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无数闪光灯如密集的白色箭雨,在发布会现场交织成一张刺眼的光网,将傅斯年笼罩在中央。
空气冰冷,却因这数以百计的镜头而灼热——镁光灯炸裂时带着金属烧焦的气味,耳膜被快门声层层包裹,像有千针轻刺。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后,指尖触到木质边缘,冰凉坚硬,仿佛凝结着过往十年沉默的重量。
身后巨大的电子屏上,清源委员会那庄严而古老的青铜徽记泛着幽绿冷光,如同沉眠巨兽的眼瞳。
“咔嚓!”
一声清脆的巨响,并非来自相机快门,而是从讲台上传来。
傅斯年举起了那方代表着清源委员会最高裁决权的青铜印章,在所有镜头前,狠狠砸向坚硬的讲台一角!
“哐当——!”
碎裂声炸开,如雷贯耳。
青铜碎片如暴雨般四射,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尖啸,几块弹射至前排记者的镜头上,“叮”的一声脆响,震得人指尖发麻。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权力图腾,此刻四分五裂,在聚光灯下闪烁着垂死的微光,每一道反光都像在无声控诉。
全场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扼住。
就在碎片飞溅的瞬间,傅斯年口袋里那枚贴身存放的旧怀表,骤然传来一阵滚烫的灼热,仿佛被烈火炙烤,穿透布料烙进皮肉。
他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伸手探入口袋,指尖触碰到那熟悉的冰凉金属,此刻却烫得惊人,几乎要灼伤神经。
他不动声色地取出怀表,借着讲台的遮挡,指腹轻轻一按。
“嗒。”
表盖弹开的声音极轻,却在他耳中放大如钟鸣。
内侧,那片原本光滑如镜的银面上,竟凭空浮现出一行细如发丝、仿佛用针尖刻下的字迹。
在炫目的灯光下,那行字微微泛着温润的蓝光,像是活物般缓缓流动:
傅斯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陡然一滞。
这行字他从未见过!
可就在心神震荡之际,一段模糊却无比熟悉的温柔女声,仿佛跨越了生死的界限,直接在他耳边响起——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像一段深埋的记忆突然苏醒,清晰回荡在脑海深处。
“斯年啊,替我看着她长大。”
是林晚秋母亲的声音!
是她生前最后一次与他通话时,录音里被掐断的最后一句!
他曾反复听过那段残音数百遍,却始终未能补全……而如今,它完整了。
他指尖剧烈地一颤,那股灼热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喉头,化作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
掌心的怀表仍在发烫,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女人临终前握住他的手时的温度。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缓缓抬起头,目光如淬火的寒冰,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愕的脸。
“从今天起,清源委员会的所谓‘根本大法’,在此作废。”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宣布,成立‘真相听证特别小组’,独立于现有体系之外,彻查三年来所有与‘雏鸟计划’相关的冤假错案。所有调查过程,全程向公众直播。”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砸进这片死寂。
“首批被平反者名单,第一位——前科林集团基层审计员,苏慧。”
话音落下的瞬间,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声!
苏慧,正是三年前那起轰动一时的贪腐案中,第一个被推出来顶罪,最终在狱中“意外”身亡的年轻审计员!
与此同时,意识的至深之处。
林晚秋虽未睁眼,但她的世界已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傅斯年站在聚光灯下的背影,通过那面融合了她灵魂的因果镜,被转化为一团灼热、坚定、又夹杂着无尽悲伤的金色光影,清晰地投射在她的“心觉”之中——那光芒带着低频震动,如同心跳共振,温暖地拂过她的意识边缘。
那句穿越时空的低语,也被她“听”见了——不是耳朵接收,而是灵魂感知,像母亲哼唱摇篮曲时的气息拂过耳畔。
她的嘴角,在现实中依旧紧抿,但在意识的层面,却轻轻牵起一抹微弱的弧度。
那抹笑意,带着一丝怜惜,一丝欣慰,和一股无可撼动的力量。
“不是替你看我长大……”她在意识深处默念,声音如涓涓细流,回应着那跨越时空的嘱托,“是我回来,带你回家。”
一念起,万念和。
她的呼吸频率,竟与全城仍在闪烁的那片手电光流,达成了完美的同步——每一口吐纳,都像与千万人的祈愿同频共振。
VIP病房内,那台一直平稳运行的心电监护仪上,心率曲线陡然改变了形态,不再是单一的起伏,而是如层层叠叠的潮水,稳定而有力地节节攀升。
每一次跳动都精准对应城市某处亮起的一束光。
脑电波监测屏上,代表深度放松的α波与代表潜意识活动的θ波,呈现出一种医学上极为罕见的交叠状态——教科书称之为“觉醒预兆”,而在萧沉的心理学领域,它有另一个名字:“群体信念唤醒”。
城西,心理分析部。
萧沉通宵未眠,布满血丝的眼中映着全息沙盘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
紫色的能量场如海洋般翻涌,峰值正从市中心辐射而出。
他终于从那片代表城市共振的紫色海洋中,精准地锁定了信号的源头——市中心,荣安医院,七层,东侧病房区。
他立刻调取最高权限,试图查看该区域的患者信息,屏幕上却弹出一个冰冷的红色警告框:【权限不足,信息已加密屏蔽。】
“呵。”萧沉冷笑一声,指尖在另一块副屏上如蝴蝶穿花般飞舞,绕过官方系统,直接侵入医院最老旧的一套安保摄像头网络。
画面闪烁了几下,最终稳定在一片昏暗的病房内。
镜头角度刁钻,只能看到窗帘被微风拂动,月光洒在床沿,泛起一层银白的霜色;以及床头那台监护仪屏幕上,跳动得近乎诗意的数字。
那心率,那呼吸,每一个节拍都与他数据库里“城市信念共振频率”完美契合。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与狂热:“不是仪器在记录生命……是整个城市在为一个人心跳。”
下一秒,他抓起加密通讯器,用最急促的语气向高越副手发送了一条信息:“坐标已锁定。接应程序提前启动,他们要动手了。”
另一端,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里。
白砚坐在十块实时舆情监控屏前,神情冷漠如冰。
屏幕上的热搜榜正被“#林晚秋,被神化的精神病人#”彻底占据。
配图是一张经过AI伪造的、布满诡异线路的神经连接脑图,以及一个“受害者”声泪俱下控诉自己如何被“精神控制”的视频。
他轻敲桌面,对着麦克风下令:“第二波素材投放,《一个被洗脑的女人,如何操纵一个帝国》,系列文章立刻全网推送。联系好的心理专家准备上线,强调‘群体癔症’的风险。”
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他忽然注意到一条被算法判定为“低价值”却不断被复制粘贴的异常评论:“她说的那首小调,我妈妈小时候也给我唱过,她说那是外婆教的。”
他瞳孔一缩。
紧接着,仿佛病毒蔓延,上百条、上千条类似的留言从各个平台的犄角旮旯里涌现出来——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都在提及自己童年记忆里,那首本该无人知晓的、被母亲或外婆哼唱过的民谣。
白砚猛地站起身,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立刻命令技术组溯源这些ID,几分钟后,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结果摆在面前——这些用户信息,竟与三年前一个被封存的匿名档案库高度重合。
那个档案库的名字,叫做“雏鸟还巢——受林晚秋匿名援助者名单”。
风暴的中心,荣安医院地下停车场。
高越副手亲自率领一支伪装成医疗转运组的特勤队,正快速将林晚秋从VIP病房转移向一辆经过重度改装的医疗车。
担架床上,她依旧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皮肤在应急灯下泛着淡淡的暖光,仿佛体内有一盏不灭的灯。
“嗡——”
头顶传来无人机群特有的低频轰鸣,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嗡鸣。
数架无人机正从不同角度低空盘旋,闪烁的红点镜头死死锁定着他们。
“启用EMP,B计划!”高越副手冷静下令。
一道无形的电磁脉冲瞬间释放,空中的无人机群如同被剪断了线的木偶,齐刷刷地失控坠落,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残骸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塑料味。
几乎在同一时间,数枚烟雾弹在车队周围炸开,浓密的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带着刺鼻的化学气息。
医疗车趁乱冲出,猛地拐入通往地下快速通道的隧道入口。
就在车头即将完全没入黑暗的瞬间,一辆没有悬挂任何牌照的黑色SUV,如同鬼魅般从侧方阴影里冲出,以自杀式的姿态狠狠撞向隧道口的防撞墩,瞬间堵死了唯一的退路!
“砰!”
刺耳的枪声响起!交火瞬间爆发。
高越副手躲在车门后,凌厉地还击。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与金属碰撞的火花此起彼伏,跳弹擦过车身发出“叮——”的锐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在一次换弹的间隙,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名倒地攻击者的枪械,瞳孔骤然收缩。
那种制式……是军方三年前淘汰的一批特种作战型号,从未流入过民间!
他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商业仇杀或黑帮围剿,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来自某个更高层面的“清除行动”!
车厢内,医疗设备因剧烈震动而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滴滴作响,红灯频闪。
在枪林弹雨和刺耳警报交织的混沌中,没有人注意到,那张承载着风暴核心的病床上,林晚秋紧闭的双眼下,眼球正极速转动着,仿佛在梦中跋涉千里。
她的右手,安静地垂在身侧。
那根纤细修长的食指,在无人察觉的黑暗里,对抗着沉重的肌肉僵直,终于,缓缓地、决绝地,向上抬起了半厘米。
指尖微动的刹那,监护仪上一道新的波形悄然浮现,像初春破土的第一缕嫩芽;城市边缘,某个停电多年的老社区里,一盏锈迹斑斑的路灯,忽然闪了一下,随即稳定地亮了起来——柔和的光晕洒在积灰的水泥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有人刚刚走过。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