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傍晚,天边燃起的红色余晖,一点点地洒在村落上。
张启明睁眼,躺了一天只感浑身没劲。现在他仍待在黄郎中家里,黄郎中则垂头丧气的坐在床旁,手上还拿着刚打理完后院药田的小农具,一把巴掌大小的小锄头。
“您这安神茶还真有劲儿,改叫迷魂汤都不为过。”张启明撑起身子。
“确实是安神茶,只是掺了点麻药。”
黄郎中也猜到张启明下一句会问什么,又接着说道。
“那些土块,也就是先前包裹着你的‘玉石’上的花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清楚。”
“那些不是花纹,而是文字。”
“我也是有幸在拍卖行中看到一页残页,”
“写的是《长生录》的断篇——藏蕴篇!”
“那你为何要将我迷倒,藏蕴又是个什么东西?”
“藏蕴篇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至于原因你莫要细问,它能让人锁住生机,一刻永久。但这些算不得神奇,我更想要的是藏蕴篇之后的后篇,长生篇!”
“藏蕴篇与长生篇是同时丢失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了藏蕴篇的线索,就很可能找到长生篇!”
“能长生不老?”
“那是自然!”
自古以来便有多少人想要长生不老,永葆容颜。炼仙丹,采仙药...一条条被人走过的老路,到头来发现只有逃避不了的死路...
说到这黄郎中又激动了,大嘴张合险些快喘不过气。
“至于迷晕你,是觉得你身上定有什么玄机,觉得之前是你施了什么障眼法。故才放倒你让你失去防备。”
“那可有什么收获?”张启明拿起床边被脱下的衣物穿上,鄙夷地问道。
黄郎中脸上表情与先前被他嘲弄的村民完全一致。
黄郎中追问张启明有没有明柳村以外的记忆,而张启明又怎可能暴露。
听到门内动劲,名为月儿的少女端着饭菜走进房内。
“饿了吗,快把这些饭菜吃了吧。我爷爷性子一向如此,容易冒犯他人,你也莫太作责怪。”
黄郎中的眼神是由幽怨又委屈,像是寻得如意郎君,却不受夫君待见的小媳妇儿,为老不尊的老脸上闪着泪光。
张启明自然不好继续发难,接过月儿端来的饭菜。
“姐姐好手艺,想来做饭时火候控制的极好,做出来的饭菜口感也是极好。”张启明毫无掩饰的夸赞,对他来说,别人的优点,就应当夸赞和学习。有些人则妒恨之心极重,比起进取,他们更喜欢诋毁那些比自己所优秀的人,以此来拉低别人的档次,以至踩至脚底。张启明虽然涉世未深,但在校园时的学习生活中,大家虽然都是同辈同份,但抛开身份,只看品行,也有君子小人之分。
“那是当然~做饭和别的事都跟炼药很相似,都要掌握方法火候,以及各种辅料,这些都有讲究。”
月儿笑得十分开心,不像其他女子讲究什么笑不露齿,以绢遮面等。动人的笑声和弯成月牙的桃花眼,光是现在就已稍显娇媚,恐怕过不了几年,就能摄人心魂。
“月儿退两步,离这小子远点。”
“为什么?我觉得这弟弟性子豁达,很可爱。”
“不管他是男娃还是男什么,是带把的就是虎,是虎就吃肉!”
“好呀,吃了我也成~”月儿虽然让张启明不要追责黄郎中,但她自己好像也喜欢时不时气一下自己这个老不正经的爷爷。
黄郎中急得“呀呀呀”的大叫,又舍不得拿孙女撒气,在房内像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张启明也大笑了起来,黄郎中自己的孙女替他出气,心里别提多快活,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见张启明与月儿相谈盛欢,黄郎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满腔苦水无人问津。不知不觉月色已经降临,也到了该回村长家的时候了。
“他已经四岁了,不需要人接送了,让他自己走回去吧。”黄郎中椅在窗前,当然纸窗是关着的什么也看不见,跟对着墙说话没什么区别,他面如死灰,淡淡的说到。
月儿想自己送他回去,但被黄郎中拼了老命的极力制止,只能将张启明送到药铺门前。
临走前月儿送给张启明一些糕点,是先玩他吃到的,月儿告诉他这点心名为桂梨酥。
“好在是距离不算远,月色也足以能看清路,我就不能送你了,一路小心。”
“以后你可以常来找我玩,就当是这件事的赔礼啦,感觉你和村里的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呢。”
“哈哈哈,走这点夜路权当练胆儿啦,还请姐姐放心。”说罢便挥手离开了,娇小的身影让人有些心疼。
看着人已经走远,月儿方才回屋。
月明星稀,夜色下的青白色的石板路下并不显得幽暗,路边杂草旁的虫鸣平添几分沁意。在这里虽是平常,但对曾身处大都市的张启明来说,也是难见的风景。
周边的房屋都还点着灯火,离近了还能听到里面的各种农家闲谈,多是关于收成以及别家趣事儿。。
一路上本是寻常,张启明却在前边的屋顶上看见一道身影。看体型应该像是野猫,夜色模糊难以看清,张启明自小喜猫,便想走进观察。那物也不给面子,发觉有人走近,“嘶嘶嘶”怪叫两声,便立马腾空弹起,朝着房屋的背面坠去,那物身后拖着两根长长的不知道是尾巴还是触须,一同消失在夜色里。
张启明惊奇,也听说过猫成精便能长成多尾的猫又的传说,便立刻联想到这种源于日本神话中的生物。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接触本只该存在于书本中的生物,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放下手中的桂梨酥就大步向前追去。
农屋后方是一个小后院,种着几颗果树和一个鸡舍。只可惜了后院围墙的存在,自己现在又太过矮小,让张启明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村长周寿德见回来的娃娃垂着个脸,以为是在黄郎中那受了欺负,拿起灶旁的烧火棍就要去找其理论,好在是被张启明及时制止。
“不是的,黄郎中待我挺好。是因为……”他将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村长。
“你说黄郎中用麻药放倒你,还让你独自回家、在这夜色之中?”村长听得眉毛竖成一个倒八型,老脸上的皱纹也被挤得能够夹死苍蝇。他转生又翻出几根竹条,用细麻绳连同之前的烧火棍一同绑起。
“这老无赖平时泼皮就算了,今天我真的看不下去!”村长被气得腰板都比平时直了不少。
“坑我家明儿是吧?他不是医术高明吗,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医者自医!”说罢便挽起周启明,手拿升级版的烧火棍就要去找黄郎中‘理论’,刚睡去的周氏听到动静赶忙上来询问原由他也无暇理会。
虽说村长全没将重点听进去,但张启明的心底感受到的温暖是实打实的。
“黄郎中只是觉得我身上有邪物缠身,怕它附身于我逃跑,才出此下策的...让我独自归家也是想练我胆识。”
说实话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但为了不让两家因自己的事情闹急眼,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邪物邪物、我看他才是那个邪物。给四五岁的娃娃练胆又算什么,难不成他五岁就出来闯荡了吗...”村长火气消了一些,可嘴里还是不停念叨着。
见刚那番话效果,张启明赶紧补充。“黄郎中的孙女也待我不薄,给我吃饭和我聊天,还送我点心,我这就拿给您尝尝。”
“好吃...”老人家接过吃下桂梨酥后,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缓缓吐出两字。
“就是可惜了月儿这个女娃,长得好看,医术也好还明事理,只是摊上了这么个爷爷。”
村长丢下烧火棍,搂着张启明的脖颈。“爷爷知道你只是不想事情闹大,但又怎能这么委屈自己,看在你份上这次我便不追究了。”
这事儿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从村长愤恨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和黄郎中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也顾不上猫又的事儿村长究竟听没听进去,能够息事宁人,对张启明来说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压下怒气的村长对张启明挤出个笑脸,缓缓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儿快去休息吧。明天便带你去找之前跟你提到的懂修行的王叔叔。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吗,爷爷明早就带你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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