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罪奴:三朝红妆执棋手 (第11章) 雪葬遗音

掖庭罪奴:三朝红妆执棋手 岱宗温古 女生小说 | 宫斗惊心 更新时间:2025-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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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提示:女帝密令御前代笔杨婉清赴黔州查探太子死因,穿越而来的古文史研究员运用现代科技手段,通过笔迹鉴定、毒理分析,揭穿了“病故”的谎言,锁定武王爷毒杀阴谋,然证据不足,归京后面临更险恶的朝局博弈。

一、雪夜哀诏

凤帝四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得格外早,腊月才至,鹅毛般的雪片便连绵下了三日,将九重宫阙笼罩在肃穆的银装之中。

含元殿飞檐下的冰棱犹如利剑倒悬,恰似杨婉清此刻的心境——方才接到的那道急诏,让她如坠冰窟。

她跪在暖阁的金砖地上,寒意透过官袍直渗肌肤,女帝背对着她,静立窗前,凝望着庭院里那丛被积雪压弯的翠竹。

紫檀木案上,一盏早已凉透的君山银针旁,静置着一封印有黔州官署火漆的急报,那火漆已被拆开,信封边角磨损,带着远路的风尘。

“他走了!”女帝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似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杨婉清心上,她缓缓转身,九旒冕下的凤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更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茫,“黔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讣告,太子李现,已于上月望日,病故于流放之地。”

窗外的雪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这位素来以铁腕著称的女帝,此刻竟流露出属于一个母亲的痛楚。

她将一封字迹潦草的信笺推至案边,指尖微微发颤:“说是瘴疠入骨,缠绵病榻数月,终至药石罔效,这是……他病中勉强写就的绝笔。”

杨婉清双手接过那封薄薄的信笺,指尖冰凉,展开信纸,太子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可眼前这字迹却失去了往日的遒劲力道;

变得颤抖虚浮,墨迹因无力掌控而多处洇开,字里行间,满是病痛缠身的苦楚和对君父的深切悔恨。

然而,作为一名曾深入研究过古代文书格式与笔迹特征的现代学者,杨婉清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她仔细端详着信纸的每一个细节;

发现某些笔画的起承转合虽形似,却少了几分太子独有的锋芒,反而透着一股刻意的滞涩,她不动声色地轻捻信纸;

纸质确是黔州一带常见的土纸,但隐隐透着一股极淡的、非黔州本土所有的清雅香料气息,这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朕,是天子,亦是母亲!”女帝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拉回,那语调低沉而充满复杂的权衡,“然国事维艰,朕不能因私废公,亲往吊唁,徒惹朝局动荡。”

她走到杨婉清面前,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说道:

“你曾是御前代笔,更亲身经历过四年前那场金殿风波,朕要你代朕走这一趟黔州,明里是整理太子文书,暗里……替朕再看一看他,将他妥善安葬。”

女帝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也替朕看一看,他的死,是否真的只是天意如此!”最后一句“天意如此”,带着冰冷的质疑。

杨婉清垂首,额间那点早已淡化的血梅印记隐隐发热,她想起四年前灞桥离别时,太子那无声的“等我”二字,如今竟成了永诀。

强压下翻涌的悲恸与疑云,她恭敬叩首,声音沉稳:“臣,杨婉清,谨遵圣意!”这一刻,她深知自己肩负的不仅是皇命,更是揭开真相的重任。

退出暖阁时,风雪正急,她拢紧了官袍,踏着积雪穿过宫墙下的步道,隐约听见两名缩在廊下避风的小太监窃窃私语:

“东宫之位空悬,几位皇子近日颇得圣心……!”新太子的角逐,已在暗潮中悄然开启。

而此刻的武王府内,却是另一番光景,武王爷武明慵懒地倚在铺着白虎皮的暖榻上,听着心腹汇报太子病故的详情,嘴角难以抑制地扬起了一抹快意。

“宿疾已去,当浮一大白!”他执起温好的酒,对幕僚笑道,旋即下令府中“哀悼”,然而那双精明的眼中闪烁的;

却是如何借此机会清理太子残余势力,并向可能的新储君人选施加影响的盘算。

风雪依旧呼啸,掩盖了阴谋的气息,也即将为远赴黔州的杨婉清,铺就一条充满未知的漫漫长路,她回到文库阁,开始仔细准备此行所需的各项物品;

包括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特殊工具”,夜色渐深,雪仍在下,而她心中的疑团,也如同这漫天的雪花一般,越积越厚。

二、黔州迷雾

离了京城,一路向南,山势渐峻,路途崎岖难行,杨婉清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手中一直摩挲着那份太子“绝笔信”的抄本。

太子李现,那个曾于金殿之上傲然挺立、于灞桥之畔许下诺言的男子,最终竟要在这等荒僻之地,以如此不堪的方式结束了一生?她不信。

历时月余,顶着凛冽寒风,队伍终于抵达了这片传说中的“仙瘴不毛之地”——黔州,触目所及,群山叠嶂,云雾缭绕,满目苍翠中透着一股子湿冷阴郁之气。

太子的流放居所,更是坐落在一处远离州府、荒僻无比的山坳里,几间以粗竹和泥土垒就的茅草屋,在冬日惨淡的日光下显得摇摇欲坠。

接待她的是黔州治下的一名赵姓别驾,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悲戚与惶恐,言语间却透着一股急于交差、撇清关系的敷衍。

“钦差大人一路辛苦,”赵别驾引着杨婉清走向那几间茅屋;

“太子殿下自去年深秋便感风寒,后转为瘴疠之症,州府派了最好的郎中,用了最好的药,奈何……此地瘴气酷烈,殿下又是金枝玉叶之体,终究是……唉!”

杨婉清冷着脸,先是以钦差身份,按制在临时设起的简陋灵堂前焚香祭奠,她坚持要求开棺查验遗容——这是女帝密旨赋予她的特权,也是查明真相最关键的一步。

棺椁开启,一股混合着腐败气息和草药味道扑面而来,棺内,太子李现的遗容枯槁得几乎脱相,面色是一种不自然的青黑,确似久病缠身、耗尽精血而亡的模样。

杨婉清强忍悲恸,假借整理遗容,迅速而隐蔽地用早已备好的细银探针查验,并仔细观察遗体表征,她注意到太子指甲呈现异常的色泽,这更坚定了她的怀疑。

随后,她取来太子日常服用药物的残渣样本,仔细分辨!“赵大人,”杨婉清转向赵别驾,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太子殿下平日所服汤药,是依据哪位郎中的方子?”

赵别驾忙答:“是州府最有名的李神医所开,皆是祛瘴解毒的良方。”

杨婉清却从药渣中拈起一株颜色暗红的草药根茎:

“此物名为‘赤血藤’,性烈有毒,需严格炮制。而李神医的方子里,却将其与性寒的‘清心莲’同用,这两味药药性相冲,若比例不当,长期服用反会损伤心脉,李神医竟会犯此等忌讳?”

赵别驾额头沁出冷汗,支吾道:“这……下官不通医理,许是病情所需,不得已而行险招……!”

杨婉清不再紧逼,心中疑窦更深,她转而仔细检查太子遗留的文书,很快,她发现了更多破绽:“绝笔信”所用墨锭,与太子平日笔记中所用墨迹有差异;

信纸边缘还有一道极淡的非自然痕迹,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特制药水,轻轻涂抹在信纸一角,只见墨迹渐渐显出异常的变化——这分明是有人刻意做旧。

为寻更多线索,她走访了附近山民,几经周折,一位老苗医的孙女偷偷送来一本其祖父遗留的札记,札记中提到,太子病情突变前;

曾有人以“进献宫廷秘药”为名,让太子服用过一种“补剂”,太子后期出现的症状,更有肌肉震颤、视力模糊等蹊跷表现。

杨婉清将症状与她所知的毒理学知识对照,心中凛然——这更像是慢性神经毒素中毒的迹象!她利用随身工具,从药罐残渣和可疑容器中分离出微量残留物;

通过复杂的显色反应,证实了毒素的存在,更让她心惊的是,毒素的成分与她曾在武王府见过的一种特殊药材极为相似。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太子的死,绝非天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她将关键物证小心收藏,黔州的冬雨开始落下,寒意刺骨;

但杨婉清知道,真正的风暴,在她回京之后才会开始,她仿佛已经看到,金殿之上,即将因为她的发现,而再起惊涛。

三、归京暗潮

带着太子的骨灰坛和一口装满“待整理文书”的木箱,杨婉清踏上了归途,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吱呀!”的声响,一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来时满怀探查真相的决心,归时却带着沉甸甸的证据和更沉重的忧思,太子的冤屈虽已有了眉目,但前路却更加凶险,她不时掀开车帘,观察着随行的护卫队伍。

这些人中,可有武王的眼线?她不敢有丝毫大意,将最重要的几样证物贴身藏好,其余则分散在行李各处。

途中宿驿时,她总要在灯下反复检查那些证据,老苗医的札记被她用特制药水处理过,隐去了关键人名,但症状记录和毒物描述依然清晰可见。

那瓶从药罐残渣中提取的毒素样本,被她伪装成了胭脂水粉,藏在妆奁最底层,每过一处关隘,她的心都要悬起几分,直到确认所有物品安然无恙,才敢稍稍放松。

越近京城,肃杀之气愈浓,沿途驿站开始出现形形色色的官员,都是赶着回京参加新太子遴选的相关人等。

杨婉清冷眼旁观,见他们或忧或喜,或焦躁或从容,俨然一副朝堂风云变幻的缩影,她不动声色地收集着这些信息,在心中勾勒着朝中势力的分布图。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车队终于抵达京城,巍峨的城门在暮色中如同巨兽张口,吞噬着往来的车马,杨婉清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命车驾径直往宫城方向驶去。

这个时辰求见,必然引人注目,但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带着黔州的真相回来了。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夜的寒意,女帝屏退左右,只留两个心腹太监在门外守候,杨婉清跪在熟悉的金砖地上,将一路整理的奏报呈上。

她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先让女帝翻阅那些物证:老苗医的札记、药渣样本、毒素检测的记录,以及她精心绘制的太子病情变化图谱。

“陛下,”待女帝看完最后一份文书,杨婉清才缓缓开口,“臣在黔州三月,查访医馆药铺十余家,询问苗医、药农、驿卒等共计四十七人。”

“所有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太子殿下并非死于瘴疠,而是中了一种来自北地的慢性奇毒。”

她取出一张素笺,上面用朱笔勾勒出太子病发的时间线:

“殿下病重前三个月,恰逢武王府一支商队经过黔州,以贩卖药材为名,在当地停留了半月之久,而殿下服用的‘补药’,正是那时开始出现的。”

女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幽深难测,良久,她长叹一声道:“朕这个皇侄,终究是容不下现儿!”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杨婉清心中一凛,知道女帝其实早已心中有数,她继续禀报道:

“臣离京前,陛下曾命臣暗中调查太液池石狮的秘密,此次黔州之行,臣在太子遗留的文书夹层中,发现了一张绘制于三年前的密图,上面标注了太液池底的一处暗道。”

女帝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乍现:“继续说。”

“据太子笔记记载,这条暗道通往宫中一处密室,内藏武王爷与突厥往来的密信副本!”杨婉清压低声音道:

“太子殿下早在三年前就已察觉武王爷的异动,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暖阁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炭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女帝阴晴不定的面容,突然,她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好一个武王爷,真是朕的好皇侄。”

她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道:“婉清,你可知为何朕要你此时回京?”

杨婉清垂首道:“臣愚钝。”

“三日后的大朝会,朕要当众宣布立储人选!”女帝转身,目光如炬,“武王必定会趁机发难,朕要你,在朝会之上,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杨婉清心中一震,抬头迎上女帝坚定的目光,她知道,这将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

“臣,万死不辞。”

离开暖阁时,已是深夜,雪下得更大了,宫道上的积雪没过了脚踝,杨婉清踏雪而行,心中却异常清明。

她回到文库阁,并未歇息,而是立即着手准备三日后的朝会,证据需要重新整理,证词需要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决定成败。

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接着是轻微的叩窗声,杨婉清警惕地推开窗,一个雪人般的黑影敏捷地翻入室内,正是她安排在武王府的眼线。

“大人,”来人压低声音,抹去脸上的雪水,“武王爷今日密会了突厥使者,就在城西的醉仙楼,他们谈及三日后的大事,还说……已经买通了禁军副统领。”

杨婉清心中一沉,这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她快速写下一张字条,塞到来人手中:“立刻送去狄公府上,让他早作准备。”

这一夜,文库阁的灯火彻夜未熄,而远处的武王府,也是烛火通明,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之中。

次日清晨,杨婉清被传召至两仪殿,令她意外的是,殿内除了女帝,还有三位皇子,女帝命她讲解《帝范》中的章节;

看似寻常的授课,实则别有深意,授课结束时,女帝特意将三皇子留下,让他向杨婉清请教书法。

“婉清,”待众人退去后,女帝轻声道,“若朕立三皇子为储,你以为如何?”

杨婉清跪伏于地:“陛下圣明,三皇子聪慧仁厚,必能承继大统。”

女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么,三日后的朝会,就全看你的了!”走出两仪殿时,杨婉清握紧了袖中的证据;

她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太子的冤屈,更是整个王朝的未来,宫墙上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无数把出鞘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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