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伍芳与朱常洛相谈甚欢,浑然不知危险将至。而李嬷嬷这边,毒计已定,只等谣言散开,看伍芳如何出丑。次日,织造署内,绣娘们交头接耳,对伍芳指指点点。伍芳刚踏入绣坊,便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瞧,那就是伍芳,居然做出勾引贵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是啊,平日里看着挺正经,没想到是这种人。”
细碎的议论声钻进伍芳的耳朵,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停下脚步,目光扫向四周,那些绣娘一接触到她的视线,便立刻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但仍有窃窃私语不断传来。伍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思索着这谣言究竟从何而起。
她先是来到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绣娘身边,轻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传出这样的谣言?”那绣娘面露犹豫之色,左右看了看,才凑近伍芳,小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一大早就听大家都在说了,好像是有人亲眼看到你和一位贵人在花园里举止亲密。”伍芳心中一沉,她立刻想到了那日在花园与朱常洛相遇的场景,难道是被人看到并歪曲了事实?
伍芳决定主动出击,寻找谣言的源头。她在织造署内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从绣坊到库房,从庭院到回廊,她询问了一个又一个人,可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她没有放弃,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坚定的决心,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注意到有几个绣娘的行为十分可疑,她们聚在一起时总是鬼鬼祟祟,而且每当伍芳靠近,便立刻散开。伍芳心中有了数,不动声色地跟踪着她们。只见这几个绣娘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伍芳悄悄靠近,躲在一旁的假山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这伍芳也太可怜了,无缘无故被咱们泼脏水。”一个绣娘小声说道。
“哼,有什么可怜的,这是李嬷嬷的命令,咱们照做就是,不然得罪了李嬷嬷,咱们在这织造署可没好日子过。”另一个绣娘不以为然地回应。
听到“李嬷嬷”三个字,伍芳心中豁然开朗,果然又是她在背后搞鬼。伍芳深吸一口气,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那几个绣娘看到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们为什么要散布这样的谣言?”伍芳直视着她们,目光坚定而锐利。
绣娘们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没有人说话。伍芳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也是受人指使,李嬷嬷平日里在织造署作威作福,想必也没少为难你们。但你们这样做,不仅伤害了我,也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见绣娘们还是默不作声,伍芳继续说道:“我伍芳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家的事,一直都真心对待每一个人。如今被人陷害,若是你们能帮我,我日后定会报答。而且,若是这件事闹大了,对你们也没有好处,李嬷嬷真的能保得住你们吗?”
终于,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绣娘抬起头,眼中含泪说道:“伍姑娘,我们也是没办法,李嬷嬷威胁我们,如果不照做,就把我们赶出织造署。我们一家老小都指望我们在这挣口饭吃,实在是不敢违抗她啊。”
伍芳心中一软,轻声安慰道:“我明白你们的难处,我不会怪你们。但你们能否告诉我,李嬷嬷具体是怎么指使你们的?”
绣娘咬了咬牙,说道:“李嬷嬷让我们四处宣扬,说你在花园里主动勾引一位贵人,还说你行为不检点,想攀高枝。她还给了我们一些银子,让我们务必把这谣言传得人尽皆知。”
伍芳握紧了拳头,心中对李嬷嬷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但她知道,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她看着这几个绣娘,认真地说:“多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冒险。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不会连累你们。”
绣娘们感激地看着伍芳,纷纷说道:“伍姑娘,你是个好人,我们也希望你能早日澄清此事。”
伍芳点了点头,告别了绣娘们。虽然暂时找到了谣言源头,但她知道,李嬷嬷躲在暗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还在准备着更复杂的阴谋。伍芳的心中涌起一阵担忧,接下来又该如何应对李嬷嬷的下一步动作呢?她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走回自己的住处,脚步略显沉重。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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