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觉醒死亡之眼 第19章 青铜徽章与深渊信号

老陈的皮靴碾过一截焦黑的藤蔓，碎渣在他脚边发出细碎的咔嗒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植物的刺鼻气味，夹杂着妖藤使者死后残留的腥甜。

他弯腰扯起妖藤使者的手腕，指腹重重按在对方颈侧——三秒后松开手，抬头时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心跳停了，藤蔓核心也枯了。”他转身看向瘫坐在地的林昭，喉结动了动，从皮夹克内袋摸出一枚金属牌，在掌心蹭掉灰尘才递过去，“青铜徽章，狼牙纹。”

林昭伸手去接，指尖触到金属牌的瞬间，凉意顺着血管窜到后颈。那是一种冰冷而锋利的感觉，像是被刀尖轻轻划过皮肤。

他低头盯着那枚泛着暗光的徽章，狼牙的利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这是他在废土摸爬滚打七年，第一次拿到官方认可的狩灾者凭证。风掠过他的耳际，带来远处断藤残枝摩擦的沙沙声，像某种低语。

可还没等他把徽章塞进衣领，老陈的手掌突然覆上来，压得金属牌贴紧他锁骨：“小子，青铜级能进B类禁区，但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老头的拇指碾过徽章边缘的划痕，声音沉稳中带着警告，“上个月有个白银级的愣头青，在B区捡了块刻符咒的石头，结果被鬼手拖进地缝里，三天后只找到半条胳膊。”

林昭的视线却落在老陈背后——妖藤使者的尸体歪在断藤堆里，胸口的短刀还在渗绿汁。那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让他胃部一阵翻腾。

他假装揉肩，踉跄着凑近尸体，脚尖勾住块碎石踢过去。鞋底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黏腻声。

碎石滚到尸体旁时，他蹲下身作势捡石头，手指却轻轻按在尸体胸腔。腐肉的触感软绵而滑腻，令人作呕。他感受到指节下有块硬物硌着，瞳孔微缩——这不是变异兽的晶核，倒像……通讯器？

“听懂没？”老陈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昭猛地抬头，见老头正眯眼盯着自己，额角的疤被夕阳照得发红，仿佛一道未愈合的旧伤。

他忙把徽章塞进衣领，咧开嘴笑：“陈叔教训的是，我这人最惜命了。”说着他弯腰去捡短刀，手指却趁势扣住尸体肋骨间的缝隙——果然，指甲缝里传来金属的刮擦声。

他不动声色地把短刀插回腰间，掌心多了枚拇指盖大小的黑疙瘩。那东西还带着体温，表面有细密的纹路——是微型通讯器。

“走了。”老陈转身就走，皮夹克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旧军刺。

林昭落后半步，假装系鞋带，把黑疙瘩塞进袖口。那东西温热而沉重，像是握住了命运的一角。

他垂眸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拇指悄悄顶开通讯器的暗扣。电流声混着杂音炸响在掌心，他猛地缩手，通讯器摔在地上，却清晰传出半句：“第七层…母体苏醒…天命之力…”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耳边响起七年前那个夜晚，母亲将他推进防空洞时轻声说的“等妈妈”，此刻竟如雷鸣般炸响。

林昭弯腰捡通讯器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三天前他在博物馆地下室翻到的芯片，最后一条信息就是“林母未死，囚禁于深渊禁区第七层”。

他捏着通讯器的手在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咙像被人攥住似的发紧。风从远方吹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梵唱，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林昭！”老陈的呼喊从十米外传来。

林昭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在老陈二十米外。

他快步追上，余光瞥见西边天际线腾起尘烟——三辆改装越野车正碾着废墟冲过来，车头的星渊会黑鸦标志在夕阳下格外刺眼。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夹杂着高频警报器的尖锐鸣叫，撕裂空气。

“星渊会的狗腿子来得倒快。”老陈反手抽出军刺，刀尖挑起一块碎石甩向最近的越野车。

碎石撞碎前挡风玻璃，司机的惨叫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响。

林昭摸向腰间的短刀，掌心的通讯器却烫得灼人，仿佛燃烧一般。

他盯着那三辆越冲越近的越野车，突然把徽章拽出衣领，金属牌在风里晃出银白的光。“陈叔，我申请去深渊禁区。”他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死死锁着西边的阴云——那里又传来若有若无的梵唱，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老陈的军刺突然顿在半空。

他转头看向林昭，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明天去协会填申请表。”话音未落，第一辆越野车已经冲到近前，车头的重机枪喷出火舌。

林昭反手拽住老陈的皮夹克向后一扯，两人滚进旁边的废车壳。

子弹打在车身上，火星溅得满脸都是，铁锈味混合着硝烟直冲鼻腔。

他借着掩体抬头，看见妖藤使者的尸体被机枪扫得支离破碎，那枚短刀却还插在废墟里，刀身映着阴云，像在盯着他笑。

而在阴云最浓处，那道若隐若现的猩红目光，似乎更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