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诡实录，从雨夜重生开始 第 15 章 张正的秘密与佛骨舍利

林辰失去意识前吐出的“张正”二字，像一块石头砸进阿威和道长的心湖。

“张正？”阿威猛地看向清玄道长，“难道他知道镇煞之物的下落？”

道长眉头紧锁，指尖捻着胡须：“有可能。张正被社团囚禁几十年，说不定在牢里听过关于佛骨舍利的传闻。林辰在昏迷前喊出他的名字，绝非偶然——他的潜意识一定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可张正被囚禁了几十年，早就没了音讯，怎么找？”阿威急得直跺脚。油麻地的失忆者越来越多，刚才去查看的警员回报，连警局的年轻警员都忘了自己的枪怎么上膛，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道长转身走进里屋，片刻后拿着一个布满铜锈的罗盘出来：“这罗盘能感应到强烈的怨念或灵气。张正被阴气缠身几十年，身上的怨气不会弱，或许能用它找到踪迹。”

两人不敢耽搁，阿威背起昏迷的林辰，道长手持罗盘在前引路，快步朝着油麻地深处走去。

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西北方向——那是靠近旧监狱的贫民窟。

贫民窟的巷子比钵兰街更狭窄，墙壁上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粪便和腐烂食物的臭味。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角落，眼神空洞，嘴里喃喃着“我是谁”，显然也成了失忆者。

“指针在这里停下了。”道长蹲下身，罗盘的铜针微微颤动，指向一栋破败的砖房。房门虚掩着，门板上有个拳头大的破洞，能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阿威放下林辰，掏出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里堆满了杂物，蛛网密布，墙角的草堆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头发和胡须纠结在一起，像一蓬枯草。

他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皱纹和伤疤的脸，眼睛浑浊不堪，却在看到阿威和道长时，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是……是警察？”老头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我是张正……”

阿威和道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找了这么久的张正，竟然就藏在这种地方！

“张正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道长走上前，声音放得柔和，“油麻地出事了，地下的凶煞要出来了，只有找到佛骨舍利才能镇压它。”

张正的身体猛地一颤，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凶煞……它还是要出来了……”他咳嗽了几声，从草堆里摸出一个破旧的布包，“我知道舍利在哪……但你们听完我的故事，再决定要不要去拿。”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讲述别人的往事：

“当年我被龙啸天囚禁，不是因为卷款跑路，是因为我偷听到他和官府勾结，把佛骨舍利藏在了刑场的大坑里——就是现在那棵老槐树下。他们怕舍利的灵气镇压不住怨气，又杀了上千个流民扔进坑底，用活人的血加固封印。”

“赵勇警察发现了这事，想上报，结果被龙啸天的人打死在槐树下，血洒在树根上，成了封印的一部分。我被关在牢里，每天都能听到槐树下传来哭声，那是枉死者的怨气在叫啊……”

张正的声音开始发颤：“阿红……我对不起她。龙啸天用我娘的命逼我骗她去仓库，我以为能趁机救她，没想到……”他抹了把脸，泪水混着污垢流下，“她死的那天，我听到仓库方向传来枪响，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后来我逃了出来，躲在这贫民窟几十年，每天都在想怎么赎罪。我试过挖开槐树根，可每次挖到一半，就会看到阿红的影子挡在前面，她不让我动……”

林辰在这时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看到张正时，突然坐起身：“舍利……在槐树的主根下面，用铁链锁着……”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开关，张正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林辰的头还有些疼，断断续续地说：“梦里……看到的……有个穿袈裟的和尚，把一个金盒子埋在根下，铁链上刻着梵文……”

道长眼神一亮：“没错！佛骨舍利通常用金棺盛放，铁链上的梵文是‘不动明王咒’，专门镇压邪祟！”

“可现在去挖，等于直接触碰封印，凶煞会提前爆发的！”阿威急道。

“没时间了。”林辰挣扎着站起来，手背上的伤又开始发烫，“失忆的人越来越多，再等下去，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吞噬。我们必须在凶煞完全觉醒前，取出舍利重新封印。”

张正颤巍巍地站起身，从布包里拿出一把生锈的铁锹：“我带你们去。这罪孽，该由我来偿还。”

四人朝着老槐树走去。此时的油麻地已经陷入混乱，街上的人要么漫无目的地游荡，要么抱着头哭喊，整个街区被一股诡异的寂静笼罩，连鸟叫声都消失了。

老槐树下的符号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绿光透过树皮往外渗，像是树在流血。空气中的怨气浓得化不开，吸入一口都觉得胸口发闷。

“就是这里。”张正指着树根最粗的地方，“当年我看到龙啸天的人在这里埋了东西。”

阿威接过铁锹，刚想往下挖，树干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枝像鞭子一样抽向地面。

“小心！”道长挥舞桃木剑，将一根树枝劈成两半。断裂的树枝截面渗出黑色的汁液，落地后冒起白烟。

“它醒了！”道长喊道，“林辰，用你的血！”

林辰一愣：“我的血？”

“你来自未来，灵魂不受这个时代的阴气影响，血里有阳气！”道长急道，“快！滴在符号上，能暂时压制它！”

林辰没有犹豫，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那些诡异的符号上。

鲜血接触到符号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绿光猛地缩回树皮里，树干的摇晃也停了下来。

“趁现在！挖！”道长喊道。

阿威和张正轮流用铁锹挖掘。泥土很松软，混杂着腐朽的树叶和细小的骨头——那是当年枉死者的遗骸。挖了大约三尺深，铁锹“当”的一声撞到了金属物。

“挖到了！”阿威拨开泥土，一条粗壮的铁链露出头来，链环上果然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铁链的另一端，锁着一个巴掌大的金盒子，表面刻着莲花纹。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老槐树的根须从地下钻出，像无数条毒蛇缠向金盒子。

“凶煞要出来了！”道长将桃木剑插在地上，用朱砂在周围画了个圈，“快把舍利拿出来，放进这个圈里！”

阿威刚抓住铁链，金盒子突然发出一阵灼热的光芒，铁链上的梵文亮起金光。

“嗷——！”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地下传来，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在嘶吼。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凝聚成一张张痛苦扭曲的脸。

“快！”林辰喊道。

阿威用力扯断铁链，将金盒子抱在怀里，冲进道长画的圈里。

金光笼罩的瞬间，黑色雾气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后退。老槐树的根须也停止了攻击，蔫蔫地垂了下去。

道长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金盒子上：“这只是暂时的。必须用舍利的力量重新封印，否则金光一散，我们都会被吞噬。”

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纸上：“林辰，你过来。只有你的血能激活舍利的全部力量。”

林辰走到金盒子前，深吸一口气，将流血的手指按在符纸上。

血和朱砂融合的瞬间，金盒子“啪”地一声打开了。里面果然躺着一枚指节大小的舍利，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舍利接触到林辰的血，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将整个油麻地都笼罩在其中。那些黑色的雾气在金光中尖叫着消散，失忆的人们纷纷抬起头，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老槐树上的符号彻底消失了，绿光也退去，树干不再摇晃，恢复了平静。

金光持续了大约一刻钟，渐渐收敛回舍利中。

林辰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头也不疼了，手背上的旧伤彻底消失了。

“结束了？”阿威看着恢复正常的街道，还有些不敢相信。

道长收起舍利，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结束了。佛骨舍利的力量净化了怨气，凶煞被重新封印了。”

张正看着平静的槐树，突然老泪纵横：“阿红……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林辰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李婆……她为什么要隐瞒真相？”

张正叹了口气：“她是怕我被龙啸天的人找到。当年她藏起手镯，不是为了帮龙啸天，是怕里面的照片暴露我的下落。她守着这个秘密几十年，也是在赎罪啊……”

林辰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无论是活着的张正，还是死去的李婆和阿红。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油麻地的街道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失忆的人们已经恢复了记忆，虽然对刚才的混乱感到疑惑，但看到彼此平安，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清玄道长将舍利重新埋回槐树下，用符咒加固了封印。张正决定离开油麻地，去阿红的坟前守着，了却最后的心愿。

林辰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树皮上渐渐淡去的痕迹，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阿威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林辰喝了一口，看着远处热闹起来的街道：“不知道。或许……就这样留下来吧。”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但在这里，他找到了比生存更重要的东西——守护。

阿威笑了笑：“警署的杂役还缺人，你要是想留下，我跟署长说一声。”

林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