥威武！”、“想不到老哥还有如此壮举！”，然后手上动作不断，将对方杯里的酒频频添满。一壶酒很快见了底。

“再…再来！小二！上酒！上好酒！今天我…我跟我林老弟…高兴！账都…都算我头上！”阿威大着舌头吼着，一张脸涨得像猪肝，汗珠沿着鬓角滑落，把梳理整齐的头发也弄得有些狼狈。他努力想挺直腰板，保持“威队长”的威严，可惜上半身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桌面上滑。

第二壶酒端上来不久，阿威那挥舞筷子的手明显开始不听使唤，好几次险些把筷子捅到自己鼻孔里。他那副用来伪装的斯文金丝眼镜，也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上沾满油渍和酒气凝结的水珠。

“林…林老弟啊…”阿威的脑袋沉重得直往下点，眼皮像挂了千斤坠，“咱们任家镇…以后…以后有大…大发展…你家族回来…好…哥哥我…罩定你了…”他抬起发直的目光，试图聚焦在林阳脸上，嘴角努力想扯出个自信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来…再…再干……”

最后一个“干”字出口一半，阿威脖子猛地一梗，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嗬噜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体一软，脸“啪”地一下重重砸在了面前一片狼藉、沾满油污酱汁的桌面上。鼻尖碰到油汪汪的盘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再无半点动静。只有喉咙里拉风箱般沉重粗重的鼾声一起一伏。

小二战战兢兢地靠近一步，试探性地小声叫道：“威队长？威队长？……林老板？”

林阳脸上的所有热络和笑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的阿威，又扫了一眼桌边的酒壶——第二壶也几乎空了。他对着小二微微点头示意，压低声音：“威队长兴致太高，喝得有些过了。烦请帮我开一间清净些的上房，再劳烦你搭把手，扶队长进去休息。”

小二一看这架势，尤其是林阳那身穿着和气度，哪敢怠慢，连声应着。

结账？林阳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阿威队长最后那句大包大揽的“账都算我头上”，此刻成了最好的凭据。他取出剩下的四块大洋，示意小二结清自己和阿威这桌的酒菜钱（包括阿威之前那声豪言壮语）。

“林老板，您二位消费……一共一块大洋零四十文，阿威队长之前嘱咐的……您看？”小二堆着笑，打着算盘。

“一块大洋零四十文……零头就免了，整块大洋吧。”林阳将一块银元轻轻推过去，那银元碰撞桌面的脆响似乎让沉睡的阿威也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剩下的钱重新揣回口袋。五块大洋，吃了一顿饭，买到了最需要的东西，居然还剩三块。这乱世的物价，有时便宜得让人心酸。

两个身材壮实的跑堂很快上来，一左一右费力地架起软成一滩烂泥、口中还无意识嘟囔着什么的阿威。林阳跟在一旁，一只手看似关切地扶着阿威的手臂，防止他摔倒。他的身体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其他人大部分视线，尤其是在上楼梯时那个狭小的拐角。

当跑堂哼哧哼哧地将阿威沉重的身体艰难地挪上客栈二层狭窄幽暗的走廊，推开了尽头那间略显陈旧的客房木门时，林阳心中默数着脚步。三人合力，连拖带拽，终于将死沉死沉的阿威丢在了房间那张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木板床上。

阿威的制服随着动作蹭起来一角。林阳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落在阿威腰侧的武装带上。动作必须快！

“好了，辛苦两位了。”林阳立刻支开小二，“麻烦二位了。威队长这边有我照顾就行。另外，”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寻常事，“麻烦让厨房准备一下，要一人份的干粮，包好，再灌一皮囊清水，记在阿威队长账上，明早我离开时取。”

小二和跑堂只当林阳与阿威关系莫逆，又得了吩咐，自然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客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