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晨曦微露,空气中还残留着夜晚的凉意。
苏清影的车已经停在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楼下。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警服,推门而入。
陈莉,市档案馆的资料管理员,此刻正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窗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透着一股职业性的严谨和警惕。
她看着风尘仆仆的苏清影,眉头微蹙:“苏警官,不是说案子已经结了吗?怎么又需要补充材料?”
“常规流程,陈女士。”苏清影递上一份盖着公章的函件,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当年经手CH83号档案柜交接的人员记录有些模糊,需要调阅最原始的登记簿进行核对。你是赵承业先生唯一的亲人,需要你协助签字。”
陈莉接过文件,逐字逐句地审视着,半晌才点点头,从床头柜里取出一支笔。
她的动作很慢,似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身体的某处不适。
就在笔尖即将落到纸上的瞬间,她忽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苏清影,眼神复杂:“苏警官,我能问一句吗?你们查这个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一桩陈年旧案,还是……和我父亲的死有关?”
苏清影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只是在完善证据链,确保万无一失。”
陈莉沉默了,似乎在进行着剧烈的内心斗争。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声说道:“我爸走之前,给了我一块怀表。他说,这块表很重要,是开启某个真相的‘钥匙’。他还说,‘要是有一天,有真正懂行的人来问起八三年的事,就把这块表交给他’。”
苏清影身后的秦风,一直像个影子般沉默着,此刻却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陈莉:“表在哪?”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穿透力,让病房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陈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指了指床头柜一个锁着的抽屉:“在那里面。但是已经坏了,表针早就停了,也修不好。”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秦风和苏清影都悚然一惊的话,“而且,我不能把它带进医院。医生做过检查,说这块表的机械运转声,频率……跟我心跳的频率几乎一模一样,会干扰医疗设备,对我的心脏也不好。”
不是干扰设备,是会要你的命!
秦风的脑中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
天机门的古籍中曾有“心引术”的记载:至亲之人若含冤暴毙,其滔天怨念和执念,可通过血脉为引,寄宿于最亲近的后人体内,形成一种特殊的“活体封印”。
这是一种极其阴毒却又饱含亲情的秘术,施术者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将真相的线索与血亲的生命绑定,既是保护,也是诅咒。
那块怀表,根本不是什么“钥匙”,而是赵承业用某种民俗秘法,结合精密机械炼制出的“镇魂器”!
它以陈莉的生命节律为锚点,日夜不休地运转,压制着当年枉死在火灾中的林晚的残念,防止其泄露天机,引来杀身之祸。
一旦怀表被强行打开,或者陈莉的生命终结,被封印的信息就会瞬间释放。
但同时,这也可能引来当年那些幕后黑手的追杀!
秦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看了一眼苏清影,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陈女士,”秦风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我们能看看那块表吗?也许,我们就是你父亲口中‘懂行的人’。”
半小时后,三人秘密会面于城郊的一处道场。
这里是秦风的临时据点,清净且隐蔽。
陈莉将一个古朴的丝绒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后,一枚银色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怀表静静地躺在里面。
它的表盘已经泛黄,指针凝固在午夜十二点的位置,但整个表身却保养得极好,光洁如新。
苏清影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拿,却被秦风一把按住。
“别碰。”秦风摇了摇头,他没有选择用蛮力强行开表,那等同于引爆一颗不知威力的炸弹。
他转头看向苏清影:“把你拷贝的那段疗养院监控录像,播放给她看。”
苏清影虽然不解,但出于信任,还是立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里是疗养院的走廊。
当赵承业颤抖着手,在那份文件上签下自己名字的一幕出现时,异变陡生!
“呃……”陈莉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双手死死捂住胸口,身体剧烈地起伏,仿佛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喘息。
与此同时,桌上那块静止的怀表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一道细如蛛网的裂缝,赫然出现在表盘的玻璃上!
“不好!”苏清影惊呼出声。
“别慌!”秦风眼神一凛,动作快如闪电。
他从怀中甩出八枚铜钱,精准地落在八个方位,随即一抖手腕,一根浸过朱砂的红绳如灵蛇般飞出,瞬间将八枚铜钱串联起来,形成一个简易的八角结界,将三人笼罩其中。
“她不是要出来,她是要告诉你真相。”秦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隔音结界布下的瞬间,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道场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午夜子时降临。阴气最盛的时刻。
秦风没有点燃传统的檀香,而是取出了三支电子香,按下开关,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紧接着,他打开一个蓝牙音箱,里面传出的并非什么道家经文,而是一段经过特殊处理的脑波音频。
那频率低沉而富有节律,仿佛母亲腹中胎儿听到的心跳,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安的魔力。
他要诱导陈莉进入一种极浅的催眠状态,让她的大脑与那被封印的残念产生共鸣。
随着音乐的频率逐渐加强,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陈莉嘴唇开始微微翕动。
她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紧接着,一道完全不像她本人的,苍老、沙哑、仿佛从古墓中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配方……没有问题……”
“是他们……他们想嫁祸……烧了工厂……”
“我把……原始胶卷……藏进了‘双生柜’……”
“只有……只有心跳对频……才能打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莉头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
那块怀表上的裂缝,也停止了蔓延。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苏清影颤抖着手,几乎是凭着本能,翻开了她一直带在身边的、父亲苏建国的日记复印件。
她疯狂地翻阅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一页记录着当年工厂采购账目的背后,她发现了一行用另一种笔迹写下的、几乎与纸张融为一体的小字:
“CH83柜有双层夹壁,开启需脉搏感应锁,设计者:赵承业。”
那一刻,苏清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秦风,声音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你说得对……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未必不存在。”
秦风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神色愈发凝重。
他缓缓举起右手,掌心躺着一面小巧的八卦牌。
就在刚才陈莉说话的时候,这面八卦牌在他的掌心,清晰无比地震动了七下。
“问题是,现在不止我们在找了。”秦风低声道,“刚才她说话时,八卦牌震了七下。这是天机门‘七星窥伺’的警兆,代表着有窥视者,已经临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清影的手机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市档案馆打来的电话,报警称,CH83号档案柜所在的库房遭人潜入,柜门被暴力破坏!
秦风和苏清影火速赶到现场。
警戒线已经拉起,技术人员正在勘察。
被破坏的档案柜柜门大开,外层的文件资料被翻得一片狼藉。
但正如苏建国日记所写,被破坏的仅仅是外层柜体,那层需要“脉搏感应”才能开启的夹壁,完好无损。
敌人,也知道“双生柜”的秘密,但他们没有“钥匙”。
秦风没有理会周围忙碌的警察,他径直走到被破坏的柜门前,缓缓蹲下身。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巨大的破坏痕迹上,而是在地面上细细搜索。
终于,他在一堆狼藉中,捡起了一片不起眼的碎玻璃。
那似乎是破坏者撬门时,工具上带下来的一点碎屑。
但在阳光的折射下,秦风清楚地看到,玻璃碎片里面,嵌着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金属丝。
这根金属丝的材质和反光度,他再熟悉不过了——和当初抓捕老K时,从他袖口里残留的那个微型窃听装置的接收天线,材质一模一样!
秦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家伙,人在狱中,还能遥控外面的手下?”他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我们那位自命不凡的‘导演’先生,根本就没打算安安分分地坐牢。”
他小心翼翼将那块嵌着金属丝的玻璃片收进一个特制的符袋里,然后站起身,对身旁脸色铁青的苏清影低声说道:“通知下去,现场勘查照旧,但对外口径要模糊。接下来,咱们不挖证据了——”
秦风顿了顿,
“咱们钓鱼。”
窗外的阳光陡然变得刺眼起来。
没人注意到,秦风符袋里的那面八卦牌,在接触到玻璃片的瞬间,悄然翻转过来。
在它光滑的背面,一行新的刻痕,如同被无形的刻刀划过一般,缓缓浮现:
“你听见钟响了吗?”
就在秦风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准备布下天罗地网,引蛇出洞之时,他的道场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那人西装革履,神情倨傲,手中拿着一份烫金封皮的文件,直接递到了秦风面前。
文件顶端,国徽庄严肃穆。
那是一张法院传票。
原告席上,赫然写着老K的名字。
他委托了一位神秘的代理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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