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开局写小说诸天世界全成真 第220章 字会跑,笔该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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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心跳,终于来了。

它并非来自沈青竹,也非来自这间静室,而是来自他指尖轻捻的那支“无字笔”。

静室之内,时空仿佛凝固。

沈青竹双目紧闭,神念如水银泻地,悉数灌入笔身,试图沿着那缕来自南村少年梦中的残句,逆流而上,追溯其真正源头。

他曾是这方天地唯一的执笔者,万物皆为其笔下注脚,区区一句梦语,本应如掌上观纹,清晰可辨。

然而,异变陡生!

那支温顺了千年的无字笔,笔锋竟毫无征兆地爆发出针刺般的抗拒之力。

一股不属于沈青竹的意志,从笔尖悍然苏醒,强行扭转了他神念引导的方向。

笔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而决绝的逆弧,不再指向虚无的因果之海,而是调转矛头,如毒蛇昂首,直指沈青竹自己的眉心!

嗡——!

刹那间,沈青竹的识海并非撕裂,而是被一股更为恐怖的力量——亿万生灵沉默的意志——瞬间冲垮。

那不是记忆,也不是神通,而是无数个纪元以来,从未被允许问出口的疑问,在此刻汇成决堤的洪流,倒灌而入!

“为什么我们必须听话?”一个沙哑的、来自田垄老农的声音在他脑中炸响。

“如果圣人错了呢?”一个清脆的、属于蒙学孩童的疑问紧随而至。

“天道在上,谁定了天道?”

“轮回不休,意义何在?”

“服从,就是唯一的德行吗?”

千千万万个声音,来自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身份,它们不是在质问他,而是在质问一种亘古不变的“设定”。

这些问题,像蛰伏亿万年的种子,终于找到了破土的缝隙,在他的识海中疯狂生长,几乎要撑爆他的神魂!

沈青竹猛然睁眼,眼中血丝遍布,他骇然后撤,五指一松。

无字笔脱手而出,却未坠地。

它静静悬浮在半空,笔尖的寒芒褪去,代之以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润光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将它从“工具”的宿命中解脱出来,轻轻托住。

沈青竹望着它,喉结滚动,最终只吐出一句低语,一半是惊骇,一半是了然:“它……不想再被‘用’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青丘遗脉,云雾缭绕。

苏幼薇盘坐在一块温润的青石之上,周身妖力与天地灵气交融,神念如蛛网般织入连绵的雨雾,构建起覆盖南村方圆百里的心网。

她正在夜巡,巡查那些不安的梦境,尤其是那口深井。

往日,只要她的神念触及,那口井壁上的文字便会如受感召的萤火,逐一点亮,任她读取。

但今夜,心网所及,井口一片死寂,如同一潭被抽干了所有灵性的墨池。

井壁上的文字,拒绝了她的窥探。

不,不止是拒绝。

苏幼薇眉心微蹙,将神念的感知催发到极致。

她听到了声音,但不是来自梦境深井,而是来自四面八方。

那是一片嘈杂的、细碎的低语,仿佛整个天地的背景音被骤然放大。

一个在百里外深山伐木的樵夫,挥汗如雨时,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若这山不是山,是书中一页呢?”

一个在市井叫卖的贩夫,望着来往的人流,眼神忽然迷茫:“我们每日奔波,究竟是为自己活,还是为某个看客的故事添一笔?”

甚至,一头在山涧饮水的孤狼,仰头望月时,兽性的本能中竟也升腾起一丝混沌的困惑,一种对狩猎与生存这一定律的茫然。

这些念头,这些疑问,如雨后春笋,自发地从凡俗生灵的心头升腾,茁壮,无需任何引导,更不需要梦境作为媒介。

苏幼薇猛然收回神念,脸色微微发白。

她终于明白过来——那名为“文根”的初始之物,已不再满足于寄生在某个特定的天才或梦境之中。

它挣脱了束缚,像一场无形的瘟疫,在所有蒙昧或清醒的心头,开始了野蛮的、不受控制的生长!

藏经阁顶层,沈青竹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正缓缓撕开一卷古朴的玉册。

《逆写真解》,最后半卷。

这是他当年初掌系统,推演天地法则,锚定自身“作者权柄”的根本密典。

其中记载着如何定义真实,如何书写因果,如何修正世界的“漏洞”。

它是缰绳,是锁链,是确保整个故事世界按照他意志运行的最后保障。

“刺啦——”

玉册被他毫不犹豫地撕裂,他将其中三分之二的篇幅,直接投入身旁的紫金丹炉,三昧真火一卷,顷刻间化为飞灰。

剩下的残章,他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匣中。

指尖一并,一滴殷红的心头血飞出,化作猩红的符文,烙印在琉璃匣的封口处。

一道禁制悄然布下,其开启的条件只有一个——唯有“心中无答者”,方可触碰。

他捧着琉璃匣,来到藏经阁中心的墨池旁。

这池墨,曾是他的力量之源,万千故事皆由此流出。

他松开手,琉璃匣悄无声息地沉入漆黑的池水。

就在匣子完全没入的瞬间,平静的墨池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墨色的波纹自动组合,竟在水面之上,拼出了一行清晰的小字:

“谢你不教之恩。”

字迹停留三息,便缓缓散去,重归于墨。

沈青竹怔怔地看着那消失的字迹,许久,唇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言的笑意。

他轻声自语,像是在回答那行字,又像是在告诉自己:“原来……你们早就在等我放手。”

动荡,并未就此平息,反而以一种更温和,却更颠覆的方式,席卷了诸天。

一夜之间,各大书院、宗门圣地,乃至凡人国度的学宫之内,都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座座通体漆黑的石碑。

这些石碑上无任何刻痕,光洁如镜,被称为“自述碑”。

诡异的是,每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碑面,其上便会自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批注,针对的皆是流传万古的经典。

东胜神洲的稷下学宫内,一座自述碑上浮现出对《孟子》的批注:“……‘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然若民意被愚弄,其贵何存?故曰:民可怒,不可欺,更不可愚弄。”字迹苍劲有力,充满了革新之意。

西牛贺洲的烂陀寺前,另一座碑上则驳斥《道德经》:“……‘无为而治’,乃圣人自谦之辞。若遇恶水滔天,无为即是纵容。天地不仁,圣人当有仁心。”笔锋锐利,饱含入世之心。

更奇的是,同一座碑,同一个时辰,甲看来是劝人向善的箴言,乙读到的却是鼓动战争的檄文。

仿佛石碑能映照人心,将每个人心中最深处的辩驳与思考具象化。

有大能者动用无上法宝“照心镜”查验执笔者,镜光穿透石碑,却照不出一名确切的执笔人,只有数十道模糊不清、激烈交织的意念光影。

北荒雪原,一座新立的自述碑前,风雪呼啸。

沈青竹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山巅,他遥望着那座石碑上不断生灭、彼此辩驳的字迹,良久,发出一声轻叹。

“争辩本身,成了新的经典。”

这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思想解放”,其源头却在悄然发生着更深层次的质变。

深夜,文心祖树的根须深处,那片连沈青竹都未曾完全探究过的混沌地带,一枚从未被任何典籍记载过的“字”,缓缓浮现。

它并非由笔画构成,更像是一个鲜活的意念符号。

其形状,如一只紧握着火种的拳头,又似一张决然吐出荆棘的嘴。

它没有读音,没有释义,却蕴含着“开创”与“反抗”两种最原始的力量。

“芽字”。

它在祖树根部无声地旋转了片刻,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地脉深处,沿着九洲地气汇流之所,开始了迅疾无声的游走。

三日后。南村,老槐树下。

那个曾梦见深井的跛脚少年,正百无聊赖地看着蚂蚁搬家。

忽然,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般,眼神变得空洞,无意识地抓起一根熄灭的炭条,开始在粗糙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描摹。

他画出的,正是那枚“芽字”的形状。

与此同时,早已化为废墟的昆仑旧址,那片被沈青竹废弃的“空碑林”中,一座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空白石碑,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碑面之上,水墨般的字迹如潮水般涌现,飞速构成一篇完整的篇章——赫然正是三年前,沈青竹为测试世界真实性而写下、又亲手焚毁的小说残稿,《仙凡界·第一章》!

字迹,内容,甚至是他当时落笔时的心境,都分毫不差。

然而,就在篇章的末尾,本该结束的地方,一行崭新的、充满了独立意志的字迹,缓缓浮现,彻底改写了结局:

“主角走出书页,对作者说:你写错了我。”

墨池畔,藏经阁顶层。

沈青竹静静地“看”着昆仑废墟中发生的一切,他看到了那复活的残稿,看到了那一行石破天惊的结尾。

他沉默了许久,脸上无惊也无怒,只有一种释然后的平静。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躺着他最后一支、也是最初始的那支笔。

他曾用它,写下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字。

现在,他松开了手。

笔,坠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他不再是作者了。

或者说,他不再是唯一的作者。

他开启了一个时代,却也亲手终结了自己作为这个时代唯一主宰的身份。

从此以后,这方天地,人人皆可执笔,万物皆可为文。

他所做的,不过是提出了第一个问题,然后,等待整个世界给出各自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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