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纠缠念念,就不只是揍你一顿这么简单了。”说话的人是二中臭名昭著的混混李航,后面的小弟见缝插针的给他递了只烟。“航哥您别气,念姐哪能看得上这种窝囊废,您看他吓的像个屁。”周围爆发了一阵响亮而刺耳的哄笑。李航活动了活动脚,鞋底紧贴着一个人的侧脸,正是事件男主角——王屹,此刻他正大口喘着粗气,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又被左右狠狠压制。“李航,有种你就弄死老子,不然早晚有一天老子一定干死你。”他怒吼着,双目血红。
李航明显被他的猖狂发言刺激到了,一时竟也失去了理智,“好,想死不是我成全你。”说着将腿抬起又狠狠落下,落在王屹的手上。伴随着指骨碎裂的清响是王屹的痛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惊起了一群刚归林的鸟,众小弟们眼看着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互相撺掇着要走。李航也开始后怕了,临走却还不忘虚张声势的威胁,“这是你自己摔的,跟我可没有关系,你要是敢讹我,我要你在二中过的狗都不如。”周围响起嘈杂的附和声,然后又渐渐归于平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又下起了绵绵细雨,王屹活动了下冰冷而僵硬的四肢挣扎着起来,挪到棵老树旁靠着。雨势慢慢变大,洗刷着他的伤口,还有衣服上的泥泞,左手食指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拖了这么久怕是治不好了吧,这样也好,总比只是因为没钱治而放弃要好接受一点。”王屹自嘲的笑笑。
他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活下去。三年前,酗酒成性的父亲总算是死了,可他欠的一屁股债却留给了王屹他们孤儿寡母去还,母亲日夜操劳做活总算是在他上高中前还完了债,可惜身子也垮了,年初也去了。这几年他们过的很苦,每当看到母亲在黑夜里点着蜡烛省着那两度电缝缝补补,他就想辍学去打工哪怕搬砖,至少不能让她这么苦。但这个大半辈子都没什么主见的老妇人却难得执拗,“孩子,你一定要读书,要好好活下去,你的未来一定是不一样的。”至于怎么不一样又要怎样,她没说出来又好像说不出来。“拿好那块玉,会有人告诉你一切的。”
思绪回笼,王屹不自觉的摸出脖子上一直佩戴的璞玉,未经打磨的形状,暗沉的没有一点光泽,他不知道这块玉有什么用途,只是打从记事起就一直带着,母亲说她一直没能有个孩子,有天做梦却有仙人抚顶,问她可愿受半生苦,成其子之道缘。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醒来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了我,我像那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一样,衔玉而生不过又合着我平平无奇的人生,是一块璞玉。他一直是不信的,就当是苦命的母亲对孩子最美好的祝愿了。今天也不例外,正要放回衣服里,去没发现周遭不知何时狂风大作紧接着一到闪电划亮了天空又以不可挡之势划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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