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法则 第八章

丹反思道，一个人能够如此迅速地调整自己的正常标准，这确实令人惊奇。一个多星期前，丹在一家毫无生气的公司工作，赚的钱只够满足和舒适，同时住在一套舒适但破旧的公寓里。如今，他为一个可以被慷慨地描述为疯狂科学家的人工作，赚的钱远远超出了他应得的努力，同时住在绕海王星运行的高科技空间站中。他的生活变得很奇怪，但他几乎已经可以摆脱这一切了。

今天是设备交付日。水星博士——马库斯，丹必须不断提醒自己——会在地球上订购新的科学物品，丹会直接从“值得信赖的供应商”那里取货。他很快发现自己的体重限制刚刚超过一百五十磅（或六十八公斤，因为这个奇怪的美国有时喜欢使用公制），这是他到达这个维度时的确切体重。不过，这没有问题，因为店主那个粗鲁的烟民只是将这些零件拆开运输。即使单独跑了十多次，丹也只花了十分钟才跑完全程。

不过，马库斯付出了丰厚的代价。最重要的是，方便让丹继续工作。医生可以订购任何他想要的东西，设备、材料、食物，丹可以当天就去取。这个过程比等待这艘一年两次的船到达空间站所需的几个月要好得多。

丹似乎纯属偶然，发现自己成为了现有最高效的送货服务的所有者、创始人和首席执行官。这对丹来说是一个问题，因为如前所述，他一天的工作时间在十分钟到半小时之间，具体取决于他感觉有多懒。此后，他就“随叫随到”，每半小时左右去看一次医生，通常用来取食物。整个情况对丹来说有点超现实。他有能力从太阳系的一端传送到另一端，但主要被用作UberEats优食司机。

当然，他只有一个客户。扩张是可能的，但也是危险的。根据他与马库斯的协议，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男孩，有名字和社会安全号码，最重要的是，在权力登记册上有一席之地。他是丹尼尔·纽曼（DanielNewman），自豪地拥有稍微变异的短跳升级版。

短跳正是它们听起来的样子。获得此升级的人每次跳跃的平均距离可能会在五十到七十米左右，并且能够携带几乎任何他们可以举起的东西。这种力量仅限于视线范围内，迫使丹戴上一副大反光飞行员眼镜来隐藏他的眼睛以避免问题，并且可以根据需要经常被锁住。他们是非常高效的快递员，但没有什么可以与丹竞争。墨丘利的掩饰故事非常详尽。丹甚至准备了一个令人信服的欺骗，以防有人发现他闭着眼睛传送，但他不想测试自己在一个他只稍微熟悉的话题上撒谎的能力。

至少可以说，这使得他的客户群超出了墨丘利博士特别信任的人。可以说，被出柜是丹一直担心的问题。他对被政府监视没有兴趣，也没有兴趣被扔进笼子里，接受比他已经必须面对的更多疯狂科学家的戳戳和刺激。因此，正是出于恐惧和谨慎，而不是懒惰，丹故意限制了他的工作时间。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

丹首先打算利用这段时间来提升自己。他确实有过。他进行了锻炼，利用车站的设施慢跑和举重。他练习了自己的力量，试图减少专注于新地方的时间。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参观了一家公共图书馆，阅读这个维度的历史与他自己的历史不同的地方。

最后一点他并没有走得太远。简直太郁闷了。

鲍尔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首次出现在美国。1948年1月5日，一枚核武器原型在新墨西哥州上空爆炸。确切的细节仍然对公众保密，但人们普遍认为这是武器测试失败的结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炸弹在白沙导弹靶场上空十五公里处爆炸。通过丹无法理解的一系列可怕的化学相互作用，这不知何故在地球大气层中撕开了一个洞，宇宙辐射淹没了整个国家。破裂很快就自行闭合，但辐射仍然存在。

现在，丹相当确定宇宙辐射与他平行存在。他还相当确定它和任何其他类型的辐射一样容易致人死亡。但这里的情况并非如此。新墨西哥州并没有成为国家悲剧，而是成为了超级大国的诞生地。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寻求自我完善。就像某种受到辐射的麦加一样，该州成为美国人民希望和发现的灯塔。

现在，二战刚刚结束不久，超级英雄漫画仍然是一种流行的媒体形式。与丹相似的是，他们曾一度销声匿迹，但在六十年代重新回到聚光灯下。在这里，漫画的黄金时代一直持续到1955年。

7年。这就是人们花了多长时间才毁掉超级英雄的想法。

就好像狂野的西部又恢复了生机。治安维持者的正义至高无上，有权有势的人们在街上打架，财产损失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事情普遍变得一团糟。事实证明，一点力量就能让人疯狂。

现在宇宙辐射还没有被广泛理解，更不用说早年了。人们涌入白沙，希望得到最好的结果。有些人获得了超强的力量，或者超快的速度，或者飞行的能力。有些人经历了严重的晒伤和皮肤癌。有些人康复后能够从耳朵里呼吸，或者从眼睛里吐血。获得权力的过程，说白了就是一场狗屎秀。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状况。自诩为英雄的人在街上闲逛，带来的伤害多于他们所提供的帮助。恶棍左右涌现，有的拥有荒唐的力量，有的则力量荒唐。法律被随意无视，私刑变得司空见惯，事情通常会失控。

丹没有读过太多书。当然，也有镇压。升级技术在某个时候出现，保证了特定的能力。法规出台，法律针对治安维持者，美国对超级英雄的迷恋在残酷的现实的打击下消失殆尽。

发现这一点后，丹的自我完善计划遇到了一些障碍。他真的不明白这一点。至少他可以停止他疯狂的英雄主义梦想。他的生活慢慢地回归到令人信服的正常状态。如果他眯起眼睛，眯起眼睛，他几乎可以假装自己回到了家。好吧，除了权力之外，但它们都是司空见惯的，而且是商业化的。他最终会像其他人一样，学会将它们视为理所当然。

丹出现在他最喜欢的百吉饼店门前。本周早些时候，他发现自己无法传送到另一个人占据的位置。丹和马库斯都有些尴尬，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要提前检查一下这样的事情。这是他权力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无论如何，他可以在城镇里跳跃，而被肢解的风险有限。丹已经到了偶尔强迫自己走路的地步，只是为了寻求新鲜感。

他耐心地排队等候，心不在焉地注意着面前女人的外貌。水星博士在地球权力状况方面并没有对丹撒谎，但他在某一特定方面错了。可用的无用能力比医生最初指出的要多得多。研究如何体现特定升级是一个昂贵且耗时的过程。马库斯相信，因为他是一位与世隔绝的老人，所以没有人会浪费时间来开发几乎纯粹的外观升级。

他错了。

猫耳朵、尾巴和爪子。丹认出了女人的升级。实际上，它略微提高了听力，并给人一种近乎完美的平衡感。丹怀疑是否有人为此目的购买它。大多数升级都经过改进，物理方面仅在使用时才会显现出来。肌肉可以膨胀，皮肤可以变成钢铁，眼睛可以改变颜色和形状以便在晚上看得更清楚，诸如此类的东西。名为的升级恰如其分地使用物理特征作为卖点，而不是隐藏的东西。它非常受欢迎。

人们很奇怪。至少，在不同维度之间这一点没有改变。

丹对收银员微笑，用现金支付了他的百吉饼。他还没有开银行账户，但他确实应该抽出时间去办理。到了某个时候，他的收入将不再能装进他的枕套或床垫下，然后他就会遇到麻烦。

他走到外面，靠在店外的墙上，闭上了眼睛。如果他尝试的话，他就能感觉到这种转变：阳光离开了他的皮肤，温度开始波动，城市的声音消失了。至少医生让丹的住处保持中部标准时间。不然送早餐就很麻烦了。

他从自己的住处步行不远便到达了医生的实验室。当他走近时，抛光的金属门突然打开，露出一尘不染的工作空间，但医生却不见踪影。丹迅速把一个百吉饼扔到最近的桌子上，连面包屑什么的也没有。

下一刻，他再次来到了奥斯汀，在他的非家门前。他的第二个百吉饼是给玛格丽特小姐的，她是皮尔逊酒店和蔼可亲的老银行出纳员。他并不想回到这个地方，更不想和她交朋友。他回来只是为了向那个女人表明他没事，他还能正常工作。丹仍然不确定第一次旅行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但她似乎很高兴与他交谈，因此他不断出现。他就像一只流浪猫，只不过他带来了食物，而她带来了谈话。

这很好，他最终得出结论。他喜欢和正常人交谈。这让他感觉事情正在好转。尽管，或者也许是因为它与他自己的建筑存在巨大差异，这座建筑也让他感到安全。这里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个地方几乎没有游客。丹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维持生意的。

他对自己微笑，摇摇头，推开熟悉的古董门。如果这个世界稍微有一点不同，他的想象力就会变得疯狂。也许它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幌子，或者是超级英雄的秘密基地，或者利用某种外星技术来为自己提供动力。

但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世界。皮尔逊酒店非常正常，或者说是狂野西部主题酒店所能达到的最接近正常的水平。

重点是丹可以在这里放松。他可以做他自己，只是一个随机的人。在这里，他可以埋葬他的英雄主义梦想，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他的生活陷入困境之前。皮尔逊酒店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这是一个完美而无聊的小天堂，他希望它永远不会改变。

当然，丹在银行被抢劫时进入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