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棋，我的鬼新娘遍布诸天 第4章 小倩姑娘，你这屋子风水不好

他的大脑正在高速处理数据，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那部名为《倩女幽魂》的电影资料进行比对。

【目标人物：聂小倩。】

【状态：背对。外观数据吻合度：未知。】

【环境评估：阴气浓郁，但流动性极差，形成“死水”之势，对魂体有慢性侵蚀效果。】

见身后没有回应，那白衣身影似乎是轻蹙了一下眉头。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就在那一瞬间，东方夜感觉整个水榭小筑所有的光，都仿佛被吸引到了她的脸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庞？

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美玉，在幽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她的眼型是标准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本该是妩-媚动人的，此刻却因那深不见底的哀愁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每一次轻颤，都仿佛要在空气中抖落一地心碎。琼鼻挺翘，樱唇不点而朱，唇角天然带着一抹向下的弧度，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悲凉。

她的美，不是那种热烈奔放、侵略性十足的美，而是一种易碎的、带着凄婉诗意的美。她就像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白莲，圣洁，孤傲，却又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东方夜的目光，没有像其他鬼仆那样，因为小倩的美貌而露出痴迷或者畏惧的神色。

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两颗冰冷的宝石，仔细地扫描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不愧是颜值天花板！”东方夜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来自现实世界的评价，带着一丝超然的、欣赏性的判断。

他看到了小倩眼中的哀怨，那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痛苦，他理解这种痛苦，因为他虽然无法“感受”，但他能够“分析”出那种情感的根源。

聂小倩的目光落在了东方夜身上。

她见过的鬼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每一个见到她，无不是两种反应：要么是畏惧，因她是姥姥面前的红人而战战兢兢；要么是贪婪，觊觎她的美色而露出丑陋的嘴脸。

但眼前这个新来的鬼童子，却是个异类。

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模样，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可他的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没有畏惧，没有贪婪，甚至没有一个孩童该有的好奇。

那是一种……类似于工匠审视一件器物，或者医生观察一具标本的眼神。纯粹、专注、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这种“无礼”的审视，让聂小倩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诧异和不适。

她那双习惯了哀怨的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困惑。

“新来的，不懂规矩么？”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审问意味。

按照正常的剧本，东方夜此刻应该立刻跪下，磕头如捣蒜，乞求女主人的宽恕。

然而，东方夜只是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环视了一圈这间布置雅致的内室。

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聂小倩身后那张床榻所在的位置。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计算。

东方夜他抬起头，迎着聂小倩那双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碎的眼眸，说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任务目标的第一句话。

那不是请安，不是奉承，更不是辩解。

他说：“小倩姑娘，你这屋子风水不好，漏阴气，长期住对魂体损伤很大。”

“……”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聂小倩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缓缓地、缓缓地睁大了一点。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哀怨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空白和呆滞。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一个姥姥随手捏出来的、孱弱不堪的鬼童子，见到自己这个兰若寺地位仅次于姥姥的女鬼，不卑躬屈膝也就算了，开口第一句，居然是在……点评她闺房的风水？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被猛地投进了她那潭死水般的心湖里。没有激起浪漫的涟-漪，只有一种荒诞不经的、令人措手不及的错愕。

东方夜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他天生患有共情障碍，无法像正常人一样通过察言观色来调整自己的行为。

但他有另一种天赋：相对于复杂难测的人类，他更容易与“鬼”这种纯粹的能量体和执念体建立联系。他能直观地感受到它们魂体的状态，理解它们的痛苦。

此刻，在他的感知中，聂小倩这个绝美的女鬼，就像一个内置了精密程序的、却被泡在慢性腐蚀液里的高端仪器。

她的魂体能量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率缓慢逸散，而这间看似美丽的阁楼，就是一个加速逸散的帮凶。

他那源于精神疾病的、奇特的“保护欲”被触发了。这种保护欲无关情爱，而是一种看到“秩序”被破坏时，本能的、想要修正的冲动。

他见聂小倩愣在那里，还以为她没听懂，于是又上前了两步，指着房间的角落，用一种更加专业的口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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