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豢龙师：万龙皆听我号令 第2章 天垂象，见吉凶

北京时间：18:43。

千玺广场。

正值晚高峰，原本车水马龙的街头，再加上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让整个下班大军的回家之路更是倍加碍滞。

有些人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应急灯，刷上了手机。

行人们纷纷躲进了街头的餐饮店、便利店避雨。

乌云压城，白昼瞬间变成黑夜。

大家似乎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场雨上。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时间，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刚刚还在龙湖岸边的孙小蚁竟然出现在千玺广场最顶层的天台上。

他披着一件雨衣，两只手插在兜里。

此时雨水的强度，不亚于消防队的高压水枪。

可砸在孙小蚁的身上，却似浑然不觉一般。

天空中闪电迭起，连成一片，犹如发光的蛛网。雷声愈发地密集，如同战鼓齐鸣，震颤人的心房。

风愈刮愈大，雨也愈下愈烈，乌云移动的迅速极快，像是被什么东西赶着一样。

孙小蚁仰起头，缓缓脱掉罩在头上的雨帽。

暴雨迅速淋湿了他的头发，他依旧浑然不觉。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孙小蚁突然从衣兜掏出一个物件，举向天空。

那是一块令牌。

表面呈墨绿色。

什么材质不好判定。

孙小蚁紧握着这块令牌。

他的手指修长，但却显得很有力量。

他口中念念有词。蓦然，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那块墨绿的令牌居然愈来愈亮，就像本身自带光源一样。

须臾，光芒愈来愈盛。

空中的云，在它的映射下，变成了绿色。

乌云竟慢慢变成“绿云”。

此时此刻，闪电更加密集，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仿佛挟着排山倒海翻天覆地的力量向孙小蚁袭来。

蓦然，一条极长，极宽，又极为耀眼的红色光芒自上而下划过天际。如同火山爆发，激涌而出的岩浆。

光芒起处，围裹着无数的球状闪电，闪耀着炽热而夺目的光芒，撕裂了空气，发出一阵“滋拉，滋拉”的响声。

孙小蚁陡然睁开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声断喝：“车驱北阙，万龙朝宗，急急如律令——退！”言毕，将手中的令牌用力掷向天空。

身处这280米的高楼，再加上当下的云层本就很低，孙小蚁一抛之下，那令牌竟直没云中，再也看不到踪影。

随着令牌的消失，空中的景象再起变化。

天空依然昏暗一片，但西部的云层已经变薄，雷声闪电也不再像先前那样密集。

雨渐渐小了起来，顺着孙小蚁的额头、睫毛流进他的眼中。

孙小蚁仍旧毫无知觉一般，只是双目圆睁，凝视着天空。

太阳落入地平线，射出金黄色的光束。与此同时，一弯七彩虹霓横跨在了上空。

突然，空中又有变化。

五道耀眼的光亮。

那不是闪电。

那是如同流星一样的星光，分别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划落。

孙小蚁迅速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道光亮奔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就到了天台边缘的护栏。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这可是千玺广场。280米高的千玺广场。

难道他要……

在他的眼里仿佛只有那一道光亮，除此之外，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点的迟疑，孙小蚁“蹭”的一声跃出了护栏，从楼顶重重坠下。

……

天空中。

雷声阵阵，七彩光谱组成的虹霓横跨天际。闪电时而穿过虹桥，忽明忽暗，煞是好看。彩虹底部，乌云消散，奔腾而来的是白色的云朵。

渐渐地，彩虹暗下来，夕阳再度显现。闪电明灭变幻，显得格外壮观。

北京时间：19:36。

龙润西路。

原本还算宽阔的路面，却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变得拥挤不堪。

风已住，雨已停，很多尚未归家的人们被这奇异的天象吸引，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龙润西路与龙源西四街交叉口的路边停了一辆打着应急灯的轿车。

孙小蚁坐在驾驶位上，不时地朝外面张望着，像是等着什么人。

他不是从千玺广场顶楼上跳下去了吗？

可他怎么没有死？

又怎么会在仅仅相隔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这里？

车内的调频收音机里传出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本期的《怪谈历史》又如约同您见面了，我是主播异闻。关于世界到底有没有龙的问题？一直都在争论不休。我们今天不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要跟大家谈论一下关于古代养龙的传说。龙是普通人无法驯服的，除了那些神仙，还有作为天子的帝王。譬如说，中华民族的始祖黄帝乘龙升天。像《山海经》中记载：帝俊的妻子羲和乘坐的是六条龙拉的车。还有祝融乘二龙的说法。再有就是那些拥有非凡本领的特殊人物，就像今天我们所要说的豢龙家族……”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拉开车后门，坐进车里。

“您是手机尾号2689的客人？”孙小蚁在后视镜里望着少女。

“是我叫的车。”少女回答。

孙小蚁回过头，少女也抬起头，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几乎同时出声：“怎么是你？”

原来，这个呼叫网约车的少女就是孙小蚁刚刚在龙湖公园长椅上遇到的那个。

孙小蚁发动了车子：“我说吧，只要因缘成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在上千万人口的城市，不出两个小时，我们竟然遇见了两次。”

“就是一个小小的偶然而已。”少女不以然地掏出手机，“搞了半天，你是开网约车的。”

孙小蚁尬笑道：“业余时间跑跑。”

少女开始低头刷手机：“那龙不龙的，搞得那么高大上干嘛？”

孙小蚁一本正经地说：“在古代有一种说法，龙是天上的马，马相当于地上的龙。现代不也常说龙马精神吗？如果我在古代就是赶车的，那不就相当于今天的司机吗？所以说，我现在干网约车，和龙还是有一定联系的。”

少女抬起头：“你知道我特别佩服你什么吗？”

孙小蚁望向后视镜：“什么？”

少女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孙小蚁挠挠后脑勺，尬笑道：“我也是一不小心，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少女撇了撇嘴，继续刷手机：“今天这场雨，简直太奇葩了，就这么一会儿，网上都炸开锅了。”

孙小蚁伸手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都说什么？”

“简单说分成两派：科学派和玄学派。”少女抬头望向孙小蚁，“科学派就是老生常谈呗，什么大气、光照、温度、湿度、人工引雷。玄学派虽说也没见怎么新鲜，但还是有点想象力的。像世界末日、渡劫之类的小白文就不说了，很多人都倾向中国道士和日本阴阳师斗法一说。”

车子已经上了龙湖中环北路。

少女继续低头漫不经心地刷手机：“都是各说各的理。要是把他们放在一块，估计都能打起来。”

少女见孙小蚁默不作声，于是抬头问道：“大叔，你觉得哪种说法更可信？”

孙小蚁喃喃嘀咕了一句：“天垂象，见吉凶。”

少女撅起了小嘴：“一到关键时候，你就不好好说话。我采访一下，您今年有八十吗？”

孙小蚁笑而不答，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再往西不远就到达少女的目的地了。

电台男主播那低缓的声音再度传出：“从我们上面分享的内容看，骑龙，是养龙之人所必备的一项技能。‘豢龙氏’”和‘御龙氏’这两个以畜龙为业的神秘家族，曾因辅佐历代帝王，而策动了诸多重大历史事件而显赫一时，但不知为什么，后来都消失在了漫漫的历史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