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召唤名将 第10章：军营新貌：新兵老将共一心

顾云将嵌着赤铁矿的狼牙碎片收进袖袋时，城南校场的晨鼓恰好敲响第五遍。

新砌的城墙在薄雾里泛着青灰色，而三里外的军营正被另一种阴云笼罩——昨夜又有三个新兵因打翻洗脚水被老兵罚去刷马厩。

该收网了。他屈指弹掉甲胄上凝结的晨露，陈平立刻将牛皮水囊换成令旗。

校场东侧的沙盘刚被重新堆砌成鹰嘴崖地形，三十名新兵与同等数量的老兵已在拒马桩两侧列队。

夺旗战规则很简单。陈平用竹竿戳着沙盘中央插着红缨的土坡，巳时三刻前，哪队能突破三道防线取下帅旗，哪队就能优先挑选下月发放的鳞甲。老兵队伍里传出嗤笑，有个络腮胡故意把木刀拍得啪啪响。

卯时二刻，第一道鹿砦被浓烟笼罩。

按照演练设定，这里本该由新兵佯攻吸引注意，再由老兵绕后突袭。

可当新兵王二狗带着小队冲进烟雾时，本该接应的老兵却集体崴了脚，慢悠悠蹲在土坡后绑鞋带。

头儿，他们在东面晾着咱们！新兵里最瘦小的赵四突然指着沙盘。

三队老兵不知何时已占据制高点，正把本该用来铺设浮桥的木板叠成烤架，明晃晃地烤起随身带的腊肉。

顾云捏碎半块城墙砖的力道让李靖眼皮跳了跳。

但年轻统帅只是将砖粉撒进沙盘，看着模拟溪流的细沙染成赤红色。继续看。

被困在鹿砦前的新兵们突然改变阵型。

王二狗摘下绑腿布浸透泥水捂住口鼻，五个人用木盾顶着浓烟硬闯，另外十人竟拆开备用的箭矢捆，用麻绳和木杆现场组装出三架简易云梯。

他们要爬北坡！观战的陈平差点折了竹竿。

那个方向是演练设定里的峭壁，老兵们早在崖顶堆满碎石，就等着看新兵摔个灰头土脸。

可新兵们把云梯横架在两道石缝间，赵四像只壁虎贴着岩壁挪动，腰间的麻绳串起五个人的重量。

当崖顶的老兵掀翻第一块石头时，下方突然响起尖锐的竹哨声——藏在乱石堆后的三个新兵同时拉动绳索，预先埋设的渔网兜住滚石，反把两个探头张望的老兵罩了个正着。

巳时初刻，帅旗所在的山坳升起狼烟。

本该作为主力的老兵们还在第二道防线喝酒吃肉，新兵却已摸到最后一道壕沟。

络腮胡终于发现不对，带着人往山坳狂奔时，被洒满松脂的沟渠绊得人仰马翻——那是新兵们用早饭时偷藏的猪油混合沙土做的陷阱。

旗子呢？当络腮胡骂骂咧咧冲到插旗点时，只看到新兵们用藤条编成的假人套着帅旗，真正的红缨早就被赵四绑在信鸽腿上。

那只灰鸽子正蹲在顾云肩头，歪头啄食他掌心的赤铁矿砂。

校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木刀落地的声音。

二十几个新兵虽然浑身沾满泥浆草屑，眼睛却亮得吓人。

王二狗抹了把被碎石划破的额角，突然转身对着老兵队伍深鞠一躬：多谢各位大哥让出鳞甲。

络腮胡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却在抬头时撞上顾云的目光。

统帅的鹿皮靴正踩着他清晨故意扔在营帐口的铁蒺藜，那本该让新兵出丑的暗器，此刻深深嵌进靴底。

暮色染红箭楼飞檐时，顾云独自走进马厩。

新刷的松木隔栏还带着潮气，墙角却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套擦亮的鳞甲——本该属于胜者的奖励。

（接上文）

木栅栏的阴影将顾云的身影拉得细长。

他屈指敲了敲码放整齐的鳞甲，铁片相撞的叮当声惊醒了躲在草料堆后的络腮胡。

这个壮汉脸上还留着晌午演练时的炭灰，右手攥着半块硬得硌牙的干粮饼。

知道为什么松脂陷阱能奏效么？顾云突然开口，惊得络腮胡手里的饼渣簌簌落地。

统帅拾起甲胄缝隙里残留的猪油渣，在指尖捻出晶亮的光泽，你们教过新兵灶台灭火要用沙土。

远处传来马匹打响鼻的声音，三十个新兵正蹲在饮马池边搓洗衣衫。

赵四把拧干的绑腿布抖开时，露出小腿上青紫的淤痕——那是今晨被老兵不小心撞到马槽留下的。

翌日卯时，校场点将台前飘着药酒香。

陈平捧着名册刚要开口，却见络腮胡拖着条瘸腿挤到最前排。

这个昨日还梗着脖子的汉子，此刻正用草绳捆着三块城砖背在身后。

胜者该赏。顾云的声音惊飞了檐下麻雀。

二十套新锻的护心镜摞在木箱里，在晨光中泛着幽幽蓝光，王二狗组用渔网破滚石阵，赏精铁箭簇两袋。

络腮胡突然单膝砸地，震得背后城砖哗啦作响：末将请罚！他脖颈涨得通红，从怀里掏出用布包裹的鳞甲片，今早查营房，发现有人往新兵铺位塞蒺藜——是末将睁只眼闭只眼。

李靖抱臂站在旗杆阴影里，嘴角微微抽动。

他看见顾云解下自己的玄色披风，随手盖在受赏新兵冻得发红的手背上。

更远处，伙头军正把新磨的粟米倒进大锅，混着本该单独供应给老兵的腊肉丁。

护心镜再加十套。顾云突然将名册拍在沙盘边缘，惊得陈平手里朱砂笔在赵四名字上戳了个红点，今晨巡营时，是谁把新兵漏雨的帐篷换到背风坡？

老兵队伍里传来窸窣响动。

五个满脸褶子的伙夫默默举手，他们掌心的烫疤还沾着昨夜修补帐篷的沥青。

当信鸽再次掠过箭楼时，顾云正在舆图上勾画新的路线。

他腕间的赤铁矿手串突然发烫——这是系统提示三日内必须完成的下个签到点。

陈平抱着卷宗进来时，正巧看见统帅用朱砂在平阳镇三个字上画了个滴血的圈。

暮色中的城墙外传来急促马蹄声，某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信使摔落在营门前。

他怀里掉出的密信沾着泥浆，隐约可见流民与暴雪的字样在火把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