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大魔王 003 机会滚滚而来

为了一千，张五一决定接受“狂少”的挑战。而且这更是机会，是先例。要是能赢“狂少”，以后有样学样的挑战估计要多。要挑战，先带着一万金币来再说。哈哈。

反之，输了不过丢个脸，这在张五一看来不算什么。

什么脸面，多少钱一斤啊？

钱都有了，还要脸干什么？

有钱的脸才是脸！

这是以小博大的好机会，可以有。

所以，他的论坛回复就很简单了——“要战便战！”

都明说要打了，还啰嗦什么？

这简单回复引起的轰动可不简单。那论坛里都炸开锅了。大家纷纷扰扰，预测这次大战的胜负结果，又讨论这次比赛是不是其实就是服务器大区的王者之战，还有阴谋论者怀疑，这是不是游戏商为了扩大游戏影响力，特意搞的噱头。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作为主角之一的张五一，可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想法。这能挣钱，跟谁打不是打？他可没觉着自己一定会赢，所谓的必胜信念更只是狗屁。

如果靠信念就能赢，他早信念着发财了。

但怎么想归怎么想，准备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他从抽屉里找出了塑料尺子和量角器，又准备了计算用的纸笔，才进入了游戏比赛房间。

房间里。

“狂少”的名字闪着红光，早已经等候在房间里，一边有人不断在@他，说着吹嘘的话。

这“狂少”自称“狂枪门”掌门大师兄，发工资都是金币加倍，这有钱就有人，门里的人是多的，摇旗呐喊的自然就多。

“劳动人民”来了，他是输了不会掉肉，正想着打完就行，没想到一进房间就吓了一跳，页面显示观战人数是1031。

这是个小众游戏，能有一千多人观战，得算大场面！

大场面，假不了，就要硬打硬了。

“最简单的美式九球吧！一局定胜负，变数太大，三局两胜！”“狂少”打字道。

“行！”张五一倒回得干脆。反正赢了有一千块呢，三局两胜就三局两胜吧。多打两次，现在不算浪费时间。

至于围观的，看热闹都不嫌事大，自然没什么意见。只七嘴八舌讨论。

于是熙熙嚷嚷中，比赛开始。

比赛是看似很公平的硬币猜正反决定第一杆顺序。“狂少”选硬币正面，胜。

其实，“狂少”是有准备的。

他虽然有钱，可更想赢。正好他舅舅就是这游戏公司的主管之一，为了公司的长期生存发展，各种各样的游戏漏洞管得严，依靠他的职级也是不能改动，但修改一段时间“狂少”的猜硬币胜率，还是可以的。

这就注定了“狂少”能有先手。高手之争，先手是能差很多的。

美式九球，“狂少”有一杆清台的实力。

他开球的时候不像别人是用力一杆前冲，然后碰碰车，看运气。

他有策略有技术。

白球开出，从底框反弹，一勾，角度完美，三角一样摆放在前端的“1”号球前滚，入尾袋。

“狂少”锁定色球。

美式九球，球少，规矩简单粗暴。色球四个，花球四个，先进什么球选定什么花式。彩球进完的人，可以打黑色“8”号球，谁打进黑8，谁赢。

先手的“狂少”进了一个色球以后，根本没给张五一留机会，他像著名的火箭大师一样，又快又准，连进四球。最后的黑8球，被他控制的白球，巧妙走位撞出，滚到直线中袋位置，轻轻松松先赢一局。

这第二局，是张五一先开球。他可就没有“狂少”那么快了。毕竟“狂少”应该是具有玄妙的称做“球感”的东西。这感觉很多行当都能有，怎么来？

说白了，任何事情应该都离不开“手熟”的范畴。多练是手熟的重要途径。

神枪手是子弹堆出来的，子弹打多了，才有“枪感”。

有天赋的赛车手，也需要成天练习，才能保持“路感”。他们的钱通常都花在这上头，大部分越开越穷。

至于想做好网球手，先花它个几十万，把“球感”练出来再说。

“狂少”比较不在乎练习金币，而且不用干活就能有吃有喝，他对这游戏也算有天赋，那理论上是比张五一要强的。

但那只是理论上。

张五一单靠自己是弱一点，可他还有尺子跟量角器呢！今天晚上他的状态也不错，这第二局轮到他开球，也能稳打稳扎。

他先靠技术，制定基本策略，再量角计算，一杆清台，虽然期间不小心碰进了对方的一个球，但最后还是赢了。

双方一比一打平。看来是谁先手谁赢啊！

众人议论纷纷中，最后一局开始，这次又轮到“狂少”先手了。他继续着神勇状态，又是连进三球，最后的色球，也只是在中袋附近，跟白球形成一个小弧线。黑8只在尾袋洞口旁，难度不大。

这对别人而言，或者得算难处理的球。但就“狂少”的技术来说，这没有太大难度。

所有人都认为“狂少”将要取胜，有人觉得“劳动人民”也得算虽败犹荣。虽然“狂少”的胜利看起来得有点运气的成分，但运气历来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狂少”面对最后一个色球，没有选择最容易的直线击打，而是选择了更炫技的倒钩中袋。这花里胡哨的打法，让他出现了一个小失误——色球成功入袋，可白球也因为力道控制不好，缓缓滚动，最后鬼使神差般入了袋！

这给了张五一击球的机会。

而且是白球可以一定范围内，随意选择摆放方位的大机会！

这跟钱能扯上关系，张五一没有大意，小心翼翼选择了认为最好的方位，尺子和量角器摆放在手机屏幕上，不断调整，计算好了自认为最合理的力量和角度，完美击球，连中四元。最后白球的走位更是近乎完美——跟袋口的黑8形成了舒服的弧度！

这，基本就是赢了！

“狂少”倒也光棍，见事已至此，索性投降退出了游戏房间。

房间里顿时炸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赞同这真是一场龙争虎斗。但张五一却暗自庆幸，要是“狂少”没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失误，自己没希望赢。

这一万金币，就算顺利到手了！

“难道梦里的是真的？那八个‘财力’砝码真换了，真有效？能保佑我赢了一千？”

张五一暗道。半信半疑。

他却不知道，那些砝码的威力，远不止于此！

……

这一场虚拟游戏里的狂欢盛宴，现实世界却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时间又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已。

张五一看看时间，都差不多12点了，于是他就睡。这刚赢了一把大的，哪里那么容易睡得着？于是他辗转反侧，然后毫不意外地睡得很晚，直接导致第二天晚起了！

“糟了，上班得迟到！”

张五一匆匆爬起床，骑电车向公司奔去。

……

“对不起啊，主管！我迟到了。”

“迟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你跑着就能不迟到啦？——年轻人，慢慢来！”

张五一在公司门口碰到了他的销售主管，这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大家背后都说他是笑面虎，就张五一看来，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恶嘛。

于是，他就慢慢走。

这时候，业务经理照往常的时间也到了，看主管还是站在门口，欣慰地微笑，站在了他旁边。

“新来的年轻人怎么样？”经理问主管。

主管笑道:“这平日交代的工作还能完成。质量嘛，就一般了。哈哈，还喜欢迟到，迟到他应该感觉没什么大不了吧。——我认为，这就是态度问题了。您看！”

他指了指张五一仿佛慢丝条理的背影。

经理就笑:“再看看吧！”

主管也笑，说:“您说的是呢！”

这张五一刚毕业，有冲劲，关键是业务理论知识挺扎实，这样的年轻人，就是有潜力。有潜力的意思，就是有威胁。这将来要是业务能力上去了，不得威胁我主管的位置啊？所以，归根到底，让他过不了实习期才正确！

浑然不知已经被人摆了一道的张五一，慢悠悠来到工作台，看见那一大堆业务资料就头疼，今天，得弄完这些。

公司这是要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驴使。

就在张五一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中午休息时间到了，主管通知开会。

上点年纪的领导都爱开会，因为说着无聊话有人听，过瘾。可大多上班时间不开，下班了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开会也得吃饭。叫外卖贵。

“年纪小的多锻炼，帮大伙都打份饭吧！”

领导发话。不用说，这跑腿的活，就是张五一干。

他向街角小巷子的快餐店走，路上手机响了:

“劳动人民对吧？”

劳动人民？

会这么称呼他的应该是……

“我是自在帮的帮主，就是那个逍遥自在007啦。”

“哦，是您！幸会！”

“别用敬语，我没那么老。”

“呵呵！”

张五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打哈哈。他没想到这“帮主”是个女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有点烟嗓，可应该不老。

“听说你昨晚比赛赢了！帮派比赛，大额金币入帮会账户，我联系你才行。”

“呵呵，是的呢！”

“行啊你！这金币卖我了行不？论坛规矩，大额九五折。”

“这……当然行！可是你要金币干什么？”

“我是帮主啊！你们的工资金币不用发啊？这看着又到时候了。”

“哦，是这样！”

“你是帮里的大师兄，照规矩是每月1888金币工资，换成钱就是188.8。我这里有你的一万金币，九五折就是950，我不给你金币，直接折现，就一共是一千一百三十八块八毛！对不对？”

这女人算数倒快！

“对啊！”张五一答道，“这八毛不好弄，算了吧！”他是男人，这八毛还是不怎么计较的。

“八毛不是钱啊，为什么不要？又不是我给。人家给！——我是给人家游戏捧场，才当这帮主！一码归一码，该多少钱，就多少钱！——现在vx转账多方便，别说八毛，八分都行。——你电话跟vx同号不？是我就直接给你转！”

“方便！同号码！”张五一笑道，“原来你是兼职帮主，那正职是干什么啊？”

“好听的叫‘艺术创作’，其实就是他x的往碗碟上喷花纹的，叫艺术餐具。”那帮主语出惊人，出口成脏，“这个月有批货滞销，你有没有路子？”

“我不懂这个，帮不了你！”张五一苦笑。

“那算了，不聊了，忙！”

没等张五一说“再见”，对方就挂掉了电话。片刻之后，提示有个网名“自由自在”的人添加张五一vx，备注“给钱”！

然后她又发了个信息:“这月工资也包括在里面了，可不给你另发了。”

……

张五一走到快餐店。

“九份快餐，打包，谢谢！”

“九份？——那是抽奖九次！”

“抽奖？”

“我们新推出的活动，买一份快餐抽奖一次，一等奖可以买一送百，抽中了免费一百个常规快餐，随时来吃！”

就张五一看来，这抽奖就是个噱头，吸引客流都够呛。但大家都是混饭吃，点一下不费功夫，饭打好应该就点完了，

没想到第八次，他还真中奖了！

“恭喜中奖！奖品是一百份常规快餐哦。——这次的九份算不算进去？算的话，我们就不收你的钱，只减份额。”

“算啊，当然算！”张五一笑道。这一百几十就算赚到了，怎么能不算?

本来让人指派出来打快餐，得算跑腿活。可没想到能中奖。这一百份快餐，最少能吃两三个月了，要是晚餐都能赶回家吃，那就更久了。

这得算是意外之喜！

这都能中奖，看来运气爆棚！得买彩票去。

想到就要去做！

凡事总要试过才知道！这一直都是张五一的准则。

于是，他在回公司的路上，顺手就买了五注彩票。

这不算浪费钱。十块买希望，太值了！

回到公司，会议进程接近尾声。按照惯例，现在也才是重点。

张五一才进门把快餐放下，主管就说了:

“……这个月啊，公司给我们这个销售部的任务，又增长了。是一百万。我们要众志成城，一定完成任务。——经理说了，他是领导，要冲锋在前，起带头作用，他就负责一半，五十万。我是你们的主管，也得带头，在这里表态，负责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我们按资排辈，能者多劳，工龄长的就多负责，工龄短的，就少一点，大家都要确认负责额度啊！”

立刻就有主管的心腹回答:“主管，我来公司十年了，就负责十万吧！”

又有人说:“我来公司五年了，负责五万！”

于是，众人纷纷表态，数额不等。最后主管对张五一笑道:“……你是新人，就不多要求，一万销售额吧，是最基本的了，跟玩玩差不多，你就当是学习吧……”

干！

这听着是照顾张五一，可他明白，人家都是老销售，有人脉有路子，他张五一是谁啊？

新人！

菜鸟！

找谁卖东西去？他爸还是他妈啊？

不过这也不好说什么，张五一名义上毕竟是属于这销售部门的人，而且，他的任务额度听起来也比别人的少多了，这学习进步，说起来一点问题没有！

张五一有点明白，老员工们都说主管是个笑面虎，是有原因的！

可想归想，任务还得接。要是别人都能完成任务，就他张五一达不到，估计也不好意思在这公司混下去了！

……

夜晚。

张五一又去练摊。

老地方。九点。

他特别留意彩票开奖的信息。

嘿，没想到还真中奖了！

五块！

虽然张五一没怎么中过奖，也就是中过“开盖有奖”的水平。但十块出去，五块回来，账还是容易算的。

这明显是亏了啊！

“看来想靠彩票一夜暴富，不实际啊！”

他自嘲地笑笑，忽然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清脆声音:

“大哥哥，我来了！”

张五一抬头一看，居然是黄小叶，她还拉着一个看样子二十出头的美女。

张五一一看见这美女就笑:

“是你！”

“是你！”

说起来，这美女得算是老相识。她跟张五一同一个大厦上班。应该就在那模特公司。张五一在电梯里老见她。虽然大家没说过话，可得算熟人。

今晚这美女穿着白色的衬衣，暖黄的阔腿裤，看起来更是温柔可人。

但这美女不算特别高，大约也就一米六出头，普通人。照身高估计，应该不会是专业模特，而且模样清秀，也没有那些模特艳丽。

“原来你们认识啊！这就是我小姨。”黄小叶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是跟张五一炫耀——“看，我都说了，我小姨很漂亮！”

“你好！我叫陆佳，佳期如梦的佳，是黄小叶的小姨。”

美女陆佳看起来倒是落落大方，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我叫张五一。黄小叶经常来玩。”张五一拿起那小南瓜灯，递给黄小叶，冲她笑笑。

黄小叶抬头看着陆佳，大眼睛扑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小猫咪。

“好吧，这次可以拿去玩，下不为例！”

陆佳松了口，黄小叶就高高兴兴地提着小灯笼，在旁边蹦蹦跳跳玩。

“这东西多少钱？”陆佳掏出手机问。

张五一笑笑，说:“大家都在同一栋楼里干活，缘分。这小玩意不值什么钱，就当我送给小叶的呗。”

他毕竟是男人，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看到美女，不好太小气。

“一码归一码，就是这小玩意不值钱，我才要给啊！便宜，小的不要，大的才好占！”陆佳笑道。

不占小便宜，才有大便宜！

这陆佳倒有趣。

女孩漂亮还有趣的很少。人家都漂亮了，还用得着有趣吗？

……

于是，两人就聊天。一聊才知道，陆佳果然不是那公司的模特，是那公司的活动策划。

“我身高不够，做不了模特。靠不了脸吃饭，又没什么才华，只能干人家不愿意干的呗！”

陆佳调皮道。

“别谦虚。你不是模特，可你是管模特的活动策划，哈哈。再说，依你的条件，当个平面模特，还不是绰绰有余啊？”张五一笑道。

“说得好听的叫活动策划，其实就是打杂的。安排人家模特，人家得听你的啊?一般的还行。红的都跟明星似的，得小心伺候着。人家不安排你就算好了，你还想安排人家？呵呵。”陆佳半真半假笑道。

“对了！你们是文化创意公司，具体是经营什么的啊？”她又问张五一。

人家有实话实说的意思，张五一当然不好敷衍，便答道:

“嗐，狗屁的文化创意！什么玩意加上文化创意的噱头，他们就都能倒腾。椅套啊、灯泡啊、镜子啊、窗帘啊、连洗脸盆都有，就一杂货铺。”张五一笑道。

陆佳倒是严肃起来，问道:“哦，那现在主要经营的是什么？”

“木头时钟！跟风产品。砖头一样大，能充电，晚上贼亮！”张五一笑道，他现在的销售任务就是这玩意。

“倒是有点意思！贵不？能印广告不？”陆佳又问道。

“东西倒是不贵。成本价也就十块多点，量大估计还能优惠！砖头大，有的是地方，随便印。——你问这个干什么？”张五一疑惑。

“有个富商荣归故里，让我们策划活动。活动要有声势，最好当然是有礼物送。——你说这木头时钟吧，便宜，还算新颖，又能印上他公司的logo做宣传。这东西当礼物送，估计他得同意。”陆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