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安慰并开导他。散财,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反正那些钱是从宝珠那儿得的,总感觉有些膈应。早作他用,让它们发挥其价值,祛除沾染那对不良父女的污糟气。其实蓝月心里有些不痛快的是自己也是劳动者,凭什么是他要付出。凤家的护卫,医女,甚至是肖风,一个个嬉皮笑脸,手伸得老长,都找他讨喜钱。不公平!“钱多多”帅哥也想要赏,这心愿岂能落空,鹰王爽快地赏了他两脚。
鹰王和凤家人都为厉害姐找了乳母,一位是晟国人,正月十六到的,另一位是鑫闵国的,要等到三月中下旬才来。不曾想,小家伙早早出来,在这个阖家团圆的好日子,不方便打扰其他人,只能劳烦海棠本人了。
这漂亮娃儿太乖了,基本上听不到他的哭声,睡的时候很多,偶尔哼哼几声,那是表示有需求。若是饿肚子,或者没有及时换尿布,假哭就会变成真哭。宝宝很可爱,稳婆欢喜,不着急离开,暂时帮着照顾产妇和孩子。
海棠刚生产完,精力和体力都不济,给宝宝们讲故事不可能,吹两首曲子还是可以的。稳婆的叮嘱,什么要安心坐月子,不可乱动乱跑,落下病根就麻烦了,她顾不上。戴着抹额和口罩,只是几步路,能出什么事。海棠坚持吹笛,是她发现有时哼唱歌儿,小老大似乎喜欢,会有浅浅一笑。
音乐,是奇妙的,可以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也可以抚慰人们孤独与伤痛的心。
肖风小心地扶着她,那位热心,话较多的稳婆抱着宝宝跟在后面,另一位话少的正忙着清洗和烘烤衣物。孩子六斤六两就是这位老妇说的,她用双手掂量,偏差为一两,这算是她的绝活。
“小老大”是鹰王顺口喊的,小名随意叫,大名就由厉害姐决定。“小老二”和“小老三”就是圣女腹中的两个孩子,医者通过把脉都察觉到。好事成双!“三人组”成员集体拍脑门,一个娃娃就让他们惴惴不安,这一下子来了两个,要不要这么刺激呀。留给兄弟们的时间太少了,他们真心希望圣女早日醒来,赐给大家力量和勇气。这里面存在关心则乱的的因素,若是旁人,不会让他们如此心神不宁。
这漂亮娃娃太小了,直到他出生十五日,鬼医和鹰王才敢小心翼翼伸手抱着,老头儿身体僵着,一动不动。海棠乐了,有必要这么紧吗?凤家小叔看不下去了,略显生疏抱过宝宝,臂弯托住小脑袋,大手托着小屁股和小腿儿,另一只手拿块饼放入口中,吃饭抱娃两不误。谁家里没娃呀,得意个屁!多抱几次,有何难。老头儿看了看,不约而同“哼”了一声。再说,因为小老大长得太惹人喜爱,入了鹰王和鬼医的眼,他们忍不住想要抱一抱。老头儿已忘记,有多久没抱过孩子。当然,他们逗孩子的机会本来也不多。鹰王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哎,便宜凌柏寒那小子了。真是的,怎么偏偏是他呢?”只要与皇室扯上关系,便是处在风口浪尖,再无平静日子。他是如何猜出的?鬼医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老友,鹰王扬眉,不作声。也对,娃儿虽然更像凌燮和,只是那人绝对降不住海棠。
杀伐果决的帅哥们不敢抱,只是轻轻地触摸那柔软的小手。有人心里嘀咕,漂亮娃儿好好长,待到猫嫌狗厌的年纪,他们想将这个小家伙哄来玩玩。不过,若是这娃儿一直是粉雕玉琢的,帅哥估计会舍不得狠心折腾。当初,蓝氏兄弟没少被整,差点儿被呛死、淹死、憋死、揍死……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忍辱负重。等到有能力反抗时,那些人却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大家也是从小被整,历经千锤百炼,成为有用之人。当然咯,这个漂亮娃娃不会走他们的路,哥们只想逗逗厉害姐的孩子,看他是否不坠其母威名。
那位三十出头,行事干脆利索的乳母到了。她简单洗漱一番后,面见雇主,将小娃儿好一通夸赞,不是奉承,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新生儿,如此好看的真不多见。看着孩子的娘的端庄大方,和颜悦色,对这份工作,妇人有些期待。
乳母谨守本分,不乱打听,也不多话。不该她知道的,不问不看。她与两位稳婆相处七日,做好了交接工作。稳婆家中有事,暂时离开“药泉”,再说,又有人送来服侍夫人的小公子的下人。稳婆,工作是负责接生,其他事就不参和了。新来的下人是凤彦送来的,一名嬷嬷,就是一见海棠就要哭的老妇。她得知小姐生下小公子,执意恳求来此。凤彦原本不想让她来,偏又找不到借口拒绝,只得由着她。另一名嬷嬷是曾经照顾凤飞的,照顾孩子不在话下,做事稳重。至于两名侍女要做什么,听海棠与嬷嬷的吩咐便是。
果不其然,那老妇一见到海棠立马表演哭戏,看到小姐的头发参差不齐,她嚎啕大哭,声音太大,吵醒了在隔壁屋的小老大。两名侍女得到海棠默许,进去照顾宝宝。看见一人,她们笑了,熟悉的人,冒牌医女,她正手忙脚乱帮孩子换尿布。看到帮手,少女开心了,将活儿让给她们。那老妇这才反应过来,用衣袖擦去泪水,喜滋滋地看望小公子,将他好一番夸赞。嗓门太大,刚被哄睡着的娃儿眉头一皱。老妇急忙闭嘴,不再发出声音。她看到大家眼神带着不悦,想着自己初到此地,小心行事为好。
海棠体会到那位自以为是的老妇有多遭人厌,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干涉她的饮食和行为,看不惯丫头一边做事,一边聊天,便教训一通,絮絮叨叨,海棠得不到片刻安宁。另一名嬷嬷就好多了,轻言细语,做事细心,不质疑主子的决定,不愧是凤丫头推荐的人。即使听到“小老大”这乳名,她只是微微笑着,不觉得这名儿有何不妥。
过了两天,海棠终于忍无可忍,不仅是她,几乎所有人都想用目光将那老货杀了。什么是祸从口出,那位体会到了,为时已晚。
当时,海棠带着宝宝来见甄会好,这是她每日做的事。老妇仗自己曾照顾过小姐,便如影随形。因石像一事,她在吾安大街与甄会好见过一面,老妇误以为那个不太懂规矩的姑娘通过自家小姐搭上郡主,攀了高枝,心里鄙视,也有些气恼。再说她眼中只有自家小姐,根本没注意那眉开眼笑的姑娘长啥样,更不知其身份。猛地再次相见,她没认出来。老妇看到躺着姑娘头上戴着古怪的帽子,一位俊美的男子正费劲地喂药,她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她是要死了吗?”
钟离珣的脸色立马黑了,赶过来想听曲儿的三人也气得不行。情形不对,老妇瞧见一位让自己发怵的凤家人,正是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医师大人,大人为何在此?没人给她时间思考,冷若冰霜的凤家小叔直接让人把她带走,禁足。等到凤家人再次送药材时,顺便让那老货回去。后来,凤彦得知此事,将她打发到庄子上,虽过不上安逸的日子,起码衣食无忧。他这么做,也算是对得起那人曾真心待棠儿了。
凌柏寒得知海棠诞下麟儿,火急火燎赶来,面对的仍是闲人免入。鹰王让人传话,见与不见,当娘的决定。凌柏寒心里苦涩,他在临时搭的帐篷里闭目养神。往事历历在目,心中百转千回,如此局面,他错了吗?他心中有悔吗?没时间想这些,随后发生的事让他猝不及防,圣女处在危险中,他的心揪着。一方面他知道若是圣女出事,安希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另一方面他真心希望圣女能化险为夷。
半个时辰后,海棠出现了,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和母性的光辉。她接过嬷嬷抱着的宝宝,走进帐篷。嬷嬷自觉在外面等候,她虽是匆匆一瞥,能瞧出宝宝的爹无比贵气。
海棠来此,一方面是想让孩子见见自己的父亲,另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凌柏寒打量着对他而言这个特别的女人,她脸色不错,多了几分魅力,又娇又媚,看来那些人把她照顾得不错。猛地,他心里一惊,她头上戴的是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想要寻找答案。海棠呼了一口气,缓缓取下帽子。凌柏寒大惊,她头上没有一缕长发,全都是短短的,而且参差不齐,怎么一回事?看他无比诧异的眼神,海棠平静地说:“我只是陪伴,受苦的另有其人。是谁,不言而喻。”愣了半晌,凌柏寒无奈低声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他真不知要如何弥补对毅王妃造成的伤害。
他小心翼翼接过婴儿,仔细瞧着粉粉嫩嫩的娃儿。一国之君心里激动,眼眶湿润,对于怀里的这个孩子,他真的想尽做父亲的责任。
凌柏寒想起那几位夭折的孩子,有心痛、有无奈、有悲伤。有的是女人争斗的牺牲品,有的是意外,有的是人为。他暗中授意,防外戚坐大。既然身在最高处,注定是孤家寡人,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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