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啾的鲜血滴落在幼蛛蛛腿上,那丝温热的触感如同惊雷,在杀戮意志笼罩的识海中炸开一道缝隙。幼蛛凝聚蛛丝的动作猛地僵住,八只红瞳中翻涌的血色瞬间褪去少许——他看着眼前蜷缩着的灰雀,左翼还在不断渗血,那道被蛛丝腐蚀的伤口,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不……不能伤他……”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就在这时,脖子上的糖葫芦项链因身体晃动滑落,一颗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掉入口中。浓郁的甜意瞬间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滑入体内,如同清凉的溪流,冲刷着肆虐的杀戮意志。原本灼热的经脉渐渐降温,失控的血脉能量也开始趋于稳定。
幼蛛眼中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额间刚睁开的两只红瞳缓缓闭合,只剩下六只红瞳还泛着淡淡的血丝。他强行控制住喷射蛛丝的动作,八足踉跄着向后退了三步,避开正前方的小啾,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即便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身体却本能地在远离同伴,避免造成更多伤害。指尖凝结的黑色蛛丝失去目标,转而射向旁边的空置石壁,“滋啦”一声,石壁被腐蚀出深深的凹痕,黑色烟雾弥漫开来。
“蛛无命!你醒了对不对?”小啾见状,立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忍着左翼的剧痛,扑到幼蛛面前,用没受伤的右翼笨拙地扯下项链上剩下的糖葫芦,一颗颗塞进他嘴里,“快吃!多吃点!甜的能压下去!”
糖葫芦的甜意持续注入体内,如同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幼蛛体内的杀戮意志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蛛腿上厚重的黑色硬甲开始淡化,恢复成原本银白绒毛覆盖的模样,指尖的黑色蛛丝也渐渐变回透明。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六只红瞳终于恢复清明,看着眼前满是担忧的小啾,以及他流血的左翼,心中瞬间被自责填满。
“小啾……你的翅膀……”幼蛛伸出蛛腿,想要触碰却又不敢,生怕自己残留的腐蚀气息伤害到他。小啾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右翼:“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你能清醒过来就好,刚才可把我吓坏了!”他说着,还不忘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塞进幼蛛嘴里,“都吃了,省得等会儿又失控。”
幼蛛默默咽下最后一颗糖葫芦,目光扫过殿内满地破碎的晶石傀儡,以及石壁上狰狞的腐蚀痕迹,心中的自责愈发强烈:“这次是我太大意了,若不是糖葫芦刚好滑落,若不是你的血让我有了片刻清明,我可能真的会伤到你。光靠这种被动的意外压制,太危险了。”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糖葫芦竹签,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微光,将一丝灵力注入竹签残留的糖渣中。随着灵力的探查,糖渣中的成分逐渐清晰——除了普通的蔗糖,还蕴含着一丝微弱的“清心灵力”,正是这种灵力与甜味结合,才能快速中和杀戮意志。“原来如此……”幼蛛若有所思,“如果能批量制作这种含清心灵力的糖葫芦,或者把这种灵力融入其他食物,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就能主动压制,不用再冒险。”
苏然的光点此时缓缓靠近,淡蓝色的光罩扫过幼蛛和小啾,为小啾的左翼施加了简单的治愈术:“刚才的情况很危险,太古食天蛛的残魂意志比预想中更强。不过,蛛无命你能在杀戮意志中保留保护同伴的本能,说明你的‘人性’已经超越了血脉的本能,这或许是对抗天道规则的关键。”
幼蛛抬头望向苏然的光点,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啾,握紧了手中的糖葫芦竹签:“不管是为了保护同伴,还是为了打破天道牢笼,我都必须尽快掌握主动压制的方法。接下来,我们先处理小啾的伤,然后研究如何提取更多的清心灵力——蛛皇殿里,或许还有相关的线索。”
小啾点点头,虽然左翼还在隐隐作痛,却依旧乐观地笑道:“好!我帮你一起找!不过下次可别再让我流血唤醒你了,疼死我了!”幼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绝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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