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急报声还在耳边回荡。
北线烽火再燃。
赵无咎站在南市街头,手里刚接过一串新买的糖葫芦。
他咬了一口,酸得眯眼。
“敌军又动?”他嘀咕,“这么勤快,是想打卡上班?”
百姓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
“赵大人,这回还去吗?”
“三百人够不够?要不要我们青壮跟着上!”
赵无咎摆手:“打仗归打仗,吃饭归吃饭。”
他转身走向茶摊:“先解决温饱,才能输出。”
茶摊老板老张早等在那儿,热汤面已经下锅。
“加俩蛋!”赵无咎一屁股坐下,“今天消耗大,得补。”
旁边说书台前突然响起醒木一拍。
“啪!”
人群哗啦一下散开半圈。
一个穿旧青衫的老头站台上,嗓门洪亮。
“列位看官!今日讲一段真英雄——赵无咎单骑闯敌营,口吐热梗退千军!”
赵无咎吸溜一口面,耳朵竖了起来。
“那夜月黑风高,三百轻骑行至密林。”老头说得绘声绘色,“忽听山坡两侧弓弦响动!箭如雨下!三名骑兵当场落马!”
他一顿,压低声音。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只见赵将军纵身跃起,一声怒吼——”
全场安静。
“你们是菜鸟!”
“噗——”赵无咎一口面喷出,“这台词我熟啊。”
围观百姓哄笑。
“然后呢?”一个小孩踮脚问。
“然后?”老头一拍醒木,“敌军一听这话,脑袋嗡的一声,阵型当场崩溃!有人裤子都吓掉了!”
小孩眼睛发亮:“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老头信誓旦旦,“赵将军顺手把那敌将裤子扯下来,绑在枪尖当战旗挥!一边挥一边喊——爆率拉满,清野怪刷装备咯!”
“哈哈哈!”人群炸了。
赵无咎一边啃鸡腿一边点头:“这版本靠谱多了~”
他瞥了眼说书人,心想:老头有点东西,比我还能吹。
小孩不信邪:“可我爹说赵将军是靠嘴炮赢的,不是真打。”
老头捋须一笑:“嘴炮?那是仙音渡劫!凡人听一句,魂飞魄散;敌人听十句,直接投胎转世!”
“那你见过赵将军本人吗?”小孩追问。
老头正要开口。
一只手从背后递来一根糖葫芦。
“尝个甜的?”赵无咎不知啥时候站到了台边。
全场瞬间静了。
说书人愣住,差点把醒木吞了。
赵无咎咧嘴一笑,胡茬沾着油光:“你说我抢人家裤子当战旗?”
老头额头冒汗:“这……小人瞎编的……您别当真……”
“挺好的。”赵无咎咬了口糖葫芦,“比实话好听。”
他转向小孩:“你觉得哪个版本最带劲?”
小孩眨眨眼:“抢裤子那个!我能给我弟讲三天!”
赵无咎拍拍他脑袋:“有眼光。”
他跳上台子,站定。
“各位。”他声音不大,“我刚打完仗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
众人屏息。
“有人说我用妖术,有人说我和貂蝉私通,还有人说我其实是天上下凡的嘴强王者系统代言人。”
他顿了顿。
“其实吧——”
“我都干了。”
全场呆住。
一秒。
两秒。
“哈哈哈哈!”笑疯了。
连说书人都扶着台子直不起腰。
赵无咎耸肩:“妖术没有,但骚话管够。至于貂蝉……”
他故意拖长音。
“她家火锅底料配方还没给我呢,通什么通。”
人群更乐了。
一位老大爷摇头:“我就说嘛,哪有妖怪吃这么多肉的?昨儿他吃了八斤酱牛肉,今早又啃五只烧鸡,妖怪能吃这么猛?”
“就是!”旁边摊主接话,“我家包子一笼十二个,他一口气干三笼,吃完还问有没有加班餐!”
赵无咎摸摸肚子:“治百病的不是符咒,是饱饭。”
他跳下台,走到茶摊前。
“老张,再来碗面,加辣。”
老张麻利下面:“马上好!顺便给您招牌挂个名?就叫‘嘴强王者套餐’?”
“可以。”赵无咎掏出碎银,“正版授权,收费的。”
“您说笑了!免费用!”
“那不行。”他把银子拍桌上,“我不占老百姓便宜。”
银子一响,人心就暖。
周围人纷纷叫好。
“赵大人不仅打得猛,还讲规矩!”
“这才是咱们自己的英雄!”
说书人看着这一幕,胆气忽然壮了。
他抓起醒木,猛地一拍。
“且听下回分解——《赵无咎江东开火锅店,一脚踹翻周瑜酒桌》!”
“哎哟!”赵无咎捂心口,“这剧情太狠了,我心脏受不了。”
小孩蹦起来:“我要听!明天我还来!”
“来就对了。”赵无咎塞给他一根糖葫芦,“记住,追更不迷路,每日更新在南市街头。”
百姓笑成一片。
传言像长了翅膀。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立马改名:“爆款新品——裤衩战旗舰!”
另一个卖灯笼的挂出横幅:“嘴强王者,照亮黑夜!”
赵无咎边走边吃。
身后全是议论。
“听说他昨天讲荤段子退伏兵?”
“可不是!一人一句,敌军笑到拉肚子,集体缴械投降。”
“那不得是内伤?”
“内卷警告听过没?一说这个,连曹操都趴下了。”
赵无咎回头一笑:“下次我直播带货,卖‘防嘴炮头盔’,专克我这种人。”
没人当真。
大家都觉得他在玩梗。
只有角落里几个灰衣人脸色铁青,快速记录:
“赵无咎现身说书台,默许荒诞传言,民众狂热追捧。”
笔尖一顿。
“建议速除,恐成气候。”
写完,纸条被揉成团,扔进井里。
赵无咎恰好路过。
他弯腰捡起半块没烧尽的纸屑。
扫了一眼。
冷笑:“又来?”
他不动声色,把纸塞进怀里。
继续往前走。
街边一群孩子已经开始唱新童谣。
“赵爷爷威武又帅气,一张嘴顶十万兵,骂谁谁投降,讲个笑话破敌营!”
赵无咎听着,嘴角上扬。
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撒向孩子们。
“新歌上线,打赏到位。”
孩子们欢呼着抢钱。
一个老太太端着热汤走来:“赵大人,喝口汤暖暖胃。”
赵无咎接过碗,一饮而尽。
“嗯!这味道,比军营灶台强多了。”
老太太笑:“我家孙子天天念你名字,说长大了要当你小弟。”
“欢迎。”他抹嘴,“职位:首席气氛组,待遇——肉管饱。”
人群又是一阵笑。
说书人站在台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朗声道:
“今日故事虽假,但英雄是真的!”
赵无咎回头,冲他竖起大拇指。
老头激动得差点摔下台。
天色渐暗。
街灯点亮。
赵无咎手里又多了一串糖葫芦。
他慢悠悠走在街上。
嘴里哼着小调。
身后是沸腾的南市。
说书声、笑声、童谣声混成一片。
“赵无咎”三个字,成了这座城最响的招牌。
他拐进一条小巷。
巷口树下,站着一个人。
白衣飘然。
手里提着食盒。
赵无咎脚步一顿。
那人抬头。
四目相对。
赵无咎把手里的糖葫芦举了举。
“新口味。”他说,“你要不要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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