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风卷着尘土掠过聚居点的废墟,阳光刺破云层洒下斑驳光影。铁血盟的影子已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仿佛一头即将扑来的野兽。
阿浪站在高地边缘,双手撑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眯眼望向远方。他身后,是正在紧锣密鼓修筑防线的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动了起来。
“我们没时间了。”老张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一道蜿蜒的线,“东侧开阔地是他们最可能进攻的方向,必须在这儿布置最强火力。”
“可咱们能调动的人手和弹药都有限。”小莉一边整理医药箱,一边插话,“如果他们真有那辆神秘装甲车,正面硬碰怕是顶不住。”
“那就别让他们靠近。”阿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咱们不是来比谁拳头硬的,是来让这帮孙子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被这一句轻描淡写的玩笑稍稍冲淡。
“听好了!”阿浪站起身,拍了拍手,“今晚之前,所有人都得把工事修到能挡坦克的程度。城墙加高加固,地道挖通,陷阱埋好,狙击位布满视野死角,伏兵藏进暗处。”
“你当这是建个堡垒呢?”雷猛皱眉。
“对啊。”阿浪耸肩,“咱这不是堡垒,是坟墓。”
笑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更多了几分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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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事强化的第一步,是重建城墙。
原本的围墙只是几堵断壁残垣,如今却被一块块从废弃工厂拆来的钢板、水泥板拼接起来。人们用钢筋焊接,再用沙袋层层堆叠,硬生生垒出一道两米多高的屏障。
“以前觉得这些破铜烂铁只能烧火做饭。”一个小伙子边抡锤子边嘟囔,“现在倒成了救命的东西。”
“你懂啥?”旁边的老头哼了一声,“废土里没有废物,只有不会用的人。”
“那我算不算废物?”小伙子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可是主力焊工。”老头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废物,老子就是废物祖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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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老张带着几个年轻人在地下挖掘战壕与通道。
“这里留个拐弯,那里加个掩体。”他在地上划出复杂的路线图,“敌人一旦突破外墙,我们就在这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是工程师吧?”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以前干过几天。”老张淡淡一笑,“后来世界塌了,我也就塌了。”
女孩沉默片刻,低声说:“谢谢你们还在努力。”
老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继续挥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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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则带着一群志愿者,在前线搭建临时医疗站。
“绷带放这儿,药品按类别分开,手术台设在角落。”她指挥道,“谁要是受伤了,第一时间抬进来,不许拖延。”
“万一那边垮了怎么办?”有人担心。
“那就扛着担架往后面撤。”小莉语气坚定,“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我就不能停下。”
她低头检查着药瓶上的标签,眼神里藏着一丝不安,却也被她压得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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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浪亲自带队布置陷阱。
他们在城外的开阔地带铺满尖刺、钢钉、废旧金属片,又在关键路径下埋了自制的地雷。有的地方甚至挖了数米深坑,上面盖上伪装网,等敌人一脚踩空。
“这玩意儿能炸翻一辆卡车。”阿浪指着一颗改装过的燃料罐笑道,“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顺便送铁狼去见阎王。”
“你就不怕自己人踩上去?”雷猛皱眉。
“当然怕。”阿浪点头,“所以我让人画了地图,还专门训练了一批引路人。”
“你还真打算玩点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让大家忙成狗?”阿浪摊手,“这仗赢不赢我不知道,但我至少得让他们死得值。”
雷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你这家伙,越来越像个人物了。”
“人物不敢当。”阿浪眨眨眼,“但我可以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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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时,整个防御体系已初具规模。
城墙如钢铁巨龙横卧,战壕如蛛网般蔓延,陷阱星罗棋布,狙击位遍布制高点。而在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人在流汗、在奔跑、在呐喊。
“你们看!”一个孩子突然指着远处大喊。
众人纷纷抬头。
天边,一道黑影缓缓逼近,那是铁血盟的先遣部队,已经抵达战场外围。
“他们来了。”雷猛低声道。
“早该来了。”阿浪冷笑一声,转身对所有人喊,“所有人,回到各自岗位!今晚,要么守住,要么死!”
人群迅速散开,各自奔向自己的阵地。
小莉在医疗站前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张在战壕口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浓雾。
而阿浪,则站在城墙上,望着那逐渐清晰的敌军轮廓。
“你说……我们会赢吗?”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问他。
阿浪低头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却又很快被冷峻取代。
“我不知道。”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但我知道一件事。”
小姑娘睁大眼睛。
“哪怕输,也得让他们记住我们是谁。”
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狙击位,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风呼啸而起,带着铁与火的气息。
战争,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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