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甬道依旧很安静,那种让人心慌的寂静···
轰隆···
后方的墓室骤然坍塌,落石将甬道口堵死,“大家都出来了没有?”
“都出来,幸好我们出来的快···”后方传来清枫道长心有余悸的声音,
“大家跟紧我,有什么不舒服的第一时间告诉我!”李轩再次埋头赶路。
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腐味,像是锈蚀的金属浸泡在腐烂的肉汤中。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甬道里摇晃,照出墙壁下些许斑驳的青黑色苔藓,它们像某种活物般缓慢蠕动,表面渗出黏腻的荧光汁液。
随着不断前进,脚下的青苔越来越多,这些青苔不是一开始就在这儿的,李轩清晰的记得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李千帆死死捂住脸上的湿布,布料早已被汗水浸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一团发霉的棉花。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野边缘开始浮现诡异的色彩——青紫色的光晕在黑暗中扭曲,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视网膜上爬行。
“不能……再往前了……”陈教授声音嘶哑,他的手指深深抠进石壁缝隙,指节发白,“那些青苔……在释放毒素……”
甬道尽头,微弱的光线从出口渗入,但越是靠近,空气就越发浑浊。淡绿色的雾气在地面盘旋,像一层粘稠的纱幔,缓缓向众人脚下蔓延。
“嘶……喀啦……”
一阵尖锐的刮擦声从甬道外传来,仿佛金属指甲在反复抓挠岩石。李轩已经几乎免疫,只是把手电筒猛地转向出口。一群像老鼠一样的怪物,正在网甬道里丢着青苔。
那些怪物正聚集在甬道口外。它们没有眼睛,只有一对巨大的、蝙蝠般的耳朵,紧贴在布满石灰岩般硬壳的头颅两侧。粗壮的尾巴拖在地上,末端滴落着浑浊的液体,在石板上蚀出嘶嘶作响的焦黑孔洞。
就像是一群变异的巨大老鼠,最前排的怪鼠忽然扬起头颅,耳朵剧烈抖动,金属爪深深插入地面。它们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苏勒徳呼克···完了出不去了···”阿茹娜脸色惨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它们……不敢进来……”林梦熙声音发抖,“但我们也出不去……”
“搞了半天,咱是被这些畜生当成洞里的兔子收拾了,不过是人用的烟熏,它们用的是毒气”清枫道长咬牙切齿。
陈教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火辣辣地疼。他低头看向挂在背包带子上的仪器,空气检测仪的数值早已爆表,致幻毒素的浓度足以在三分钟内摧毁一个人的神志。
“甬道里的青苔……和它们的酸液……会起反应……”他喘息着,“我们……必须破坏平衡……”
杨建华忽然想起背包里的镁光信号弹。
“火……”他嘶声道,“高温可以打破反应环境的平衡……烧掉它们……我们就能冲出去……”
叶知秋理智地摇头:“不行!火焰会消耗氧气,而且——”她的话戛然而止。
一只苏勒徳呼克的前爪突然探入甬道,金属指甲在石壁上刮出一串火花。
它们开始试探了。
“我们必须突围!”
“叶老师,我们现在已经顾不上太多了,没时间了!”杨建华扯下背包,手指颤抖着掏出信号弹。陈教授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决绝。
“等它们……全部聚集到出口……”他喘息着,“然后……烧光青苔……冲出去……不要回头……”
怪鼠的抓挠声越来越密集,更多的影子在甬道口外蠕动。
李轩死死咬住湿布,泪水混着冷汗滑落。他想起了千年前那一群曾经为他断后的老府兵,那是一群只有八十人的残兵,“将军···跟你走这一趟,俺们不亏”
那个少了一只手臂的白发老兵,今握着满是缺口的断刀,脸上全是笑意,“将军,且看老头子这把残刀,能再为你杀几个贼寇!”那个眼神和此时的陈教授重合在一起。
“我不会再放弃任何一个愿意为我拼命的人···”李轩目光闪烁低声喃喃,像是在诉说着一句誓言,他突然暴呵“李千帆!小王八蛋,今天你给老子看好这个疯老头子,别让他做傻事,就是拖也给我把他拖出去。”
“我来开路,老道、知秋,麻烦你们帮忙断后,都保护好自己”李轩上衣已经破烂不堪,他索性一把扯掉了剩下的那点儿布料,背后的业火红莲纹再次显露,八条黑色的锁链穿过肩膀和肋骨在心口汇聚,组合出一个诡异的符文。
这···才是红莲业火纹的全貌
“去吧···你的宿命才刚开始,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清枫道长的语气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致幻的毒雾开始侵蚀众人的理智,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形。
阿茹娜仿佛看见大祭司的身影在她面前笑,青苔的荧光化作千万只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墓道里回荡,比苏勒徳呼克的嘶鸣还要凄厉。
“长生天?哈哈哈……长生天早就抛弃我们了!”
她猛地抓起一根信号棒,火焰映照着她泪痕交错的脸,也照亮了那些逼近的怪物。
“来啊!吃了我!反正……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没有逃跑,而是迎着苏勒徳呼克冲了过去,烟火挥舞间,青苔燃烧的毒烟与怪物的酸液混在一起,爆发出刺鼻的腐臭。
“该死的!又疯一个···”不敢再犹豫,手臂和长枪上爆发出黑红色业火,像一头疯虎冲入鼠群。
长枪夹带着火焰的爆鸣,横扫而出,挡路的怪鼠有三四只被掀飞出去,身上的岩甲都出现了裂痕,业火虽然没有发挥出其特性的灼烧效果,但其灼热的温度还是烧的伤口出冒起一阵白烟。
业火也是火,而且温度更高,李轩催动枪尖上的业火,不断用火焰逼退靠近的怪鼠,顺势点燃地上的青苔。
青苔燃烧,炽白的烈焰轰然爆发!在高温中尖叫般蜷缩,爆出大团腥臭的浓烟。苏勒徳呼克发出刺耳的嘶嚎,石质外壳在热浪中噼啪开裂。
“跑···!”
后面的人踉跄冲向出口,灼热的空气灼烧着肺部。清枫道长最后一个跃出甬道,余光瞥见一只怪鼠的利爪抓向他的脚踝,桃木剑顺势向下一劈,虽然阻挡了怪鼠的攻击,但桃木剑也断成了两节。
“啊···”最前方的阿茹娜却是出了状况,一只怪鼠的利爪抓伤了她的小腿,伤口瞬间就有灰白色的石灰岩开始扩散,她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
怪鼠见她摔倒,纠集在一起扑了上来,就在怪物扑到她身上的前一秒,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儿时的画面。辽阔的草原,萨满的鼓声,阿妈对她说:“阿茹娜,你要相信,腾格里会指引你···”
可如今,她终于明白···信仰,不过是活着的人,给自己编造的梦。
“愣着等死吗?真不想活了?”一道暴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李轩丢掉手里的盾牌,一手丝毫没有丁点儿怜香惜玉的将阿茹娜从地上拽起来。
“为什么救我?”
“我说过···我要剩下的人都能活着回去”李轩拽着阿茹娜不停前进。
“可我···”
“知道错了?想忏悔先出去再说···”
李轩将阿茹娜背到背上,脚步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生怕后面的人跟不上掉队,又怕怪物来的太快。
穿过大厅,李轩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思考太多,直接一枪挑开墙上的壁画,狠狠一脚踹在了石壁上,石门没有什么损伤,但还是礼貌的为他敞开了一丝缝隙。
李轩其实并不指望能一脚踢开石门,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天无绝人之路,门开了···
推开石门,李轩将阿茹娜随手丢进了甬道,“大家快点儿!”
门后依然是狭长的甬道,这座墓为了模拟北斗七星的布局,每个墓室之间都修建了狭长的甬道,等所有人都进入到甬道之后,李轩将石门关闭。
用浸满酒的纱布将缝隙都塞住之后,他才背靠着石门瘫坐下来,长枪骨碌碌滚到一边,累、疲惫、饥饿身体上的疼痛接踵而来,此刻他真的是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吃力。
“大家先补充点体力吧,后面的路估计不好走”叶知秋打开背包,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大家。
“只有一瓶水了,大家都省着点儿,能撑的越久越好”陈教授从背包里拿出唯一的一瓶矿泉水,这个老人居然背着它走了一路都没舍得喝。
李轩翻了翻背包,里面有一袋飞机上的袋装饮用水,“我这儿还有一些水,你们拿去”
“李兄弟,这一路上都多亏你照顾大家,这些水你自己用,我们分分这瓶水还能撑一段时间”杨建华接过陈教授那瓶水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
李轩默默把那袋水收回背包,简单的吃了一点点压缩饼干,没有水的情况下,他不敢多吃,虽然很饿。
“大家吃这个吧,能省些水”清枫道长道长从包里掏出一把巧克力,分给大家,虽然已经融化的难以和包装纸分离,但大家都吃的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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