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 第四章 山门

龙虎山脚下，江玉对石斛说:“这是到了龙虎山的地界了”。

石斛舒展了一口气:“呼，这一路还算顺利，过了前面的龙虎镇，就有山门的师兄弟了，今天就在龙虎镇过夜吧”。

常居酒肆里，江玉问石斛:“我此去龙虎山，对你们天师府有什么好处？”

“枫渝，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到时候你得细问天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害你”

朝歌:“江玉哥，你说，我们到了道观是不是就要做道士啊”

江玉:“哈哈哈傻丫头，怎么会，只要我们不想，就不会强迫我们。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戒律清规束缚”。

深夜下起了小雨，清晨的薄雾给龙虎山增添了一丝神秘。江玉望着秋雨点点，内心也多了几分凄凉。朝歌收拾着行李说：“现在镇子上人不多，我们赶快走吧”。

石斛束好发髻说：“是啊，今天是初一，会有很多香客去观里祈祷，人多了可就不好上山了”。

正午时分三人到了山门口，一位抱着柴火的壮道士看到三人撇下东西跑过来：“哎呀呀，师弟你回来了呀，辛苦你了”

石斛作揖说道：“高师兄言重了，这二人是江玉与朝歌”。他向高阳介绍着，江玉二人向高阳作揖高阳回礼说：“哈哈哈，没想到江先生如此英俊潇洒，在下高阳，是龙虎山的伙夫”

江玉惊恐的说：“道长叫我的字枫渝就行”。

辞别高阳后，江玉问石斛：“那位高道长，怕不是伙夫那么简单吧”

石斛笑着说：“不愧是有冥瞳的高人，你可知道烬明时的盘古”

江玉想了想说：“战乱时手持板斧一人抵万人的那位，不会是刚刚那位吧”

石斛默认，江玉二人惊讶的看着石斛

“不是说他在镜州一战中死了吗”

石斛摇头:“有人见过他的尸体吗，战乱之后他愧对死去的冤魂，于是上山求道，天师看他虔诚便留下来做伙夫，你看见什么了吗？”

江玉思考了半天沉默不语。正午时分三人立于三清殿前，石斛问身旁的小道士:“师爷还没出关吗？”

“师兄莫急，今日便是天师出关之日。”

半个时辰后，偏殿的房门打开，一位身着白衣，身材魁梧，头发花白的长胡子老人走了出来，众人皆作揖道“弟子恭迎天师出关”

天师笑着让他们起身，江玉却看着他久久离不开眼。

天师上前说:“辛苦你了，岚青，你们收拾一下，明早来后山找我。”

朝歌说:“江玉哥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江玉愣了一下说:“刚刚的老天师，身后没有一丝邪祟，就算是境界再高的人，也不会干干净净，就像那个高阳，身后的邪祟都是异常凶猛，这龙虎山到底藏着什么。”

第二天早上，江玉梳洗过后换上了一身道服，俨然一副道骨仙风的仙人模样，丫鬟打扮的朝歌也一路上夸赞着他。

路上江玉打趣的问石斛:“石道长，你因为什么入道的？”石斛揪下一片竹叶说:“我想脱离我父亲。”江玉不解，石斛摇摇头说了一句我是石祐亨的嫡子便快步上山。

朝歌说:“石祐亨，号称神屠的异姓藩王，据说他的嫡子因与他治地方法不合而离家，至今不知行踪，不会真的是他吧。”

江玉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嘞个去，这龙虎山真的是藏龙卧虎”。

“快走啊江玉哥”。

“啊好好好，去了去了”。

仙岩上，天师张子庠在练功运气，周身金光缠绕，彩云浮于头顶，鬓发飘逸如白凤尾羽，身姿矫健如灵猴攀援，气势恢宏犹有降龙之势，收势顺息一跃而下，拂尘一扬百鸟争鸣，只此一刹飘然如太白临凡。

几人寒暄后天师对江玉说:“枫渝，听说你要考取功名，我天师府观峰阁可是收录天下书，若有兴趣，便在那里面住下吧。”

“谢天师照顾，只是在下还有……”

天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知道你这先天异能从何而来。”

“在下听伯父说起过”

天师思量过后说：“这个张怀珉是要隐瞒你到什么时候”。

江玉惊讶道：“张怀珉，这是我伯父的真名”？

天师望着远处说：“是啊，他与我是宗亲，我们这一门张氏源于封神时期的姜子牙，有家传术法，受姜太公之托辅佐初日世家，四百年前群雄逐鹿中原，当时的南楚国君初日华裕被江东吞并，为留存血脉两家逃入北方的京都就是现如今的武都，张氏宗亲分为两支，一支去了京都，一支上了龙虎山。”

江玉听见这段尘封的历史，心中有了许多疑惑：“难道当年我伯父卖身葬父与您说的有渊源？”

天师点头说：“其余的，等你秋闱考试结束后再说吧”

观峰阁中，忧心忡忡的江玉看不进书去，只好在阁楼闲逛，他瞟见不计其数的武功秘籍和修炼心法，又回想起天师那种气势，他萌生了学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