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小药童，被系统逼成万灵共主 第2章 暗流涌动

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尚未散去，林昭伸手缓缓推开了小屋那陈旧的木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刺耳的轻响，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

他刚跨出半步，目光所及，台阶下站着个敦实的身影。

只见王大山正紧紧攥着衣角，那双布鞋的脚尖在石子路上不停地碾动，碾出一个浅浅的坑。

他能清晰地听到王大山布鞋与石子摩擦的沙沙声。

这杂役平时总爱低头搓手，此刻额头还挂着晶莹未干的汗珠，在晨雾中闪着微弱的光，显然在这儿等了许久。

那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昭...昭哥儿。”王大山喉头动了动，发出干涩的声音，目光警惕地往四周扫了两圈，而后压低声音说道，“昨儿赵头被你砸了膝盖，今早天没亮就带着李明去药堂讨伤药。我听他骂骂咧咧说‘小杂种敢使阴招，等老子伤好点非剥了他皮’。”

林昭的手指在粗糙的门框上轻轻一扣，发出“嗒”的一声。

他昨夜攥着青铜残片想了半宿，本就料到赵虎不会善罢甘休，此刻听了这话，后颈还是泛起阵阵凉意，仿佛有冰冷的风在脖颈间穿梭。

晨雾沾在睫毛上，凉凉的，湿湿的，他望着王大山泛红的耳尖。

这汉子总在他被推搡时默默挪开脚边的石块，此刻眼底的焦灼不似作伪。

“谢了。”林昭垂下眼，声音轻得像晨雾里几乎不可见的蛛丝，“山哥。”

王大山的肩膀猛地颤了颤，像是被这句话烫到，慌忙摆手：“我...我就是路过！”他倒退两步，转身时裤脚带起一片枯黄的树叶，踩得“咔嚓”响，没走两步又回头喊，“你今日去药田多留个神！”

林昭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雾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药囊。

那药囊摸起来有些粗糙，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那药囊里还剩半撮昨日制的辣眼粉，是用青蚨草混了野椒籽磨的——这是他在杂役房偷学《百毒秘录》时记的方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

药田在谷西坡，晨雾里飘着湿润的土腥气，那股气味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潮湿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

林昭踩着湿漉漉的露水，脚下发出“噗嗤”的声响，走进自己负责的地块，却在田埂前顿住了脚。

本该整齐排列的灵草东倒西歪，叶片上凝着黑褐色的黏液，在晨雾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

最中央那株三叶秋葵的根茎被齐根踩断，蔫巴巴地趴在泥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遭遇。

他蹲下身，指尖蘸了点黏液凑到鼻端，那股腐叶汁兑了蛇莓浆的味道，又酸又臭，直冲脑门。

这东西泼在灵草上，三日内必烂根。

“好个赵虎。”林昭的指节捏得发白，能感觉到指节处传来的微微刺痛。

他每日寅时就来翻土，用木勺一勺勺浇灵泉，这些灵草是他在青蚨谷十年里，除了青铜残片外最宝贝的东西。

此刻泥水里还印着带钉的鞋印——和赵虎常穿的那双皮靴一模一样。

“叮——”

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开，那声音尖锐而突兀，震得他脑袋有些发懵。

林昭猛地直起腰，就见半透明的面板浮在眼前，那面板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在晨雾中显得有些神秘：

【检测到因果线扰动（破坏药田事件），触发万灵抉择系统。】

【选项一：立即修复药田（风险值★☆☆，气运增益+5，消耗20株普通灵草）】

【选项二：找赵虎当面对质（风险值★★★，气运增益+15，需宿主练气一层战力压制）】

【选项三：设陷阱反制（风险值★★☆，气运增益+20，奖励《百蛊生香录·初级》残页）】

林昭盯着选项，喉结动了动。

他心中不禁思索，这突然出现的系统究竟从何而来，它又有着怎样的秘密和限制呢？

选项二的风险值让他心跳加快——赵虎是练气三层，自己才一层，正面冲突怕是要吃大亏。

选项一虽稳妥，可修复灵草得用他攒了三个月的存货，更重要的是...他望着泥里的鞋印，眼底泛起冷光：“赵虎要的就是看我低头。”

“选三。”他在心里默念。

面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系统提示：【抉择成功，获得《百蛊生香录·初级》残页（已存入系统空间）。

当前抉择点+30（累计80）。】

林昭深吸口气，那清冷的空气带着一丝寒意，顺着鼻腔进入肺部。

他转身往谷外的乱葬岗走。

乱葬岗阴森恐怖，四周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狂风呼啸着，吹过那些残败的墓碑，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冤魂的哭诉。

地上散落着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林昭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松软而潮湿，每走一步都仿佛能陷进去。

他记得那里长着成片的刺藤，藤上的倒钩能划破油皮，再混点他新得的《百蛊生香录》里的“痒痒粉”——那是用毒蟾蜍的皮晒脆后磨的，沾到皮肤上能让人抓挠到破皮。

日头西斜时，药田四周多了些不起眼的变化：田埂边的野蒿被编成网，底下埋着刺藤；靠近灵草的土坑里撒了痒痒粉，上面覆着薄土；连那株被踩断的秋葵都被他重新埋进土里——这是给对方的“诱饵”。

夜幕降临，黑暗如墨般笼罩了整个药田。

林昭缩在田边的老槐树上，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传递着周围的动静。

他望着月光下晃动的影子，手心里全是汗，那汗水顺着掌心滑落，滴在树干上。

直到一更梆子响过，那清脆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进了药田。

“就这破草？”李明的声音压得极低，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赵头说林昭宝贝得跟命似的，老子偏要再踩——”

“咔嚓！”

刺藤网被踩破的瞬间，林昭屏住了呼吸，心跳声在他的耳边砰砰作响。

李明的惨叫混着刺藤倒钩划开皮肉的声响，紧接着是“噗通”一声——他掉进了埋着痒痒粉的土坑。

“痒！痒死老子了！”李明在泥里打滚，双手疯狂抓挠脖颈，很快就挠出了血道子，“救命啊！”

林昭从树上跳下来，火折子“啪”地擦亮，那明亮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火光映得李明的脸扭曲变形，他脖颈上的红疹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活像只发了肿的蛤蟆。

“谁让你来的？”林昭蹲下身，火折子凑到李明眼前。

“赵...赵头！”李明哭嚎着，“他说你昨儿用毒粉阴他，让我来毁你的药田！求你...求你给我解药！”

“解药？”林昭摸出个瓷瓶，在李明面前晃了晃，“先说说，赵虎还打算怎么对付我？”

“就...就说等明儿他伤好了，要带人堵你！”李明一把抓住林昭的裤脚，“我都说了！求你给我药！”

林昭拧开瓷瓶，倒出两粒绿色药丸。

李明刚吞下去，脖颈的痒意就消了大半。

他瘫在泥里，望着林昭转身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昭哥儿！赵头还说...还说你那青铜残片是宝贝，要抢过来！”

林昭的脚步猛地一顿。

次日清晨，药田边围了一圈药童。

有人指着泥里的刺藤和血痕窃窃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飘荡；有人望着林昭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这是十年来，头回有人敢正面反抗赵虎。

“昭哥儿，我帮你翻土！”

“我去井边提灵泉！”

几个小药童凑过来，手里还攥着自家种的灵草。

林昭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母亲曾说的“要堂堂正正站着”。

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青铜残片，系统空间里的变异幽冥草正舒展着叶片——那是希望的形状。

可这份平静没维持多久。

未时三刻，杂役房方向传来踹门声，那声音沉闷而响亮，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赵虎瘸着腿冲出来，脸上的疤被气得发红，手里拎着根带钉的木棍。

他心中也有一丝犹豫，这样直接去找林昭麻烦，会不会遭到更强烈的反击，自己的名声又会如何呢？

但愤怒还是战胜了理智，他吼道：“李明那废物被林昭抓了？老子倒要看看，他能狂到几时！”

周围的杂役们有的露出担忧的神情，有的则幸灾乐祸地偷笑。

药童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紧张地望着这边。

林昭站在药田边，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

他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新添了《百蛊生香录》里的“迷魂散”，系统空间的刺藤也抽出了新枝。

晨雾已经散了，可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要开始。

几天后的清晨，当林昭蹲在药田边给幽冥草浇水时，谷口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正看见赵虎带着七八个杂役，堵在了田埂的另一头。

木棍敲击地面的“咚咚”声里，赵虎的狞笑混着风声传来：“小杂种，今儿老子要你跪着把残片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