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混日子到大夏创世 第17章 真相大白

柴房内的月光被刀光劈开。顾清欢的短刀擦着刀疤男手腕掠过，火星子噗地灭在他手背。刀疤男本能缩手，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暗红的炭头在青砖缝里苟延残喘。

有埋伏！崔家护院的刀刚抽一半，后颈便挨了枚铜钱。苏挽月的手指还保持着弹击的姿势，铜钱在掌心转了个圈，第二枚已经蓄势待发——千机楼的梅花三弄，三枚铜钱封死三个穴位，正对应三个冲过来的护院。

陈砚之在斗篷下攥紧账册。系统提示音刚落时，他便看清了：刀疤男的火折子离木箱还有三寸，周伯的白铜手炉里藏着半卷油皮纸——那是崔家与山越族私通的密信，他前日在杂役房梁上发现的老鼠洞里，正缺这半页。

拿下活口！陈砚之低喝。顾清欢的刀背已经磕在第四个护院膝弯，那人闷哼着跪下去，短刀抵住他咽喉。苏挽月的第三枚铜钱精准点中周伯腕间太渊穴，白铜手炉当啷落地，油皮纸骨碌碌滚到陈砚之脚边。

刀疤男额角青筋暴起，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瓷瓶。陈砚之瞳孔骤缩——那是见血封喉，他在《毒经残卷》里见过的标记。顾清欢的刀更快，刀身斜挑，瓷瓶叮地撞在房梁上，碎成齑粉。

敢动我一根汗毛，崔家......刀疤男话没说完，苏挽月的铜钱已经堵住他哑穴。她蹲下身，指尖在他颈后摸了摸，抬头对陈砚之挑眉：后颈朱砂痣，崔家死士的标记。

陈砚之蹲下去捡起油皮纸，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纸页上，八月十五，山越献马三百，崔府接粮两千石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热。前日他在城外接济难民时，老妇临终前攥着他衣袖说崔家粮行的米掺了沙，原来那些沙里，还裹着通敌的血。

走。陈砚之把账册和油皮纸塞进怀里，去山长书房。顾清欢扯下自己的外袍裹住俘虏，苏挽月解下腰间丝绦捆人，动作利落得像在拆千机楼的机关。

柴房外的更漏敲了两下，陈砚之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虫鸣。穿过月洞门时，顾清欢突然拽住他衣袖。陈砚之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西厢房的窗纸映出两个影子。

陈砚之摸了摸怀里的证据，喉结动了动。三日前他在明伦堂驳斥世卿世禄时，山长抚须微笑说后生可畏；昨日他在厨房教杂役改良蒸饭法，山长的亲随周伯端着参汤过来，说山长怕陈公子累着。

可此刻西厢房里的对话，正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陈砚之的指甲掐进掌心，额角青筋微微跳动。顾清欢的短刀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蹭，示意要不要冲进去。

他盯着西厢房窗纸上晃动的影子，脑海中飞速权衡利弊。冲进去固然能当场对峙，但对方人多势众，证据还不够确凿，贸然行动可能打草惊蛇，甚至陷入绝境。

去东跨院。陈砚之突然转身，声音低沉而坚定，山长的私印在东跨院的檀木匣里。苏挽月挑眉：你怎么知道？前日替山长抄《盐铁论》，他去茅房时，我瞥见他用钥匙开了东墙第三块砖。陈砚之的声音发紧，崔家要告我通匪，我便用山长的印，先上一道崔氏通敌的折子。

东跨院的门虚掩着，苏挽月的铁丝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嗒一声。檀木匣摆在案头，上面落着层薄灰。匣子里整整齐齐放着七枚印章，最上面那方羊脂玉的，刻着昭武三十三年赐。

陈砚之拿起印泥，突然发现匣底压着张旧纸，展开是山长青年时的手书：愿为良相，不负黎民。墨迹有些模糊，像是被泪水浸过。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苏挽月迅速把匣子复原，拉着陈砚之躲到屏风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山长的身影映在地上。

出来吧。山长的声音没有惊惶，陈公子的鞋跟沾着东苑的茉莉香，我在明伦堂就闻见了。陈砚之攥紧怀里的证据，慢慢走出来，烛火映得他眼底发亮：山长早知崔家的事？

山长盯着他怀里鼓起的账册，长叹一声：崔家把持云州粮道二十年，我若早动，去年冬天的雪灾，饿死的就不止三千人。他指节抵着案几，指缝里渗出青白的骨，前日你在明伦堂说均田制可解粮荒，我让人查了你的账——你带杂役开的荒地，亩产比崔家粮田多三成。

所以你纵容崔家？陈砚之的声音发颤。我在等一个人。山长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几分释然，等一个能掀翻崔家，还能镇住乱局的人。陈公子，你前日在难民棚里熬的那锅粥，我让人尝了——米是新米，掺了野豌豆，既顶饱又不费粮。这样的人，崔家烧不掉，刺史府也诬不垮。

他从袖中摸出块玉牌，拍在案几上：这是云州刺史的拜帖，明日辰时，你带着证据去刺史府。我已让人在城门口备了快马，崔家的护院若敢拦——他指了指陈砚之怀里的账册，你就把这些往他们脸上甩，告诉他们，云州的百姓，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顾清欢的短刀当地插在地上。苏挽月的铜钱停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山长鬓角的白发上，也照在陈砚之攥紧的证据上。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这次不是任务进度，而是新的主线任务：【乱世立序·首章：云州清浊】...

陈砚之弯腰捡起顾清欢的刀，刀尖挑起地上的俘虏：山长，明日早朝，我要让崔家的血，染红刺史府的台阶。山长抚须而笑，烛火在他眼底晃出两星暖光：去罢，陈公子。这天下，该变一变了。

东跨院外，雄鸡开始打鸣。陈砚之带着顾清欢、苏挽月走出院门，晨雾里飘来粥香——是杂役们开始熬早粥了。他深吸一口气，怀里的证据沉甸甸的，像揣着云州百姓的心跳。系统空间里，九章阁的青史碑突然泛起金光，云州清浊四个大字缓缓刻入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