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蓝军开始成就上将 番外六：和解

“牛一鸣，你就是我的地狱，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兵？”两年后，359旅调整转隶，部分连队要拆分补充到其它部队。四营是率先调整的，到最后八连只剩了牛一鸣和陆弘毅。看着还在那里站岗的牛一鸣，陆弘毅气不打一处来。在359旅即将解散的这些日子里，陆弘毅很想给自己的父亲打个电话问到底为什么，但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却犹豫了。

“连长，一日生活制度要保持。”牛一鸣面无表情地回答着，哪怕牛一鸣在其它人眼中是全能兵王，但是在陆弘毅眼中，就是瞧不上他。

“哎，我去！”陆弘毅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只能愤恨地走进宿舍。回到宿舍，他默默地点了一根烟。跟自己的父亲一样，陆弘毅平时并不喜欢抽烟，但是此时，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压力。

“连长，该吃饭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陆弘毅的思绪，此时正在烦闷情绪上的他也是毫不犹豫地咆哮。

“你自己去吃吧！”陆弘毅也不知道对其他人都和颜悦色的自己独独对牛一鸣如此暴躁。牛一鸣是制度的严格遵循者，到点熄灯，到点出操，连陆弘毅都不明白，在整个连队就剩下两个人的情况下，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连长，饭我给你放门口了。”听到这话的陆弘毅的心情竟然稍微好了许多，他打开门，看着牛一鸣的背影。他头一次的意识到，自己真的算是一个好的连长吗？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爸。”陆弘毅看着窗外的夜幕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陆少峰很忙，不过他也有在关注儿子的事情，他的情绪低落自然跟改编有关系。事实上，359旅的改编也跟他有一定关系，涉及到一整支部队的改变调整，怎么能没有陆少峰的签字呢。

“没事，想你了。”陆弘毅没有说明自己的问题，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觉得自己是一个软弱的人。陆少峰从他欲言又止的语气中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小心思，但是他也没有点破。

“我也想你，等你休假的时候，我们好好的喝一顿。”陆少峰知道儿子心中的愁苦情绪，当时刚开始军改的时候自己的心绪也是差不多，毕竟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连队解散呢？但是最终理性还是压过了感性，改编总是伴随着阵痛，“我还有事，先挂了。”

当牛一鸣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连长正躺在床上，他虽然诧异，但是也没有多问，而是默默地关了灯，睡在了上铺。

黑夜中的火光很引人瞩目，牛一鸣很想提醒连长宿舍里不能抽烟，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哭过了！”陆弘毅第一次向牛一鸣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是牛一鸣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声“嗯”。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样能做到这样的情绪管理，你班长走的时候你都哭的稀里哗啦，现在连队没了，你倒是泪都不流一滴。”陆弘毅站起身，透着烟头的火光看清了牛一鸣的表情。

“我不想哭了。”牛一鸣平静的话语中似乎包含着诸多的复杂情感。

“我跟你说个秘密吧，我的父亲是陆少峰。”

“我知道，全旅都知道。”牛一鸣平静的话却掀起了陆弘毅心中的惊涛骇浪，陆弘毅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被人认可，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也就是连长自己觉得别人不知道而已。我觉得连长挺好的，我知道连长一直瞧不上我，觉得我很呆，不像是一个好兵。”

平时话不多的牛一鸣此时说了很多的话，但是在陆弘毅听来却像是一种讽刺。

“好了，可以了睡觉吧。”陆弘毅烦闷地拿着被子盖住了头，陆弘毅也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军官，倒像是自暴自弃的烂人。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也会做跟牛一鸣一样的事，他感到羞愧。

两个人在第二天就默契地恢复往常的生活秩序，直到这一天，曹邦叫他去旅部。

“这是给你的命令。”陆弘毅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任职命令，他从359旅转隶到海军参谋部担任机要参谋，军衔从上尉提升到少校。

“跟我父亲有关？”陆弘毅的眉头微皱，他自然知道海军的王兴司令员是他父亲的老搭档，这份来自海军本部的任职命令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总部那边有几个知道你父亲是元帅的？”曹邦平静地说道。

“全旅都知道，那边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我在旅里威、营里横，本来觉得我是靠自己的能力，我就像是一只猴子供人观看。”陆弘毅已经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站起身，在旅长面前点了一根烟。

“跟这个没关系。”曹邦摇了摇头，他本以为陆弘毅看到这份命令后会跟他大闹一番，但是事实上并没有。

“这几天我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是父亲在我眼前，恐怕他也会跟我说，有容乃大无欲则刚。”陆弘毅微微一叹，“跟牛一鸣相处那么些时间，我才知道我真不如一个兵，理想和信念说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却不容易。我背靠着父亲，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人给我兜底，所以我才看不清自己，看不起牛一鸣。”

“这个连队唯一的农村兵在做每一件事上都拼尽全力，抓着那个藤不断地往上爬。”陆弘毅的目光看着曹邦，“我想要抹掉父亲在我身上的印记，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了。我想要超越父亲，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超越不了他。我在359旅这些年，也得到了旅长、营长的照顾，我都知道，我想从我到359旅的那一天，旅长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你能意识到这些，说明你成长了。”看到陆弘毅说出这一番话，曹邦知道，这位将门之子俨然已经蜕变，“从你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留不住你，你的未来还很长，比我要更长，所以，到了那边，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我们这些你父亲的同僚对你的期望。”

“我会的。”陆弘毅端正的敬了一个军礼，随即拿着任职命令离开了。对于牛一鸣的安排，陆弘毅没有问，但是他知道曹邦一定会安排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