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雪之国边境的小镇被浓雾浸得发潮,酒馆的木门推开时,带起的气流让油灯的光晕晃了晃。林夜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身影——风花小雪裹在深灰色斗篷里,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下颌线绷得很紧,像块被冻硬的冰。她指尖捏着空酒杯,指节泛白,仿佛那不是玻璃,是要捏碎的心事。
“找到了。”林夜的声音落进喧闹里,酒客们的笑谈突然卡壳,十几道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小雪猛地抬头,睫毛上的雾水抖落,在灯光下像碎钻。她的眼睛很亮,却裹着层警惕,像受惊的雪鹿。斗篷领口松着,露出的锁骨陷得精巧,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和紧抿的红唇撞出刺目的对比。桌下的手在动,林夜瞥见那把镶钻短刀的刀柄——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演员的道具,却被她握得指节发白。
“木叶忍者,”卡卡西倚在门框上,千本叼得随意,“奉命护你去雪之国拍戏。”
“不去。”小雪的声音突然拔尖,起身时斗篷扫过木椅,露出里面白色长裙的下摆,短得刚及大腿,小腿线条利落,裹着厚袜也藏不住那份劲挺。“恐吓信是恶作剧,我不需要保护。”
鸣人刚要跳起来反驳,被林夜按住肩膀。他走到小雪面前,指尖点了点桌上的恐吓信复印件:“雪之国特产的‘冰蛛毒’混在墨里,恶作剧不会这么费心思。”他盯着她瞬间煞白的脸,“你在怕什么?”
小雪的肩膀颤了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猛地别过脸,兜帽滑下来,乱发贴在脸颊,勾出柔和的侧脸曲线。“与你们无关。”抓起背包要走,却被林夜侧身拦住。
“剧组在雪之国等了三天,”林夜的声音平得像结冻的湖面,“停拍的话,你主演的《雪国公主》就真成‘永不落幕’的遗憾了。”
“停拍就停拍!”小雪突然激动起来,抬手推他时没稳住重心,自己先踉跄着往前栽。林夜伸手揽住她腰时,指尖触到的弧度细得惊人,隔着斗篷也能觉出那份紧绷——不是冷的,是怕的。
小雪的脸“腾”地红透,像被篝火燎过,猛地挣开他:“放开!”
酒馆里有人低笑,几个影迷摸出纸笔想上前,被卡卡西一个眼神按住。小樱递过温水,轻声道:“恐吓信很危险,一个人太冒险了。”
小雪没接水,只盯着林夜,眼睛里冒着火:“保持十米距离,不然我立刻回去。”
林夜挑眉时,她转身撞开椅子,斗篷被椅腿勾住,整个人往前扑——这次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软香裹着雪松香扑过来,发顶蹭着他下巴,像只慌乱钻进怀里的小兽。小雪僵得像块冰,连呼吸都忘了。
“小心。”林夜的笑声震得胸腔发颤。
她猛地跳开,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抓起背包冲进雾里:“还不走?”
鸣人挠头:“她好像很讨厌我们。”
“是怕。”林夜望着雾中那抹晃动的灰影,“怕的不是我们。”
卡卡西跟上时,酒馆的门在身后吱呀合上,雾浓得化不开,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泡进冰水。
马车碾过冰面的咯吱声,比鸣人嚼压缩饼干的动静还吵。小雪缩在角落,背对着林夜,斗篷裹成个球,只留双眼睛瞪着窗外飞掠的雪。她换了件米白色毛衣裙,裙摆短得露出膝盖,厚袜裹着的小腿线条匀得像雪雕,偶尔晃一下,带起的气流都透着倔。
“吃点?”小樱递过饼干,被她摇头挡回。她的目光总往对面飘——林夜靠在车壁上闭着眼,手指敲膝盖的节奏很稳,阳光斜斜切过他侧脸,睫毛投的影在鼻梁上晃,竟让她心跳乱了半拍。
“喂!”鸣人突然拍窗,“那黑影跑得比我还快!”
远处山坡上,几个黑影在雪地里窜得像鬼魅。卡卡西刚结印,一支带火的箭就射穿车顶,火星溅在小雪裙摆上。她尖叫着缩成团,被林夜一把拽进怀里。
“抓紧!”卡卡西猛拽缰绳,马车失控冲下雪坡。林夜用后背撞向车壁,把她护在臂弯里,能觉出怀里的人抖得像风中的烛,呼吸烫在他颈窝,混着雪松香,竟有点让人安心。
“砰——”马车撞在松树上,木屑飞了满脸。林夜松开她时,见她裙摆燃着火星,伸手就去拍。掌心擦过她小腿的瞬间,两人都僵了——她的皮肤隔着厚袜也透着温,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像火星落进雪堆,“滋”地烫出点什么。
“你干什么!”小雪弹开半尺,脸颊红得像被火燎过,却盯着他手看,忘了发火。
“灭火。”林夜举着手笑,“总不能让影后变烤兔子。”
“你才是兔子!”她瞪他时,脚踝一软,差点栽回他怀里。
卡卡西检查完马车,眉头拧成结:“桥断了,得步行。”
小雪的脸白了半截。林夜蹲在她面前,背挺得笔直:“上来。”
“不要!”她攥着裙摆,声音硬得像冰,“我自己能走。”
“天黑前到不了宿营地,”林夜抬头看她,睫毛上还沾着雪粒,“那些黑影追上来,你打算用那把镶钻小刀跟他们打?”
提到追兵,她的肩膀垮了垮。犹豫半晌,她别扭地趴上去,手指揪紧他衣领,声音细得像蚊哼:“不许碰……不该碰的地方。”
林夜站起身时,觉出她轻得像片雪。她的脸贴在他后背,呼吸透过衬衫渗进来,温温的,带着点痒。雪又下起来,落在两人发间,融成水,分不清是谁的。他踩着积雪往前走,一步一步稳得像踏在平地,心里却想着:这影后的倔,倒比戏里的悲情公主鲜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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