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贾张氏被街道办和妇联的人堵在家里调查,最后竟被吓得当场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这桩丑闻,像一阵夹杂着恶臭的龙卷风,顷刻间席卷了整个四合院。
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家家户户的窗户后面,都亮着灯,人影晃动,压抑的议论声像是夏夜里嗡嗡作响的蚊群,无孔不入。
“听说了吗?贾家那老虔婆,被妇联的人找上门了!”
“何止啊!我刚从前院过,那味儿……啧啧,当场就吓尿了!”
“活该!整天在院里作威作福,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这些幸灾乐祸的、鄙夷的、震惊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一大爷易中海的耳朵里,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着他的耳膜和自尊心。
他坐在自家冰冷的板凳上,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
丢人!
太丢人了!
他易中海当了一辈子管事大爷,自诩德高望重,把院里的名声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可现在,院里出了这种败坏门风的“作风问题”,还直接惊动了街道和妇联这种上级组织!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用鞋底反复摩擦!
更深层的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他怕事情闹大。
万一妇联那边不依不饶,深挖下去,查出点别的什么,那整个红星四合院的名声就全毁了!他这个一大爷,年底的先进评比也别想了,不被街道点名批评就算烧高香。
而且……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二百块钱的巨额欠条仿佛一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
这笔钱,是林卫国给他的最后期限。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院里再出乱子,万一惹得林卫国不快,提前找他还钱,他拿什么还?卖房子吗?
思来想去,冷汗浸湿了易中海的后背。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这个往日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
整个院子,如今真正能一言九鼎,能让街道办都给几分薄面的,只剩下一个人。
后院,林卫国。
去求他?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易中海的老脸就一阵抽搐。他想起自己之前是如何算计林卫国,又是如何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戳穿,最后还背上了二百块的巨债。
可眼下的局面,除了这条路,他别无选择。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自尊。
易中海一咬牙,站起身,佝偻着背,像是上刑场一般,一步步挪向后院,敲响了那扇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屋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进。”
屋里传来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
易中海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墨水和机油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林卫国正坐在灯下,身子微微前倾,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桌上那张硕大的图纸上。他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计算尺,正在飞快地进行着某种复杂的演算,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半分。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那份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沉静,本身就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强大的气场。
易中海站在门口,局促不安,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他搓着一双冰凉的手,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卫国啊……”
他开口,声音干涩。
林卫国手上的铅笔没有停,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回应。
“嗯?”
“那个……中院贾家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易中海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两步,试探着问道。
“嗯。”
林卫国依旧盯着图纸,惜字如金。
这个字像一堵墙,瞬间把易中海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给堵了回去。他感觉自己的心悬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得紧。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你看……这事闹得也太不像话了,都惊动街道办和妇联了,影响多不好。”
易中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你现在是咱们厂的技术组长,是领导,说话有分量。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出个面,去跟街道办的同志说说好话,打个招呼?”
“让他们……高抬贵手,把这事压下来?别再查了……”
说到最后,他的腰几乎弯了下去,姿态放得极低。
“算是一大爷我,求你了。”
他想让林卫国去当这个说客,利用林卫国如今在厂里和街道办眼中的分量,去平息这场风波,保住他自己那点可怜的颜面。
然而,回答他的,是片刻的沉默。
只有铅笔在图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就在易中海以为林卫国会一直沉默下去,让他难堪的时候,那声音停了。
林卫国连头都没抬。
他只是吐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易中海的心上。
“我没空。”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把易中海后面所有准备好的、关于邻里和睦、关于大局为重的话,全都砸得粉碎!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僵在原地,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林卫国放下了手中的铅笔。
那支沾染着石墨粉末的铅笔,被轻轻地、精准地放在图纸旁,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让易中海的心脏猛地一缩。
林卫国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身体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平静地穿过昏黄的灯光,落在了易中海那张写满尴尬与乞求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纯粹的、看透一切的冷静。
“一大爷。”
林卫国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我跟您说一下我的‘规矩’。”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公式,不带任何个人感情。
“第一,院子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谁家吵架,谁家丢了根葱,谁家又被妇联调查,我没兴趣管,也别来找我。”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不轻不重地敲打在易中海的神经上。
易中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林卫国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陡然增强。
“第二。”
他的声音陡然变冷,像数九寒冬里的一道冰风,刮得易中海脸皮生疼。
“谁也别想把我当枪使,更别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谁要是敢算计到我的头上,”
林卫国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无比,那是一种能穿透人心的锋芒,让易中海不敢直视。
他清晰地吐出了最后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我保证,会让那个人,后悔一辈子。”
话音落下。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番话,说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却充满了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已经不是拒绝。
这是警告!
是林卫国为自己划下的一道红线,一道任何人都不得逾越的、带电的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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