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了女贞路的草坪上。
哈利在刺骨的寒冷中醒来。
他已经在树上待了一整夜。
浑身僵硬,又冷又饿,脑袋也因为哭得太久而昏昏沉沉。
他怀里那只陪伴了他半夜的猫头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
哈利向下望去,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只名叫“开膛手”的恶犬,竟然还在树下!
它趴在草地上,似乎是睡着了,但只要树上有一点动静,它的耳朵就会立刻竖起来。
“小杂种!给我滚下来!”
一声刺耳的咆哮,从屋子里传来。
玛姬姑妈裹着一件睡袍,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她的一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看起来比昨天更加丑陋和凶恶。
“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害得我的宝贝里珀在外面守了一夜!”
玛姬指着树上的哈利,破口大骂。
弗农姨夫和达利也跟了出来,站在门廊下看热闹。
“妈妈说得对!”
达利幸灾乐祸地喊道,“快滚下来,让里珀咬你!”
“听到了吗,小子?”
弗农姨夫抱着双臂,冷笑道,“别再装死了,下来给你姑妈和她的狗道歉!”
“现在!立刻!给我滚下来!”
玛姬的声音更加尖利。
“向我的里珀道歉!”
哈利死死地抓着树干,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一旦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道歉?”
哈利的声音因为寒冷和恐惧,带着一丝颤抖。
“是它要咬我!”
“还敢顶嘴?!”
玛姬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种垃圾,就该被狗咬死!”
她转向弗农,怒气冲冲地说道:“弗农!你看看你养的好东西!要是我的达力,早就一拳把它打下来了!”
“这种软骨头,根本不配流着我们家的血!”
她的话锋再次转向哈利,变得更加恶毒。
“你那对死鬼父母,就是因为生了你这种不祥的东西,才会出车祸死掉的!”
“你就是个灾星!一个累赘!一个错误!”
恶毒的诅咒,再次像针一样刺进哈利的心里。
但他这一次,没有哭。
他只是用那双和莉莉一样的绿色眼睛,死死地瞪着树下那个恶毒的女人。
他的心里,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就在这时。
一道灰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哈利头顶的树冠上。
是那只猫头鹰。
它又回来了。
它用那双金色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冷冷地俯视着树下那三个正在疯狂叫嚣的麻瓜。
查理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甚至懒得再生气。
对于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生物,只需要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让她闭嘴。
【魔法控制。】
查理的意识,下达了指令。
他那双金色的猫头鹰眼眸深处,猛地闪过一道妖异的、令人心悸的紫色光芒!
一股无形的、充满了暴虐与混乱意志的精神力,如同一根看不见的尖刺,瞬间刺入了树下那只斗牛犬的大脑!
“呜……”
正在耀武扬威的“开膛手”里珀,身体猛地一僵。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下一秒,它那双本来就充满血丝的眼睛,瞬间变得一片赤红!
仿佛有火焰,在它的眼眶里燃烧!
混乱!
杀戮!
撕碎眼前的一切!
这是查理灌输给它的、唯一的指令!
“里珀?宝贝儿?你怎么了?”
玛姬察觉到了自己爱犬的异样,她弯下腰,想去抚摸它的头。
然而,她伸出去的手,迎来的,不再是亲昵的舔舐。
而是一张充满了涎水和利齿的血盆大口!
“嗷呜——!!!”
里珀彻底疯了!
它猛地转过身,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它那肥胖的主人的手臂上!
“啊——!!!!”
玛姬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穿透云霄的惨叫!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心爱的、最听话的宝贝,竟然会攻击自己!
“里珀!你疯了!快松口!我是妈妈啊!”
她惊恐地尖叫着,用力地想要甩开。
但里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它双眼赤红,死死地咬着玛姬手臂上的肥肉,疯狂地撕扯、甩动!
“撕拉——”
一大块血淋淋的皮肉,连带着睡袍的布料,被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鲜血,瞬间染红了草坪!
剧烈的疼痛,让玛姬的尖叫声变得更加凄厉。
“救命啊!弗农!救命啊!”
里珀在咬下第一口后,变得更加疯狂!
它松开嘴,猛地扑倒了玛姬肥胖的身体,像撕咬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对着她的脸、脖子、大腿,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撕咬!
抓挠!
血肉横飞!
整个后院,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玛姬的惨叫声,和里珀疯狂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血腥而又滑稽的交响乐。
树上,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惊呆了。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玛姬姑妈和她的恶犬,下一秒,竟然自相残杀了?
看着玛姬在地上翻滚、哀嚎,被自己的狗咬得血肉模糊的狼狈模样。
哈利的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病态的……痛快!
他甚至想笑。
活该!
这就是报应!
门口,弗农和达利也吓傻了,他们呆若木鸡地看着这血腥的一幕,连尖叫都忘了。
佩妮姨妈听到惨叫声冲了出来,看到后院的景象,尖叫一声,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天哪!玛姬!”
弗农姨夫终于在短暂的震惊后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铁青。
他没有去救自己的姐姐,而是转身冲回了屋里。
几秒钟后,他拿着一把双管猎枪,再次冲了出来!
“畜生!你这个该死的畜生!”
弗农姨夫的眼睛都红了,他举起猎枪,对准了那只还在疯狂撕咬玛姬的斗牛犬。
“砰!!!”
一声巨响!
火光迸射!
正在施暴的里珀,身体猛地一颤,半个脑袋都被轰烂了。
它呜咽了一声,抽搐了两下,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动了。
解决了恶犬,弗农姨夫这才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查看玛姬的伤势。
“快!达利!叫救护车!”
整个女贞路四号,乱成了一锅粥。
树上,查理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扇动翅膀,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清晨的薄雾之中。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不,玛姬·德思礼这种麻瓜,只配去麻瓜的医院。
小惠金区社区医院。
一间单人病房里,玛姬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被包得像一个木乃伊,只露出一双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眼睛。
医生说她很幸运,没有伤到要害,但她那张引以为傲的斗牛犬般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她需要在这里住上至少一个月。
弗农和佩妮正在和医生交谈,商量着如何解释这场“意外”。
他们对外宣称,里珀是突然得了狂犬病。
病房里,只剩下玛姬一个人。
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忠诚的狗,会突然发疯。
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窗外。
窗台上,不知何时,停着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
那只猫头鹰,歪着头,用一双金色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正冷冷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那眼神,冰冷、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玛姬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来了!
在里珀发疯前,她好像……好像看到那个被困在树上的小杂种头顶,就停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猫头鹰!
一股无法言喻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是它!
是那只猫头鹰!
是那个小杂种搞的鬼!
“啊——!!!”
玛姬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比被狗咬时还要凄厉、还要恐惧的尖叫!
“魔鬼!有魔鬼!”
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那双金色的眼睛,但缠满绷带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滚开!你给我滚开!”
听到尖叫声的医生和弗农夫妇立刻冲了进来。
他们只看到玛姬像个疯子一样在床上挣扎、尖叫,嘴里胡言乱语。
而窗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病人可能是因为受到了过度惊吓,导致了急性应激障碍。”
医生皱着眉头,给出了诊断。
“我建议,转去精神科观察一下。”
窗外,不远处的屋顶上,查理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这个女人,这辈子算是废了。
而另一边。
在医院的后院里,哈利也终于从树上爬了下来。
他亲眼目睹了那只猫头鹰的离去和归来。
他亲眼看到了猫头鹰出现在玛姬的窗外,然后玛姬就发疯了。
一个大胆的、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升起。
那只猫头鹰……它能听懂自己的话。
它在……为自己报仇!
它到底是谁?
或者说,它到底是什么?
哈利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他看了一眼医院大楼的楼顶。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它就在那里等着自己。
哈利不再犹豫,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绕过那些正在处理现场的警察,悄悄地溜进了医院大楼。
他要去找它。
他要去问个清楚。
他穿过走廊,找到了通往天台的安全通道,然后一级一级地,朝着那个未知的答案,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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