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包工头:召唤梁山好汉造巨城 第328章 你踩圣旨,我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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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东东路巡检司的驿马尚未出发,消息却已如野火燎原。

先是挑着扁担的流民在茶棚里说:“郓城那边有人踩了圣旨。”

接着是漕船上打更的老汉在夜里低语:“河底显字,灯映天书——种地的人,也有章程可依。”

再后来,连沿路乞讨的瞎眼琴师都改了词,拉着破胡琴哼唱:“黄纸压不得心火,红灯照得见山河……”

这些话传到官府耳中,成了“妖言惑众”;可传进百姓心里,却像一粒火星落进干草堆。

一夜之间,四野躁动。

无数双眼睛越过黄河浊浪,望向那个名叫功业台的地方。

而此时,高台之下,百工祠前,吴用正立于风中,手中捏着一片刚出窑的陶简。

薄陶轻如蝉翼,上刻《匠治律简》三章九条,字迹清晰,棱角分明。

他轻轻摩挲着末尾那行小字:“此非王命,乃万人共签。”嘴角微扬,眼中寒光流转。

“舆情已沸,火候到了。”他对身旁影影绰绰的信使道,“传令下去:千份《律简》三日内发遍五县,不限识字与否,但凡接者,皆须诵读三遍,交口相传——谁背得出一条,便可领半日工钱。”

这不是法,这是种火。

与此同时,鲁智深赤裸着上身,肩扛黑石柱,一步步登上功业台四角。

这石柱采自泰山余脉,通体墨黑,无雕无饰,唯中央凿空一道槽穴,专为嵌入陶简所设。

他每走一步,地面便震一寸,脚下青砖竟隐隐生出裂纹。

“老哥哥,真要这么干?”一名断指的老木匠颤巍巍上前,手里捧着《匠治地契》副本,声音发抖,“万一哪天朝廷派人来砸了它……咱们这点指望,不就全碎了?”

鲁智深停下脚步,低头看他。

风吹起他额前乱发,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炯炯有神的眼。

他忽然单膝跪地,与老匠平视,声如洪钟:“我鲁达一生拜过庙、烧过香、敬过佛,可到头来,和尚袍子是假的,方丈慈悲是假的,连寺里的钟都是给权贵报时用的!”

他猛地抬手,指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新坊区:“可你看那边——孤儿有了屋,寡妇分了田,瞎眼的老兵也能靠制瓦吃饭!这才是真经!”

说着,他一把接过陶简,转身走向东南角石柱,用力将其插入槽中。

咔嗒一声,严丝合缝。

“这柱子不记官话,只记人心!”他拍柱怒吼,“谁敢毁约,先问这一城十万张嘴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忽听远处汴河方向传来异响。

夜色深处,水波微漾,九组陶瓮沉卧河床,恰成弧形阵列。

晨雾初起时,漕工遗孀们悄然登舟,在渡口边轮流诵读《律简》条文。

声音落入水中,借张顺布下的共鸣阵法,随暗流北上。

清晨,官军营帐内。

一名新兵被陶碗突然自鸣惊醒。

那碗搁在案上,无风自动,嗡嗡作响,竟传出断续人语:“……赋役轮替,不得强征……”

他吓得滚下床榻,脸色惨白。

旁边老兵却不慌不忙披衣坐起,静静听着,良久,低声念了一句:“这话……我在老家也想说。”

自此之后,每当日出,河底之声渐起,或一句“劳者有田”,或半句“共建共享”,似鬼语,似天音,听得人心惶惶,却又莫名踏实。

有人想掘河查瓮,却发现泥沙之下阵型奇诡,触之则全段失声;有人上报上司,却被斥“荒诞不经”;更有甚者,悄悄录下残音,带回乡中,供在灶台之上,当作护身符。

民心,正在以最沉默的方式宣誓。

数日后,林川再次登临功业台。

他没有带刀,也没有召兵,只背着一只旧木箱,里面装满了各地送来的反馈陶片——有的写着“愿守此律”,有的画着歪斜的手印,还有一片,竟是用血写的“我儿死于徭役,今见此文,如见青天”。

他站在四根黑石柱中央,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海,有匠人、流民、船夫、寡妇、老兵……他们不再低头,不再退缩,而是昂首直视,眼中燃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活下去的小包工头。

他踩下的不只是圣旨,更是旧时代的脊梁;而此刻立起的,也不仅是几块陶板、几根石柱,而是一套正在苏醒的规则骨架。

风掠过高台,吹动他的衣袍。

林川缓缓抬头,望向北方皇城所在的方向,唇角微动,却没有说话。

但他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回头。

功业台的风还未停,林川却已转身走下高台。

他没有回督造府,也没有召见官员,而是径直走向城东那片新辟出的“共耕基”——一块由废弃窑场平整而成的圆形广场。

地面用青灰夯土压实,中央嵌着一方石台,四角刻有“工、农、兵、商、妇”五字,象征五类民声并立。

这里,将成为新政落地的第一道门槛。

消息早如飞鸟传遍全城。

日上三竿时,百余人已围聚台前。

五十名代表按类落座:流民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匠户手茧厚如老树皮,退伍兵腰杆笔直似枪杆,商贩精明却不失热忱,女工们则多是寡居或孤身,手中抱着陶碗、布包,像是捧着命根子。

林川站在石台中央,不坐主位,只执一柄铁尺轻敲石面:“今日不颁令,不下令,只议事。”

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寂静。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曹州来的饥民首领,满脸沟壑,嗓音嘶哑:“我们三百口人,从黄河决口逃出来,一路啃树皮到郓城。官道边那块临水宅基,草都烧光了,我们想搭棚安家!可城里的老匠户说那是他们祖上传下的窑地,不准动一砖一瓦!”他越说越激动,身后一群男女老幼齐声附和,哭喊声几乎撕裂空气。

紧接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窑工颤巍巍起身,手中举着一张泛黄的地契:“我祖父烧了一辈子砖,那地埋着他两代人的骨灰!你们一来就要占?谁给的权?”

双方怒目相向,火药味弥漫全场。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林川——等他一句话,裁断生死。

但他只是静静站着,风吹动他的衣角,眼神却如深潭。

“你们争的不是一块地。”他缓缓开口,“是活路,是尊严,是能不能挺直腰说话的权利。”

他顿了顿,扫视全场:“今天,我不裁决。由你们——这五十位代表,听清楚两边的话,然后投票。”

全场哗然。

有人惊疑,有人窃语,更有老人眼眶骤红,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但没人反对。

一个时辰后,陈述完毕。

吴用亲自监票,鲁智深立于台侧如山岳镇场,张顺则悄然派出水探沿河布防,以防有细作搅局。

最终,三十六票支持饥民优先安置,十四票支持原主保留权益。

林川当众宣布结果,随即命人取来湿陶板,在众人注视下刻下决议全文:“曹州三百流民,暂居临水宅基六十日,期内共建联排泥屋十栋;原窑户另补北坊新地一处,并享三年免税烧造权。”

末尾,五方代表逐一按下手印。

陶板阴干后,投入烈火窑中烧制成片,再由林川亲手放入台心一座青铜匣内,深埋地下——此即“陶心匣”,专收民议定案,永不开启,除非万民共请。

散会时,夕阳西沉。

一位拄拐的老妪拉着小孙儿站在土台边,久久不愿离去。

她忽然蹲下身,用枯瘦的手指抠起一抔土,喃喃道:

“奶奶不识字……可刚才说了话,心里踏实。原来咱们说话,也能钉进地里。”

孩子仰头问:“那以后咱家的房子,会不会也被人踩了?”

老妪猛地抬头,望向远处灯火初上的新城轮廓,声音陡然铿锵:“不会!这里有规矩护着!”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江阴荒坡上,夜露凝霜。

两道身影仍在挥锄夯土。

禁军小校陈七与赵廿一脱去铠甲,赤膊上阵,将一块桐木牌深深埋入四方土台中央。

牌上墨迹未干,赫然是《匠治律简》第三条:“凡劳者,皆有权居其所建,不得驱逐。”

他们抹去汗水,相视一笑,谁都没提归期。

而此刻的新城密室中,张顺的水探已跪伏在地,禀报完毕。

吴用端坐沙盘之前,指尖轻轻划过地图上那一处不起眼的荒坡标记,良久未语。

烛火摇曳,映得他眸光幽深如井。

忽而,他唇角微扬,低笑一声:“他们不是要逃……是在学我们立规矩。”

他缓缓抬头,望向窗外星河,声音轻得像风,却又重若千钧:

“下一城,已在野火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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