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江湖 第二十六章 秋老要走

这山脉附近森林，动物繁多。一些成精的妖兽也不再少数，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在山洞外围做好隐蔽工作，几个男人都出去捕猎。几天下来还是有着不错的收获，毕竟森林外围活动的基本都是些小型动物，它们速度对于寻常人类快上不少，面对秋老烟雨这种成熟武夫，基本一气之内加速便以手到擒来。满载而归的众人谈论着今天的收获，经过不到一个月的磨炼。众人的境界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这一路上战斗，参加进来也是寥寥几次，可这眼见增加不少。

原先等于他们而言一品无非是武道极境，家族底子不错的烟雨也只听闻进入一品之后还有金刚，至于龙象，在后面神玄闻所未闻。

这些日子里，秋老也难得跟他们谈起支撑武夫战力几大因素。确定自身武道路数，无非就是十八般武艺加拳脚，配合合适内功心法加外功招式，便让你在同境界对手中脱颖而出。说道这里，秋老无奈摇了摇头。

自己半生浮沉，倾尽家财才弄到一本不过一品到金刚之间指法外功招式。可见招式价格何其贵重，至于内功哪怕寻常地摊货起步已经是十万两。

在看到山洞外放做好的隐藏安然无恙，众人松了一口气。未到洞里，廖戴伟喊了二声瑶瑶，洞里的霍瑶瑶心才放下。连忙放下手中事务，接引众人。

回到山洞之中，烟雨一行人放下手中打猎而来的鹿，一些自己认知内可食用野菜。

恍惚中的柳云在察觉到原本安逸的山洞变得嘈杂后，慢慢睁开双眼，眼神惺忪看着众人。

顾长风看着干刚睡醒的柳云，做了鬼脸。晃动摇摆的双手，凄惨道：“呃呃····嗯嗯。”

柳云瞳孔放大，挣扎起身，是可忍孰不可忍，奈何起身后，痛感过于强烈，翻了个身子对着顾长风道：“得我病好了，看我不敲碎你的天灵盖。”

放下手中东西，烟雨找了快石头坐下，递给柳云一个清洗干净的野果，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非常好奇，毕竟他们的记忆都停留在进入祠堂那刻，烟雨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其实大家也很好奇，上路十多天才知道，自己身边这位温润如玉的少年竟是凌驾于二品之上，久居一品金刚境的好手。这样的身手，队伍之中也就王镖师有能力伤到柳云，可柳云对于钱财并非表现太大欲望。

加上听闻王镖师一行人护送的不过是把剑，而重伤昏迷的柳云晕死过去身旁正好多了一把年代久远，剑身发锈的长剑。光是这把剑足够引起大家的遐想了。当然柳云没有醒来，他们也不好揣测更多事情。

柳云将脑后杂草堆了高点，身体实在无法触碰任何硬物，这一点之前第一次醒来就尝到苦头，咬了一口烟雨递过来的野果，清甜感觉滋润肺腑，轻声道：“那个古村问题很大，那里面有个怪物操纵了众人进入祠堂。”

烟雨一脸震惊，道：“我做了个梦，也是感觉大家一个劲进入一个血红色包裹房屋里，在我靠近那个屋子之后，我只能看着我的身体不停跪拜灵位，而我自己魂魄仿佛离开身体，我看到了灵位，在灵位身后，我仿佛看到了很多游魂野鬼，其中只有一个身穿红色旗袍女人原地用手仅仅挥动，一位手持长剑的人被其，一次次重伤。在那位持剑人被女人轰飞出去，我的意识就断档了。”

柳云吃完果子残留最后一口果肉，反复琢磨烟雨所说的话，境界高如已是龙象境王镖师也未能看清那祠堂里古怪，哪怕自己也只是微弱捕捉到细小红色线。如果烟雨真是仅凭肉眼就能看见祠堂怪物真身，那就真的不一般。

柳云看着烟雨，一脸严肃向烟雨招了招手，烟雨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做错什么，还是来到柳云身旁。柳云将手摸在烟雨天灵盖上，仅仅靠手中微弱真气输入烟雨体中。几次战斗，烟雨一行人全程几乎酱油，按照常理，烟雨的真气充沛，不会接受任何外在真气。

何况柳云真气远非寻常武夫真气，而是正宗佛门内功，说道佛家正宗传承，佛道二教乱的很，就论佛家一家讲，号称天下武功尽出少林，便有南北少林之说。其次还有说到大汉第三代一位女皇。

这位女皇帝当年不过出自开过皇帝后宫一个小小才人，熬死父子两代，这位女子当真了不得，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靠着女子之身坐上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之后改朝换代，其中推翻快七千年之久的本土道家，将外来佛家搬上了台面，细细说来，这洛阳白马寺才上真正意义上佛家正统。

说起来，儒释道三教，殊途共归，他们的真气内力绵柔，温润。不如武夫那般至刚至阳，每一位武夫真气内力同属至刚至阳，却又难以相融合，这也是柳云将自己手中真气输入烟雨体内，被烟雨身体照单全收。这种事情只能说明，烟雨在三教之中的天赋可能还在这位一入武道境界即一品的柳云之上。

被柳云摸了半天后，烟雨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一旁看着的众人也不明所以。本来听故事了，咋两个人那么多天了，还能一见钟情不成。

“我靠，你们二个搞龙阳嘛？太他娘的恶心了。廖戴伟装作恶心，一脸嫌弃道。

向来与廖戴伟不怎么对付的顾长风，也一脸嫌弃看着二人，嘴张着，想了半天还是没说。这样的举动反而让柳云，烟雨更加难受。

柳云也不藏着掖着：“先前烟雨所说一番话，我怀疑烟雨有着天生具备的佛道天赋，刚才检查了下，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真的，但属于哪家，我就不清楚了。”

烟雨摸了摸自己脸，又难以置信摸了一摸自己身子，柳云跟自己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为人烟雨自己还是很清楚，不会骗自己。柳云自己就有不俗佛门天赋，此事没跑了。

“那他娘的得厉害到什么地步去啊。”

顾长风既羡慕又好奇。柳云的事情之前说了一次，一入武道境界就抵上一些人一辈子奋斗一品境界。年纪十五岁，就由佛门路子转投武夫路子。

这种南辕北辙，改换门庭的做法，本身寻常人根本无法做道，这便是这些身负儒释道三教天赋的特有才能。

跟着柳如风常年四处奔走的柳云，碰到了这一方面的前辈也就是先前骗未满十岁的柳云，抽烟，喝酒那个牛鼻子老道。

三教道义，说到底不过在都是天道范畴之内，天道可以衍化任何小道。

常言道：大道三千，天道最高。

烟雨压制住心中喜悦，还是继续询问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活在当下，至于这种天赋等待以后机缘。

柳云继续叙说他们昏迷后的事情，在说道已经跨入龙象境王镖师，手持真武两仪剑柳云手段齐出，哪怕二人倾尽全力奈何不了对方丝毫。众人才反应过来，烟雨元神出窍后，到底看到了何种生物。

秋老沉默少许，听闻柳云讲述已经战死的王镖师，被那个人形生物操纵，枯竭丹田重新焕发生机，不依靠血气流转，能爆发胜出一筹生前状态的实力。

大伙还是下意识想到比龙象还要高出一个境界的神玄境。柳云也是这般认为，倘若对方处于龙象境，自己便是对上对方，依靠自己三禽技，二神技配合真武两仪剑，依旧有着不小胜算。

秋老沉声道：“柳小子，大家，可能说出来，不仗义，下面把你们送到城镇后，我想独自返回。我家中几房妻妾，我撒手人寰，他们守护不了我半生打拼下来的家产。在退一步说，我的能力原本在镖队还能凑合当个冲锋陷阵，这人一少往后，一品之上捉对厮杀，我这把老骨头，不如你们年轻人挨锤。”

这一路人，接连困难重重，便是先前的常北不过二十年华，也是稳居金刚圆满的大高手，自己几十年仅有一招指法，还算差强人意，可碰到对方，集合众人之力，只是在对方分析之际，伤了浅层外伤。在看到柳云，以及之后的祠堂，自己毫无作为，心底压抑久久不能散。

或许自己真的老了，也许剑州的高手确实在其他州横向对比，确实也不算高手。

众人沉默，柳云倒也释怀，本身这趟路程不过混工分，未曾想带头一批人全部死绝。秋老也不看好柳云一行人走到底。

现如今他们已经走出剑州，属于交州与有着天下中心之说豫州交接处。这中间还要再过横跨三州之地才能到达安庆城，自己一行人接管学院的任务是一个月后，算上这几日折腾。柳云时间已然不够用。

“要不咱们也返回吧？”顾长风试探性问道。

此去路途漫漫，之前的报酬已经付清。加上还有暗中凌烟阁杀手尾行，困难重重。柳云心中也觉得愧疚于王镖师。江湖道义跟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

大家心照不宣默认这事，是啊，那么多人的镖队，走完三州之地最后客死他乡，好点就地掩埋，落得个入土为安。想到王镖师跟几位龙门镖局核心成员，有些人柳云连姓名都未知晓。他们死后连尸首都被人利用。

烟雨沉默不语，重重叹息声道：“我也放弃，这一路王镖师对我多有照顾，加上我知他妻女都在镖局看护下，约定日子未到，怕是这一家老小全都命丧黄泉。我有点不忍心。”

这位王镖师一路上与众人交集并不算太多，即便是之后不到二十人小队伍，与其他人交谈话语也就是聊聊几句。柳云叙说之前昏迷事件，已经重伤的王镖师舍命拖住敌人，这才有了柳云后来一气狂奔十几里的故事。

“我还是继续走下了。”

率先出声继续走下去，反倒是之前嚷嚷最先离开的顾长风。

之后，廖戴伟也沉声道：“古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说舍命相救的事情，对方本来就提前预付了这程路的银钱。”

跟众人相处二十天的时间，霍瑶瑶话多了起来，但还是难改女儿家家羞涩姿态，怯弱道：“戴伟走哪，我走哪。”

大家纷纷表态，柳云心里也宽慰很多。放不下的是情谊，钱财虽重，毕竟身外之物。自家老爷子经常放嘴边一句话便是出来混，要讲道义。得到众人回应柳云侧身，换个了姿势继续睡觉。

其余众人拾掇起来，准备睡觉。知道秋老要走，大伙更多的舍不得，世间意气相投又合得来的人太少，秋老曾经不问几个少年出身帮助自己一行人，这份恩情也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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