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系统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崭新装备,再想想自己手里还剩下的三十多把MP40冲锋枪,李大明心中豪气顿生!武装一个营?绰绰有余!新一团的元气,很快就能恢复,甚至更强!
“击杀军官…积分真多啊!”
李大明的目光落在了坂田信哲那两万积分的奖励记录上,眼神变得炙热而危险,“坂田一个就值两万…以后,得多找鬼子当官的‘聊聊’了!”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仿佛尝到了积分和力量的味道。强烈的困意终于彻底淹没了他,靠着冰冷的土墙,李大明沉沉睡去,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冰冷的弧度。
团部。
摇曳的油灯下,李云龙披着件破棉袄,坐在土炕上。面前的破木桌上,放着那瓶刚开封的日本烧酒,还有两个豁了口的粗陶碗。
他给自己倒了大半碗,却没有立刻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桌角那份触目惊心的战损报告上。
损失太大了…四百个兄弟…他的心像被钝刀子割着。
目光扫过窗外漆黑的夜色,他又想起了李大明和他带回来的那车装备。那小子…真是福将!也是狠将!这次要是没他…李云龙不敢想下去。
端起碗,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滚入喉咙,带来一丝灼痛,也暂时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娘的,这鬼子酒…劲儿还挺大!”他咂咂嘴,又忍不住倒了一碗。缴获的喜悦和战损的悲痛交织在一起,唯有这杯中物能稍作慰藉。
他端起碗,对着虚空,低声喃喃:“牺牲的兄弟们…走好!活着的…跟老子继续杀鬼子!”说罢,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通讯员敬了个礼,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报告团长!旅部来电,询问我新一团当前状况和位置!”
李云龙正对着桌上那瓶烧酒发愣,闻言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挥手:“回电!就说新一团在苍云岭与坂田联队血战,损失惨重,伤亡过半!
全团仅余战斗人员不足四百,武器弹药极度匮乏,尤其是子弹,人均不足两发!目前正在王家村一带休整!快去!”
“是!”通讯员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通讯员又跑了回来:“报告团长!旅部最新命令:新一团暂驻王家村就地整备,恢复战斗力,同时务必提高警惕,提防日寇偷袭报复!”
“知道了知道了!”
李云龙烦躁地摆摆手,“整备整备,拿什么整备?空着两只爪子整备吗?提防鬼子?老子还用他提醒?光说这些场面话,一粒子弹、一颗粮食也不给调拨!他娘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端起桌上的粗陶碗,把里面剩下的一点酒底子灌进喉咙,辛辣的感觉稍微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张大彪走了进来。
他鼻子抽动两下,眼睛瞬间亮了:“团长,您这…有好东西啊?”目光直勾勾盯着桌上那半瓶日本烧酒。
李云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狗鼻子倒挺灵!喝你的吧!”
说着,把酒瓶往张大彪那边推了推,自己又拿了个碗,倒了小半碗。
张大彪嘿嘿一笑,也不客气,抓起酒瓶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哈着酒气赞道:“好酒!够劲!比咱的地瓜烧强多了!”
李云龙看着他那牛饮的架势,心疼地直咧嘴:“慢点喝!他娘的,给老子留点!”
他端起自己那半碗,小口抿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缴获那批装备,给三营留份子没有?李大明那小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留了留了!”张大彪放下酒瓶,抹了把嘴,“按您的意思,给他们留了一挺九二式重机、两挺歪把子、还有两箱手雷!够他们恢复点元气了!”
李云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不能寒了功臣的心。等李大明那小子睡醒了,你把他叫过来,老子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张大彪看着李云龙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团长,还有个事儿…总部机关那边,我有个老乡…他悄悄递了个信儿过来…”
“嗯?什么信儿?神神秘秘的。”
李云龙瞥了他一眼。
“他说…老总因为您在苍云岭战场抗命的事,大发雷霆!气得拍了桌子!恐怕…恐怕要收拾您!”
张大彪的声音带着担忧。
“收拾我?!”
李云龙眼睛一瞪,嗓门顿时拔高了八度,理直气壮地嚷嚷起来,“老子抗命?老子抗什么命了?他旅部让老子撤?那是瞎指挥!当时鬼子都贴到老子眼皮子底下了!屁股后面就是坂田老鬼子的刺刀!那时候撤?把后背亮给鬼子,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老子选择正面突围,从坂田的脑袋上踩过去,那是战术!是本事!老子还宰了坂田,击溃了他的联队!
给部队打开了生路!这他娘的不是功劳?凭什么收拾老子?老总他…”
“团长!团长!您小声点!”
张大彪赶紧打断李云龙激动的咆哮,苦着脸劝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可战场抗命,这帽子扣下来,它就是天大的罪过啊!
甭管您打赢打输,这‘不服从命令’的罪名,它就够喝一壶的!
老总的脾气您还不知道?眼里最揉不得沙子,尤其是这种原则问题!我老乡说,老总这次是真动怒了,恐怕…恐怕处分轻不了!”
李云龙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刚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消散了大半。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觉得张大彪说的…好像真他娘的有那么点道理。
老总的火爆脾气和对纪律的严苛,他是深有体会的。
自己这次确实是实打实地违抗了旅部的撤退命令…“处分轻不了”这几个字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端着酒碗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沉默了几秒钟,他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了!你先去,等李大明醒了,立刻!马上!把他给老子拎过来!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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