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钳工生涯不简单 第37章 何雨水的眼泪，傻柱彻底投奔林卫！

傻柱的怒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炸开的炮弹。

声音在整个四合院的上空回荡，震得屋檐下的冰棱子都簌簌作响。

秦淮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惊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贾张氏那张胖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傻柱没有再看她们一眼。

那一眼，都嫌脏。

他紧紧攥着妹妹何雨水冰凉的手，那只小手在他宽大的手掌里不住地哆嗦。

何雨水的哭声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心上，让他本就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疼得更加厉害。

他转过身，挺直了那被生活压弯了许多年的脊梁。

他面对着院里所有探头探脑、神色各异的邻居。

“从今天起，我何雨柱，跟你们贾家恩断义绝！”

他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洪亮，充满了决绝。

“再无半分瓜葛！”

说完最后这六个字，他拉着何雨水，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朝院门口走去。

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是贾张氏迟来的、气急败坏的咒骂。

那些污言秽语，此刻听在傻柱耳朵里，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心死了，也就听不见了。

走出四合院的大门，除夕夜的冷风夹杂着远处零星的鞭炮声，猛地灌进他的脖子里。

傻柱打了个寒颤，却不是因为冷。

他低头，看着妹妹那张挂满泪珠、冻得通红的小脸，一股巨大的烦闷和茫然涌上心头。

天大地大，他该去哪？

这个他付出了半辈子心血的地方，已经成了让他恶心的泥潭。

回那个冰冷的家？

家里除了他和妹妹，空无一人，只会更显凄凉。

何雨水抽泣着，仰头看着他。

“哥……”

这一声“哥”，喊得傻柱心都要碎了。

他不能让妹妹跟着他在这大街上喝西北风。

他必须找个地方，一个能让妹妹暖和过来，能让她不再害怕的地方。

脑子里一片混沌，无数个念头闪过，又被他一一否决。

最终，一个身影，一个院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后院，林卫家。

那个院里唯一一个对他何雨柱，不带算计，只有尊重的人。

那个唯一一个，敢当着全院人的面，为他妹妹出头的人。

去他那儿！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遏制不住。

仿佛在漆黑的冰海里漂流了许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座灯塔。

他攥紧了妹妹的手，脚步坚定地朝着后院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后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是林卫，他身上还系着围裙，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

看到门口站着的傻柱兄妹，特别是看到何雨水那哭得红肿的眼睛，林卫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但没有半分意外。

“来了？”

林卫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他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快进来，外面冷。”

一股夹杂着饭菜香气的暖风，从门里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傻柱兄妹俩。

这股暖意，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寒气，也仿佛融化了他们心里最坚硬的那层冰壳。

屋里灯火通明。

墙上那盏明亮的电灯，照得整个屋子没有一丝阴暗的角落。

沈清竹听到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看到何雨水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用自己温暖的手轻轻擦去小姑娘脸上的泪痕。

“雨水，不哭了啊，怎么了这是？”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何雨水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嫂子，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沈清竹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用彩色糖纸包着的大白兔奶糖，剥开，塞进何雨水的小嘴里。

“甜不甜？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香甜的奶味在口腔里化开，驱散了苦涩。

何雨水看着沈清竹温柔的笑脸，终于“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把刚才强忍着的委屈和惊吓，全都释放了出来。

沈清竹就那么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自己的亲妹妹。

傻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猛地一热。

这才是家。

这才是人该有的样子。

温暖，明亮，不带任何算计，只有最纯粹的善意和尊重。

他再也绷不住了，这个在轧钢厂后厨说一不二的汉子，这个在四合院里横着走的“战神”，此刻肩膀垮了下来，露出了满身的疲惫和脆弱。

“坐吧，柱子哥。”

林卫拉开一张椅子，指了指桌子。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凉菜，还有一瓶没开封的西凤酒。

傻柱木然地坐下。

林卫拿过两个杯子，拧开酒瓶，清亮的酒液注入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将其中一杯推到傻柱面前。

“喝点，暖暖身子。”

傻柱看着杯中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如同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这股灼热，点燃了他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愤怒和不甘。

林卫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又给他满上。

第二杯。

第三杯。

当第三杯酒下肚，傻柱这个铁打的汉子，再也控制不住。

他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声从他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哭了。

他把自己这些年怎么把工资一大半都接济了贾家，自己却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他把自己怎么被易中海当枪使，一次次去跟许大茂斗，去跟院里人横，到头来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他把自己怎么眼睁睁看着妹妹受委屈，自己却因为秦淮茹几句软话就当了糊涂蛋……

那些委屈，那些糊涂，那些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在此刻，对着林卫，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林卫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劝解，没有打断，只是时不时地给他添酒。

他知道，傻柱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能够让他彻底宣泄的出口。

哭了许久，傻柱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他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抬起通红的双眼，那双眼睛里，曾经的浑浊和迷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清明。

他颤抖着手，端起面前的第四杯酒，站起身，郑重地看着林卫。

“兄弟！”

这两个字，他喊得无比用力，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以前，是我傻！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糊涂！”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清脆响亮。

“从今往后，我何雨柱，就认你这个兄弟！”

他举起酒杯，目光灼灼。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何雨柱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你兄弟！”

林卫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与傻柱的杯子，在空中轻轻一碰。

“叮”的一声脆响。

清澈，悦耳。

“喝。”

林卫只有一个字，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傻柱同样一饮而尽。

窗外，夜空中猛地炸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璀璨的光芒透过窗户，照亮了屋里两个男人的脸。

这个除夕夜。

傻柱，这个四合院曾经的“战神”，在付出了半辈子的惨痛代价后，终于打碎了过去的自己。

他死了。

他又活了。

从这一刻起，他将是林卫手中，最锋利，也最坚实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