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破坏了研究所设备!我们只是在执行‘蚀骨’预案,确保枫丹廷的安全!”A-7试图辩解,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确保安全?”娜维娅厉声打断,她一步踏入手术室,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压迫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踏在A-7的心头,“用解剖一个流淌着‘深罪之血’的心脏来确保安全?!谁批准的‘蚀骨’预案?!是‘他’吗?!”
她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猛地刺向天花板上那颗刚刚下达解剖指令、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紫光的水晶球!那目光中的质问,几乎要穿透水晶球的屏障!
嗡——!
深紫色的水晶球光芒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如同平静水面投入巨石。那个冰冷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依旧缺乏人类情感,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和……被冒犯的怒意:
**“特派执行官娜维娅·德·枫丹。你的权限,不足以干涉第七研究所的内部程序与最高机密项目。”**
“内部程序?最高机密?”娜维娅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退让,反而燃起更凛冽的锋芒,那是一种手握绝对权柄的自信,“最高审判庭授权,全权处理与‘深罪之血’相关的一切事务!这个权限,够不够?!”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枚小巧的、由某种暗金色金属打造、形似断裂枷锁的徽章凭空出现,悬浮在她掌心之上!
徽章出现的刹那,一股沉重、肃穆、仿佛代表着尘世最高律法与秩序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手术室!这股威压并非物理上的冲击,却让A-7和几名研究员瞬间感到呼吸停滞,灵魂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更惊人的是,这股权柄之力,隐隐与林恩心脏处那正在艰难抵抗诅咒、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古老纹章产生了奇异的共鸣!林恩胸膛的金光似乎受到牵引,微微亮了一瞬!
**“尘世权柄·断罪之印!”**水晶球中的声音首次带上了清晰的凝重,甚至是一丝忌惮!那宏大的声波在手术室里回荡,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认得就好!”娜维娅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宣判,“现在,我以最高审判庭之名命令:立刻中止一切针对‘深罪之血’继承者林恩的非法操作!解除所有束缚!提供最高级别生命维持与治疗!违令者,视同叛国!其罪——当诛!”
“叛国”与“当诛”二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A-7等人的心头!他们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叛国罪在枫丹廷意味着什么?那是株连九族、万劫不复的最高重罪!
水晶球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紫光剧烈地、不稳定地闪烁着,如同其内部意志正在进行着激烈的风暴。手术室里只剩下林恩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心脏处金光与黑气对抗发出的“滋滋”声,以及仪器烧毁后残留的电流噪音。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令人心焦的张力。
“深罪之血……”水晶球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冰冷依旧,却少了几分绝对的命令感,多了一丝探究和深深的疑虑,“早已被历史埋葬,其背负之重罪,亦被尘封。他的出现,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论与不稳定因素。他体内的诅咒与那失控的力量,如同定时炸弹,足以将整个下城区……甚至更多,化为灰烬。第七研究所,有权评估并处理此类‘高危异常’。”
“评估处理?”娜维娅向前逼近一步,掌心的“断罪之印”光芒骤然大盛,那无形的秩序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将水晶球的紫光都隐隐压制!“那是最高审判庭的职责!我们有专门的‘静水庭’与‘罪纹之塔’来处理涉及‘深罪之血’的事务!第七研究所的‘蚀骨’预案,是对审判庭权柄的严重僭越!现在!立刻!解除束缚!否则——”
她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光爆射,声音如同极地冰川崩裂:
“我不介意动用‘尘世权柄’,将你这座逾越权限的研究所……拆成废墟!”
轰隆!!!
仿佛为了印证娜维娅话语的真实性,整个手术室,不,是整个第七研究所的地基都猛地一震!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天花板上那颗深紫色的水晶球光芒疯狂乱闪,如同受到了某种巨力的冲击!
“娜维娅·德·枫丹!你——!”水晶球中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压抑不住的怒意,宏大音波震得人耳膜生疼。
无形的对峙在空气中激烈碰撞,权柄与神秘力量的角力让空间都仿佛扭曲。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手术台上,林恩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他心脏处的金光骤然黯淡,那暗红色的诅咒黑气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反扑!一缕更加粘稠、更加暴戾的黑气甚至如同触手般,试图沿着被切开的伤口向外蔓延!林恩的生命体征监测仪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数值直线下跌!
时间!林恩的时间不多了!
娜维娅瞳孔一缩,脸上的冰冷杀意更甚。她不再看水晶球,而是将全部威压锁定在A-7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下一秒钟,就是你的死期!
水晶球的紫光剧烈闪烁了几下,最终,那冰冷的宏大声音带着一种被强行压下的不甘和某种深沉的算计,再次响起,变得毫无波澜:
**“解除目标束缚。移交监护权。执行A级医疗预案。数据备份,封存。”**
嗡——!
扣在林恩手腕、脚踝、脖颈上的暗银色束缚环,其表面的符文瞬间黯淡熄灭,束缚力场彻底消失,沉重的金属环“咔哒”几声自动弹开,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所长!”A-7不甘心地嘶吼,眼中充满了怨毒。
“执行命令。”水晶球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最后的冰冷威严。
A-7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怨毒地狠狠剜了一眼手术台上濒死的林恩和门口如同女武神般的娜维娅,最终还是颓然地、带着极大怨愤地挥了挥手。几名研究员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操作仪器,停止了那台悬停在林恩胸膛上、闪烁着致命寒光的炼金手术臂。
娜维娅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到手术台前。她看着林恩被切开的胸膛,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蠕动、试图突破金光封锁的暗红诅咒,少年灰败如纸的脸色和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最高审判庭直属医疗队!立刻进入!”娜维娅对着领口一枚不起眼的徽章低吼,同时毫不犹豫地将掌心那枚“断罪之印”轻轻按在了林恩心脏上方,那金色纹章的位置。
嗡——!
一股温和而坚定、充满秩序感的纯净力量从徽章中流淌而出,缓缓注入林恩的身体。那心脏处的金色纹章仿佛受到了某种滋养和召唤,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明显稳定了许多,对诅咒的压制力也增强了一分。那些试图蔓延的诅咒黑气被强行逼退、压缩回心脏附近。林恩痛苦紧锁的眉头,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舒缓。
几乎在娜维娅呼唤的同时,一队穿着枫丹廷最高级别白色镶金边医疗制服、带着闪烁着柔和治愈光芒的精密维生设备的人员,如同训练有素的幽灵般迅速冲入了手术室。他们动作迅捷、精准而无声,立刻对林恩胸口的可怕伤口进行紧急的炼金封合与神圣魔法处理,快速连接上复杂的生命维持管道,将他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一张悬浮着、散发着稳定治愈光晕的医疗床上。
“目标体征极度不稳,‘深罪诅咒’活性异常!立刻送往‘静水庭’一号特别监护室!启动最高等级生命维持矩阵!沿途最高权限封锁!任何无关人等靠近,格杀勿论!”娜维娅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地下达着指令,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恩苍白的脸。
医疗床在数名气息强大的审判庭护卫拱卫下,快速而平稳地驶离了这片狼藉而充满血腥味的手术室。
娜维娅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身。她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万载寒冰,冷冷地扫视过一片狼藉的手术室、报废的仪器、以及脸色灰败、眼神怨毒的A-7。
“第七研究所,”她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你们越界了。关于今日之事,审判庭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留下这句充满警告与后续追责意味的话,娜维娅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银色的短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而决绝的弧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通道尽头。
手术室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消毒水、血腥、焦糊与失败的苦涩味道。A-7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娜维娅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天花板上那颗光芒变得幽暗深邃的深紫色水晶球,眼神变幻不定,最终被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和屈辱所取代。
深紫色的水晶球沉默着,幽幽的紫光如同深渊凝视。良久,一个只有A-7能清晰听到的、冰冷而意味深长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直接钻入他的脑海:
**“盯紧‘静水庭’……我们的‘容器’已经苏醒……深罪的权柄……终将回归……而枫丹的‘罪’……需要新的‘血’来清洗……”**
A-7的身体猛地一颤,怨毒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
……
枫丹廷核心区,被重重结界与精锐守卫包围的“静水庭”。
一号特别监护室内,光线柔和如月华,空气中流淌着能安抚灵魂的宁静熏香。墙壁上流淌着液态能量般的淡蓝色光纹,无声地提供着纯净的能量场。林恩躺在由顶级生命之树心材打造的维生床上,身上连接着无数几乎透明的能量导管和生物感应贴片。胸口的伤口已被最高阶的炼金凝胶和神圣治愈术完美修复,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泛着金红交织微光的痕迹——那是诅咒与血脉封印对抗留下的印记。
柔和的治愈光晕笼罩着他,各种精密的仪器无声运作,屏幕上显示的生命体征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脱离了濒死线,趋于稳定。心脏处,那古老的纹章彻底隐去,只有皮肤下偶尔流淌过一丝微弱的金光,显示着血脉的力量仍在与盘踞的暗红诅咒进行着无声而持久的拉锯战。
娜维娅静静地站在维生床旁,褪去了方才的杀伐果断,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昏迷中依旧眉头紧蹙的少年。她手中那枚“断罪之印”徽章已经隐去。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轻轻拂过林恩紧锁的眉心,动作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混杂着审视、警惕与一丝复杂怜悯的意味。
“深罪之血……林恩……”她低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监护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背负着被历史掩埋的滔天之‘罪’与这如影随形的诅咒……你的苏醒,对枫丹而言……究竟是久候的‘钥匙’,还是开启更大灾劫的‘潘多拉魔盒’?”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低语。
病床上,林恩那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在昏迷的深渊中,也被某种巨大的痛苦或喧嚣所侵扰。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无尽疲惫和一种被强行从混沌中拽醒般极度不耐的呓语,声音嘶哑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
“……吵……死了……”
娜维娅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瞬间收回了手,身体微微绷紧,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锁定在林恩脸上!
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病床上,林恩那双紧闭的眼睛,在经历了数次细微而艰难的挣扎后,终于……缓缓地、极其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深褐色的眼瞳,在柔和如水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疲惫、空洞,仿佛蒙着一层刚从最深沉噩梦中挣脱的茫然水雾。然而,这茫然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如同冰封的湖面骤然碎裂,那空洞迅速褪去,被一种浸入骨髓的、深不见底的冰冷所取代!紧接着,一丝被强行打断沉睡、如同受伤孤狼被惊醒般的暴戾与烦躁,清晰地在那冰冷的瞳孔深处点燃!
他的目光,毫无焦距地在流淌着淡蓝光纹的天花板上游离了片刻,最终,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压迫感,缓缓地、定格在了床边站着的、那个银发如雪、面容冷艳的身影上。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监护室内只剩下维生仪器低沉的嗡鸣。
林恩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笑容苍白,虚弱,甚至因为牵扯伤口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却依旧顽强地勾勒出那股子深入骨髓的、让人脊背发凉的病态弧度。
他用几乎只有气声的、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嘶哑嗓音,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
“你……也……想……解剖……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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