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人类帝国 帝国前传——太阳联邦5

“他醒了吗？”一旁的士兵赶紧上前，将手里的报告单呈给丽雅。“长官，他在五天前就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我们的维修营里。看起来……像是在造什么东西。”

“把他带过来。”

“是！”

“没想到你还真给我推来了一个好苗子啊，阿妮卡。”丽雅微微侧身，利用墨镜遮挡的余光瞟向阿妮卡。后者只是看着窗外飞扬的尘土，并回敬了一个中指。

“先说清楚，丽雅，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阿妮卡转身的一瞬间，丽雅的墨镜便碎成几块，无力的掉落在地上。丽雅放下手中被钢笔捅穿的报告，反而进一步上前，无视阿妮卡的警告。

“阿妮卡，问题不在我，在他自己。那家伙如此之高的天赋，早就已经向上传开了。就算我不抢，你也照样留不住他。让我想想，如果是其他工程师来的话，可比我这单纯的身体研究要痛苦上千倍呢。”

“那我就很好奇了，ai取代了工程师，你们怎么不下岗？还是说真如传言所说，你们这些留下来的工程师都是仗着家里有关系来吃一碗干饭？”

“我们能够掌握ai，甚至制造出更高级的ai。这就是我们为何能留下来。”丽雅突然逼近，1.87m的身高在只有1.75m的阿妮卡看来颇具压迫感。“况且，你不也是靠关系吃饭对吗？”

“至少我这个职位是一步步爬上来的，不像你。”一把锋利的刀抵在阿妮卡的脖子上，丽雅的眼神完全变了，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一般似乎要把人撕碎吞没。“我的成就也不假小妹妹。奉劝你一句，最好想清楚你在和谁说话。”阿妮卡眼中没有丽雅想看到的恐慌，反而异常的平静，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波澜。刀尖缓缓刺入脖颈，血液顺着冰冷的刀刃流出。丽雅赶紧抽刀后退，免得阿妮卡继续向她靠近。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升为连长的莱尔在得到阿妮卡的应许后进来，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却并不觉得惊讶。阿妮卡是军里出了名的不要命，和丽雅这种人对上了难免会受伤。

“有什么事吗？莱尔中尉。”

“报告长官，夜瞑阁下让我帮忙转达，想和二位长官细谈。”

“他人呢？”

“就在维修营里。”

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在三人看来却过了几乎五六倍的时间。上头已经开始给压力了，阿妮卡和丽雅难说能把夜瞑留下来。但如果夜瞑拒绝合作，那么以联邦的办事风格，不可能让他活下去。于阿妮卡，她不想让夜瞑死。于丽雅，她希望多一个培养对象。至于莱尔，他只想快点结束担任专门安保的任务，重新回到战场中去。

营房门口，几位工程兵正在喝酒谈天，见到三人过来，吓得酒醒大半，立马站起身来，紧绷着身子等待三人发问。

“他人呢？”阿妮卡没有去管三人的玩忽职守，毕竟这是联邦士兵常见的毛病。三人面面相觑，整齐地指向了对面的维修房。莱尔上前握住门把手推拉几下，却发现门被铁链从里绑住，纹丝不动。

“我来吧。”阿妮卡将铁门往外拼命拉出一条狭小的缝隙。人造太阳的微光顺着缝隙透入昏暗的空间内，照在那些生锈的的器物上，看不出一点生气。

“夜瞑？”黑暗中传来一点响动。阿妮卡看到一个蓝色的光团逐渐亮起，随即，铁链被高温熔断，无力的落在地上。夜瞑推开门，左臂被一条黑金色的机械臂所取代。蓝色的能量在机械臂内的传输管中不断流动，齿轮的摩擦与机器轴承的接合声清晰无比。阿妮卡不由得感叹这装置的精妙，连机械臂上的金属外壳都可以自如变形移动。

“进来吧，里面好说话。”夜瞑把阿妮卡拉到自己身后，同时将门关上。掌心的能量反应核开始运转，射出一道半径0.5cm的小型激光将铁门焊死。

“很重要的事………你直接说吧，夜瞑。”

“你们上头，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夜瞑拉着阿妮卡来到一台简陋的装置前。老旧的显示屏上不时地闪着雪花，生锈的扬声器时不时传出一大团杂音。夜瞑在一大团杂物里翻找，将一盘已经破损但内部完好的磁盘插入播放器。装置立马吱呀吱呀的运作起来，如同得了哮喘病一般发出巨大的声响。阿妮卡接过夜瞑递来的减噪耳机，在巨大的噪音中辨认那细微的说话声。

“怎……处理……是……胁……”

“………旧………除………”

“联邦一直有除掉不可为己所用之人的传统。我正是因为信不过他两才单独让你进来。”

“不可能，联邦没道理要除掉加入他的人。况且就这么点信息，你能得出关键性证据吗？”阿妮卡转头，却看见夜瞑苦笑着摇摇头，在一旁的油桶上坐下。

“我之前杀了很多游荡士兵，他们都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在联邦眼里不过就是牲口。所以现在，即便我要加入联邦军，我也没法完全相信联邦。”阿妮卡无法辩驳，她知道夜瞑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联邦对于所有人都只是当成工具来看待，随时都可以抛弃替换。

“那你……”

“我依旧会加入。”阿妮卡猛的一震，迎上夜瞑那冰冷的目光。

是因为他妹妹吗？阿妮卡并不多问，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你可能会被随机分配到那几名总工程师手下，也有可能直接被丽雅截胡。无论如何，我希望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会的。”

“那么……保重。”

“等等……我还有些事。”

接下来的话让阿妮卡感到恐惧。她并没有做好相关的心理准备，在她眼里，夜瞑的计划已经是一种癫狂的程度，让人毛骨悚然。

铁门终究破开。夜瞑顶着沾满灰土的脸，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缓慢的向远处挪去。莱尔冲进屋内，将阿妮卡搀扶着。阿妮卡的四肢异常的冰凉，晦暗的瞳孔微抬，看向那广阔的人造大气层。那透明的转换薄膜此刻却如同黑秽的粘液，在高空之上蠕动，随时都会砸下，吞没众人。

遥远之外，黑暗的会议室中，五名无法看清脸部特征的议员正紧盯着屏幕，观看从亚伯拉星传回来的实时影像。

“夜议员的公子，必须好好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