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派出所的铁门,在贾东旭身后轰然关闭。
那声音,沉闷得像是一记重锤,不仅砸碎了贾东旭的未来,更精准无误地击穿了贾张氏的心脏。
她世界里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整个四合院的嘈杂,邻里间的窃窃私语,都化作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音。贾张氏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像是在催促着她灵魂的崩塌。
她唯一的儿子。
她老贾家传宗接代的根。
她这辈子所有的指望和念想。
完了。
这个念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刺破了她大脑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啊——!”
一声凄厉的尖啸,根本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声音,猛地从她干瘪的喉咙里撕扯出来。那声音里裹挟着极致的怨毒与绝望,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
她那双本就浑浊的老眼,瞬间被疯狂的血丝所侵占,眼球凸出,仿佛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
她疯了!
散乱的头发黏在因汗水而油腻的额头上,她整个人像一头被逼入绝境、即将噬人的母狼,猛地转身,死死盯住了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李家大门。
就是那里!
就是那家人!
毁了她的一切!
“姓李的!”
她嘶吼着,干瘦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你们这群天杀的!不得好死的畜生!”
她冲到李家门口,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扭曲,指着门板,用尽了她毕生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字眼,破口大骂。
“是你们!就是你们害了我儿子!我咒你们!我咒你们全家死光!男的出门被车撞死!女的出门被人沉塘!我咒你们断子绝孙!”
她的声音,尖锐,凄厉,如同夜枭的啼哭,带着一股子阴森的寒气,传遍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院里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却没人敢上前。
此刻的贾张氏,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行走的、燃烧着怨恨的邪火。
骂声在继续。
她的情绪在咒骂中攀升到了顶点,言语已经无法宣泄她胸中的疯狂。她张开双臂,露出黑黄的牙齿,像一头真正的野兽,朝着那扇木门猛扑上去!
“砰!”
第一下,是身体的撞击,沉闷而绝望。
“砰!砰!砰!”
紧接着,是更加疯狂的踹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脚,用膝盖,用肩膀,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那扇本就老旧的木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她野兽般的嘶吼。
“开门!有种你们给我开门!”
“出来!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
木门在她的摧残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咔嚓——”
门框与墙体连接的地方,灰尘簌簌落下,一道清晰的裂痕,从上至下,缓缓蔓延开来。
就在门锁即将被彻底撞开的前一秒。
“吱呀——”
那扇饱受摧残的木门,从里面被猛地向内拉开。
一股沉凝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振国站在门口,面沉如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一步跨出,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将同样被惊动、面带惊恐的母亲王秀蓮,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
贾张氏前冲的势头一顿,整个人愣住了。
但这种呆愣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眼中的血色更浓,那股疯劲儿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被李振国的出现彻底引爆!
“小畜生!我杀了你!”
她尖叫一声,整个人再次扑了上来,那双干枯得如同鸡爪、指甲里还带着黑泥的手,越过李振国的肩膀,直直地朝着后面王秀莲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抓去!
这一刻,李振国眼中的寒潭,瞬间冻结成冰,冰层之下,是再也无法遏制的杀意!
他再无丝毫留情!
手臂抬起,快得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手腕一翻,五指并拢,用尽全身力气,反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贾张氏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炸裂!
整个四合院,在这一瞬间,仿佛所有声音都被这一巴掌抽空了!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一股巨大的、肉眼可见的力道,作用在了贾张氏的脸上。她那干瘦的身体,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侧面撞击的陀螺,原地转了两圈,双脚离地,最终一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青石板上!
“噗通!”
沉重的落地声,才让众人从那声脆响中回过神来。
贾张氏的半边脸,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红肿起来,五道清晰的指印,像烙铁一样印在上面,迅速变成了紫红色。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针落可闻。
李振国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在这片死寂中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
“嘴巴不干净,到处喷粪。”
“我替你那进监狱的儿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就在此时。
一个充满了威严与怒火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打破了这片凝固的寂静。
闻讯赶来的易中海,恰好将李振国挥巴掌的最后一幕尽收眼底。他那张伪善的方脸瞬间沉了下来,积攒了多日的怨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
他立刻板起面孔,摆出院里一大爷的架子,中气十足地厉声呵斥道:
“李振国!住手!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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