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里的无声王牌 第7章 武器精通之路

王浩那几句关于组队和校园赛的话，像几块大石头，噗通噗通砸进林亦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湖里，溅起老大水花，搅和得他一下午加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晚上去网吧值夜班，他坐吧台后面，破天荒地没立刻猫下去鼓捣他那旧电脑。脑子里两个小人儿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说：“组队？跟他们有啥好组的？王浩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打游戏跟拼命三郎似的，李哲倒是细心，可玩得少，赵晓峰就更别提了，纯属娱乐。跟他们组队，那不是拖累你吗？你自个儿玩得多自在，想狙就狙，想冲就冲，不用管别人。”

另一个小人儿立马跳出来反驳：“可校园赛啊！有奖金的！真要是能拿点名次，那钱……说不定比你这几个月网管工资加起来还多！你不想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再说了，老是自个儿玩，跟个独狼似的，有啥意思？打比赛，那可是团队作战，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不一样？到时候指挥权归谁？听王浩的？他那脑子一热就往里冲的劲儿，能行吗？听你的？你开得了口指挥吗？到时候配合出问题，输了比赛，还得闹得不愉快，图啥？”

“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呢？万一配合好了呢？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玩得还行吗？不想在更大场面上试试水深水浅？”

两个小人儿在他脑子里乒乒乓乓干了一晚上架，谁也没说服谁。林亦心里乱得像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直到天快亮了，他才迷迷糊糊趴在吧台上睡了会儿。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课。林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王浩他们还在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爬上床，拉上帘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睛瞪着上铺的床板，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头天晚上的“辩论赛”。

算了，先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游戏上。不管以后组不组队，打不打比赛，自个儿的技术不能落下。光靠狙击和那点近战爆发，还不够看。一个真正的顶尖玩家，得像老家镇上的老铁匠，啥家伙事儿都得会使唤，抡大锤会，使小锉子也得在行。

他给自己定了个贼折磨人的计划：每天专门抽出一段时间，就在训练场里，可劲儿折腾那些他平时瞅都不咋瞅的“怪家伙”。

头一个目标，就是那挺班用轻机枪。这玩意儿，沉得要死，端起来移动，那速度慢得跟老大爷遛弯似的。更要命的是后坐力，开起火来，枪口能直接蹦到天上去，突突一梭子，肩膀都能给你顶麻了。但这家伙火力猛，子弹匣子大，嗷嗷叫起来，那压制力，隔着掩体都能把对面压得不敢露头。

林亦咬着牙，端着这铁疙瘩，在训练场里对着远处的靶子猛扣扳机。“咚咚咚咚咚！”枪声跟打闷雷一样，震得他耳朵嗡嗡响，屏幕抖得跟筛糠似的。子弹瓢泼一样洒出去，大部分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他停下来，喘口气，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手感。太硬了，不能像用步枪那样压枪。得利用它的特性，打提前枪，利用恐怖的穿射能力，隔着木板、薄墙啥的，往估计有人的地方猛穿。

练！接着练！他跟自己较上了劲。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一上午，他就跟这挺轻机枪死磕上了。从最开始子弹满天飞，到后来勉强能控在一个大概的范围内，再到后来，能隔着掩体，靠感觉和声音判断，进行有一定准确度的穿射压制。

虽然离指哪打哪还差得远，但至少，这玩意儿在他手里，不再是个烧火棍了。

中午随便塞了口面包，他又瞄上了那把泵动式霰弹枪。这玩意更极端，打一发，“咔嚓”拉一下套筒，才能上第二发，射速慢得能急死蜗牛。但好处是，近身情况下，只要枪口大致对准了，一枪出去，对面非死即残，没啥商量余地。

他钻进那种专门练**距离反应的小地图。敌人从四面八方随机刷新出来。他手里就攥着这把喷子，精神高度集中。听到脚步声，或者看到人影晃动，立刻转身，瞄准，开枪！“砰！”然后马上“咔嚓”上膛，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玩意儿考验的是极致的反应和定位，还有开枪时那一下的冷静。打空了，或者上膛慢了零点几秒，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有好几次，他因为紧张，开枪时机没把握好，或者上膛时手忙脚乱，被突然冒出来的敌人给“反杀”了。

“妈的！”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句，心里有点窝火。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继续投入练习。他练着怎么卡墙角，怎么利用门框、箱子这些障碍物，制造对自己绝对有利的近身距离，确保那宝贵的一枪出去，就能决定胜负。

王浩睡醒了起来上厕所，迷迷瞪瞪看见林亦屏幕上一会儿机枪火舌喷吐，一会儿喷子怒吼，好奇地凑过来：“我靠，林亦，你咋又玩上这破喷子了？还有这机枪，沉得跟啥似的，有啥好玩的？不如用你的狙爽啊，‘砰’一个，多带劲！”

林亦头也没回，眼睛还死死盯着屏幕，手指在鼠标键盘上飞快操作，嘴里含糊地应付：“练练。”

“练这玩意儿干啥？”王浩一脸不解，“比赛又没人用这破枪，不都是步枪狙击枪啥的吗？”

林亦没再解释。他心里门儿清，武器这东西，没有绝对的好孬，只有用没用在合适的地方。多会一样，关键时刻就多一分活路，多一分赢面。就像老家种地，你不能只会用锄头，镰刀、镐头、犁耙，啥都得摸过，啥活儿来了都能顶上。

慢慢地，那种最初的、极度别扭的感觉消退了。他虽然用这些“怪家伙”还是远不如用狙击或者突击步枪那么顺手，那么有把握，但至少不会抓瞎，不会敌人冲到脸前了，还因为不会用手里的枪而白白送死。

他甚至开始琢磨起不同武器的配件搭配。瞄准镜用哪个看得更清楚，红点还是全息？枪口装啥能更好地控制枪口跳动，补偿器还是消焰器？握把用垂直的还是三角的？这里头的门道细得很，他一点点摸索，拿个小本本记下来，哪种搭配用着最顺手，然后在实战里偷偷试试效果。

宿舍他那张小书桌上，除了几本必不可少的专业书，就是几张写满了各种武器数据、后坐力图案、地图标记的草稿纸，字迹潦草，只有他自己能看懂。李哲有次好奇，拿起来一张瞅了半天，眉头拧成了疙瘩：“林亦，你这写的都是啥玩意儿？跟天书密码似的。”

“没啥，随便记记。”林亦伸手把纸拿回来，折好塞进抽屉最里头。这是他自个儿的武功秘籍，不能外传。他知道，这些看似枯燥的练习和记录，都是在给他自己攒底牌。指不定哪天，这张底牌就能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