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魔胎降世！出生神话大罗！ 第十七章 罗睺老哥，我来给你送温暖！

他并不知道。

在他按下“发送”按钮的那一刻。

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李启航的意识，已经悄无声息地，对其中一份论文的数据流，进行了最精密的“手术”。

他像一个最高明的网络黑客，用自己那已经得到强化的“因果链扰动”权限，悄悄地修改了这份数据流的传送路径。

他让它绕过了数个常规的、由低级人工智能负责的审查节点。

他为它伪造了一个虚假的、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来源信标。

最终，他将它，精准地，送往了一个特殊的、拥有极高权限的接收终端。

一个，属于“时光神”的终端。

……

神河文明，T-09号学术观测站。

这里是宇宙中最前沿的知识汇集地之一。

无数来自已知宇宙各个角落的、最新的科学发现、理论猜想、文明信息，都会像溪流一样，汇集到这里。

而负责管理这座庞大观测站的，是一位被尊称为“时光神”的强大神明——萨卡。

萨卡，是基兰校长最年轻，也是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他拥有着一颗由基兰校长亲自打造的、小型的“时钟”核心，能够辅助他进行超大规模的数据分析和理论推演。

他的职责，就是在这片浩如烟海的信息海洋中，为他的老师基兰，筛选和整理出那些真正有价值的、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珍珠”。

此刻，萨卡正有些慵懒地，靠在一张由纯能量构成的躺椅上，翻阅着眼前光幕上，由他的人工智能助手，为他筛选出来的、今日份的“高价值信息”。

“嗯……卡尔那个死宅，又发表了一篇关于‘虚空’的论文？通篇都是些无法验证的悲观猜想，无聊。”

“哦？天使文明的科技又升级了？她们的‘次生物引擎’，已经能稳定输出了？有点意思，但还不够颠覆。”

“这个……这个是什么？一篇来自未知源头的匿名论文？”

萨卡的目光，突然被一条被他的人工智能，标记为“来源异常，但思想内核极具独创性”的条目所吸引。

他随手点开了这篇论文。

论文的标题很简单——《关于空间作为一种可折叠介质的哲学与物理学探讨》。

“哲学？”萨卡撇了撇嘴，他对这种虚无缥??的词汇，一向不怎么感冒。

他耐着性子，开始阅读起来。

起初，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觉得，这篇论文的许多基础理论，都错得离谱。一些公式的推导，也显得非常幼稚，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微积分的学生，在试图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但是，当他越读越深，读到论文的核心思想部分时。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变了。

那份慵懒和轻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的、震惊的表情。

他甚至不自觉地，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

“把空间……看作是一种‘介质’？”

“通过扭曲介质本身，来实现超光速旅行，而不是在介质中进行超光速运动？”

“宇宙的起源，是更高维度‘膜’的碰撞与坍缩？”

一个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充满了想象力的思想火花，像一颗颗重磅炸弹，狠狠地轰击着萨卡那身为“神”的、早已坚如磐石的认知体系。

虽然，这篇论文的理论框架，还非常粗糙，充满了各种漏洞和想当然的推论。

但是，其核心的、闪光的思想，却像一把锋利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因为，他震惊地发现。

这篇论文中提出的许多核心思想，竟然与他的老师，伟大的基兰校长，在最近一次内部授课中，所提到的某些、关于宇宙终极形态的、最大胆的构想，不谋而合！

甚至，在某些细节的阐述上，这篇论文的角度，比老师的构想，还要更加新颖，更加……富有诗意！

“这……这不可能！”

萨卡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基兰校长的那些构想，是基于“大时钟”对整个宇宙，进行了数亿万次模拟和推演后，才得出的、最前沿的、最机密的结论。

这个宇宙中，除了他和老师，以及少数几位核心学生，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而现在，一篇来自未知角落的、理论水平参差不齐的匿名论文，竟然提出了如此相似的思想？

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是一个巧合。一个概率比宇宙中连续诞生两个一模一样的你，还要低的、堪称神迹的巧合。

第二，这篇论文的作者，是一个隐藏在未知角落的、拥有着不亚于基兰校长的、甚至超越了“大时-钟”的、恐怖的智慧与洞察力的，绝世天才！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引起萨卡的最高度重视。

“助手！”萨卡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

“立刻！动用观测站的所有计算资源！给我追查这篇论文的来源！我要知道，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作者，到底是谁！”

“是，萨卡大人。”

观测站庞大的人工智能系统，立刻开始全速运转。

无数的数据流，开始在网络中穿梭，试图通过那条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传送路径，逆向追踪，找到这篇论文的源头。

……

而这一切，早已在李启航的预料之中。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罪犯，在犯案之后，总会滴水不漏地，清理掉所有的痕迹。

就在萨卡的追踪程序，启动的瞬间。

李启航也同时，动用了自己那宝贵的“因果链扰动”权限。

他不是去硬碰硬地对抗神河文明的超级计算。

他只是在那些关键的、记录了论文传送路径的“因果节点”上，轻轻地，抹上了一层“迷雾”。

任何试图通过常规网络路径，进行追踪的行为，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徒劳。

萨卡手下的追踪程序，很快就陷入了困境。

它们发现，那条数据流的路径，在经过了几个中转节点后，就彻底消失在了一片混乱的、由无数垃圾信息构成的“数据迷雾”之中。

无论它们如何尝试，都无法穿透这层迷雾。

有时候，它们似乎找到了一条线索，但顺着追查下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个早已死亡了数万年的、已经化为废墟的文明遗迹的信号发射器。

有时候，它们又捕捉到了一个疑似的IP地址，但最终定位后，却发现那只是一颗荒芜星球上，一个因为地质活动而偶然产生规律性电磁脉冲的矿洞。

追踪，陷入了僵局。

“该死！”萨卡看着毫无进展的报告，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知道，对方是一个高手。一个懂得如何完美地隐藏自己的、顶尖的网络高手。

但是，李启航的目的，并非是要完全地、彻底地隐藏。

如果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他要的，是“若隐若现”。

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要让对方知道，这个作者是存在的，但又不能让他们轻易地找到。

他要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对自己，产生更大的好奇心。

所以，他在那片看似无懈可-击的数据迷雾中，极其巧妙地，留下了一些，只有最顶尖的、最细心的观察者，才能发现的、极其隐晦的“间接线索”。

……

“等等……萨卡大人，我们有了一个……不确定的发现。”

就在萨卡即将放弃的时候，他的人工智能助手，突然报告道。

“说！”

“我们无法追踪到论文的直接来源。但是，我们通过对论文本身的内容，进行了亿万次的穷举对比分析，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奇特的巧合。”

光幕上，两份文件，被并列展示了出来。

一份，是那篇匿名的、关于空间折叠的论文。

另一份，则是一篇由一个名为“星铸者”的低级文明，在一个月前，向全宇宙公开发表的、一篇毫不起眼的天文观测报告。

那篇报告，内容很普通，只是记录了他们星系内，一些小行星的运行轨迹和光谱分析。在浩瀚的宇宙信息中，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巧合在哪里？”萨卡皱着眉头问道。

“在这里。”

人工智能助手，将两份文件中，两个毫不相干的地方，用红圈高亮标注了出来。

在匿名论文中，作者在推导一个关于“空间曲率常数”的公式时，使用了一个非常规的、带有微小误差的近似值。这个用法，在整个神河文明的数学体系中，都是不存在的，被认为是“错误”的。

而在那篇星铸者的天文观测报告中，他们在记录一颗小行星的光谱数据时，也出现了一个无法解释的、微小的、规律性的“数据异常”。

而最奇妙的是。

如果，将星铸者观测到的那个“数据异常”，代入到匿名论文作者所使用的那个“错误”的物理常数中，进行修正……

那么，那个常数，就会变成一个，完美无瑕的、与神河文明标准理论中，完全一致的，精确值。

“这……”

萨卡看着这个对比结果，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地运转起来。

一个大胆的、但又逻辑上完全说得通的推论，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那个匿名论文的作者，很可能，就来自这个叫做“星铸者”的低级文明。

因为他们文明的观测技术有限，导致他们获得的基础物理常数，本身就带有一点微小的误差。

所以，当这位天才作者，在基于这个“错误”的常数，去构建他那宏伟的理论大厦时，他的整个理论体系，自然也就带上了这种“与生俱来”的、微小的“瑕疵”。

这就像是一个人的口音。

无论他如何伪装，都很难彻底抹去。

而这个微小的“瑕疵”，就成为了，锁定他真实身份的、最关键的、独一无二的“指纹”！

“星铸者……”

萨卡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他的脸上，露出了如同猎人发现了猎物踪迹般的、兴奋的笑容。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一个能独立思考出‘空间折叠’理论，又能硬抗恶魔和天使攻击的文明？”

“立刻！给我调出这个‘星铸者’文明的所有资料！我要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

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在李启航的精心布局之下，终于，成功地，引起了棋盘上，一位关键人物的、最高度的兴趣。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李启航的意识，如同一位最精于算计的牌手，在打出了一张名为“星铸者”的王牌，并成功吸引到神河文明的目光之后，他并没有就此停手。

他深知，宇宙的棋盘，远不止神河这一方势力。

要想将利益最大化，就绝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同一个地方。

他要让星铸者这颗小小的石子，在投入宇宙这片深潭之后，激起更多的、更复杂的涟漪。

在为星铸者铺设通往神河文明这条“光明”大道的同时，他的另一部分意识，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宇宙的另一端。

那是一片阴冷、死寂、充满了衰败与终结气息的星域。

冥河星系。

这里的光，似乎都比别处要黯淡几分。恒星散发出的，不是温暖，而是一种惨白。行星的轨道，也显得了无生气，如同一个个围绕着墓碑旋转的幽灵。

李启航的感知，在这里，锁定了一个年轻的学者。

一个，在后世的宇宙中，将会让无数神明都为之闻风丧胆的存在。

死神，卡尔。

当然，现在的他，还远不是那个执掌死亡与虚空，视众生为研究素材的恐怖死神。

他只是一个年轻的、有些孤僻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学者。

李启航“看”到了他。

卡尔正独自一人，待在一个巨大的、空旷的、充满了各种精密仪器的图书馆里。他穿着一身朴素的学者长袍，身形消瘦，脸色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

他的面前，漂浮着无数的全息数据屏。上面显示的，不是关于战争、科技或者权力的信息。

而是一些最本源的、最形而上的哲学命题。

“生命，是什么？”

“意识，从何而来？”

“死亡，是终结，还是另一种开始？”

“在物质宇宙之外，是否存在着一个，名为‘虚空’的，更高层次的真实？”

卡尔的眼中，没有对权力的欲望，也没有对财富的贪婪。有的，只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对“生命本质”的无穷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