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音乐番,我只想认真搞音乐 第4章 歌声与忆往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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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发出濒死的悲鸣时,铃木羽的指甲缝里渗出血珠。

她将最后三个音节砸在拾音器上,蝴蝶刺青随着颤抖的小腿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医用胶布包裹的项圈勒进锁骨,那些被暴雨浸透的夏夜记忆突然化作锋利的冰锥——去年八月她们窝在排练室写《潮骚》,祥子总爱把冰镇汽水贴在她后颈。

“就这样把我烧成灰烬吧!”

高音撕裂雨幕的刹那,舞台灯管应声炸开两盏。

飞溅的玻璃碎片掠过祥子耳际,在墙面留下细长的光痕。

她看着铃木羽甩开被汗浸湿的刘海,恍惚望见半年前那个跪在录音室地板上拼贴乐谱碎片的背影——那时她们都以为能永远困在虚构的春天。

琴箱突然发出空腔的共鸣声,第二根琴弦绷断时在少女虎口划出血线。

铃木羽怔怔望着掌心蜿蜒的红色溪流,指腹无意识摩挲过变调夹上的刻痕。

那个歪歪扭扭的“S”字母是祥子用美工刀刻的,当时还划破了她们交换的草莓牛奶包装纸。

积水倒映的月光开始摇晃。

当泛着铁锈味的拨片第三次划过琴颈,暴烈的扫弦突然化作细雪簌簌落下。

铃木羽蜷起渗血的指尖,喉间的哽咽变成潮湿的和声:“在乐谱的折痕里沉睡的约定,就留在雨停之前的三十二拍吧。”医用胶布下的银质项圈突然松开半寸,去年平安夜别在上面的圣诞铃铛滚落舞台,在积水里敲出不成调的叮咚声。

祥子的指节深深陷进防火门橡胶条。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铃木羽——记忆里总是温柔梳理着和弦的少女,此刻正在用泛音的余震焚烧她们共同书写的四季。

那些被锁在琴盒深处的记忆开始翻涌:春日野餐时共享的草莓三明治,梅雨季挤在伞下修改的间奏,还有初雪夜在祥子钢琴盖上呵气画的笑脸。

“小羽的休止符……原来长这样啊。”

通道深处传来睦的叹息,怀里的金盏菊瓣落在积水里。

祥子突然意识到,自己送给铃木羽的星空投影仪至今仍摆在对方床头——台风夜摔门离去时,她分明看见那团旋转的星云还在天花板上固执地亮着。

最后一段分解和弦响起时,暴雨诡异地静止在半空。

铃木羽轻轻踢开脚边的断裂琴弦,褪色的帆布鞋头上还留着她们在迪士尼画的唐老鸭。

当变调的副歌再度降临,祥子看见对方腕间的结痂绽开细缝,暗红色血液顺着虎口渗进玫瑰木琴颈的年轮。

月光突然倾覆而下。

祥子数不清铃木羽在间奏时眨了几次眼睛。

那些被泪水模糊的瞬间,少女颈间的医用胶布在强光下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让她想起被自己锁进储物柜的乐队合影——当时她们刚结束首场演出,铃木羽脸颊上还沾着祥子恶作剧抹的奶油。

“观众席的幽灵。”

当铃木羽对着空荡荡的消防通道露出微笑时,祥子终于读懂了她藏在变奏里的摩斯密码。

那些被刻意切碎的切分音,分明是她们在废弃天文台约定的求救信号。

积水中的月亮突然碎成粼粼波光,映出祥子左手无名指上褪色的指甲油——和铃木羽右手小指残留的蓝紫色如出一辙。

琴箱合上的闷响惊醒了休眠中的应急灯。

铃木羽弯腰捡起滚落的圣诞铃铛,缠着绷带的指尖划过祥子去年贴的水钻贴纸。

当她的影子与墙上褪色的乐队涂鸦重叠瞬间,通道尽头的防火门突然灌进咸涩的海风——那是她们初见时横滨港的气息,混着祥子钢琴教室里的松香。

祥子后退半步撞上消防栓,金属外壳的寒意刺得脊柱生疼。

她看见铃木羽在月光里旋转拨片,金属光泽掠过左耳新穿的三个耳洞。

这个怕疼到连采血都要攥着她袖口的人,究竟在多少这样的雨夜独自穿过霓虹荒野?

当最后一声延音混着雨滴砸在防火门上,祥子突然在铃木羽摇晃的影子里看见了高松灯。

那个总爱躲在排练室角落写诗的主唱,此刻正与眼前人共享着同一种孤独的轮廓。

积水中的月亮终于沉入地缝,而铃木羽腕间的血痕早已凝固成暗红色琴谱。

积水中漂浮的金盏菊花瓣突然倒转方向,祥子扶着消防栓的手指微微发颤。

铃木羽垂落的发丝间漏出耳骨钉的冷光,那抹金属色泽与记忆重叠——去年深秋高松灯蜷缩在排练室角落时,发梢也挂着同样的寒芒。

“你手腕的伤口……”

祥子脱口而出的瞬间,便利店檐角坠落的雨珠突然悬停在半空。

她看见铃木羽用染血的指尖轻抚琴颈,玫瑰木纹路里嵌着的正是她们在镰仓海边捡的贝壳碎片。

这个动作让祥子想起台风夜前最后一次合练,高松灯也是这样摩挲着写满诗句的活页本,直到纸页边缘卷起毛边。

月光在积水表面织出细密的银网。

当铃木羽抬起脸时,医用胶布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她眼睑下方,形成两枚虚幻的泪痣。

祥子呼吸停滞半拍——那正是高松灯总爱用紫色眼影笔点出的位置。

此刻两种截然不同的孤独在雨幕中发生量子纠缠,她突然看清那些被自己刻意忽视的细节:铃木羽帆布鞋侧面的防水胶带与灯书包上的贴纸同款;变调夹上歪斜的“S”字母与灯诗稿尾端的涂鸦如出一辙。

琴箱震动的频率突然与消防栓的金属外壳共振。

祥子左手无名指残留的蓝紫色指甲油开始剥落,碎屑飘向舞台时染上了铃木羽腕间的血痕。

这个曾在录音室替她包扎烫伤的人,此刻正用撕裂的和弦复现她们共同吞咽的委屈。

祥子感觉有团温热的固体卡在喉间,那是去年平安夜没能送出去的姜饼人,糖霜早已在储物柜里结成尖锐的冰棱。

“观众席的幽灵在第二小节转身。”

铃木羽忽然对着空荡的消防通道浅唱,这句即兴插入的歌词让祥子膝盖发软。

她记得高松灯在解散前夜也念过相似的诗句,当时排练室的吸音棉正吸收着所有人未说出口的挽留。

此刻那些被海绵吞噬的哽咽突然全部复活,顺着排水管倒灌进她的运动鞋。

当铃木羽的拨片第七次刮过锈迹斑斑的琴弦,祥子嗅到了海盐焦糖爆米花的味道——那是她们第一次集体观影时共享的甜腻。

此刻这气息混着医用酒精的苦涩,在铃木羽染血的虎口蒸腾成可视的雾霭。

舞台灯管残余的电流声里,祥子忽然听清副歌中隐藏的摩斯密码:三短三长三短,正是她们初见时在天文台望远镜里看到的北斗七星排列。

积水中的月亮碎成十六分音符。

祥子踉跄着扶住防火门,掌心橡胶条的纹路突然与琴键触感重叠。

她看见铃木羽颈间的银质项圈反射出奇异的光谱,那圈冷光里游动着去年盛夏她们在水族馆拍的合影。

当她试图抓住那片幻影时,医用胶布下隐约露出结痂的齿痕——那是自己台风夜夺门而出时,铃木羽咬住项圈抑制呜咽留下的伤口。

“你总是……”

祥子刚开口就被灌进通道的咸涩海风噎住。

这阵横滨港吹来的夜风卷走了铃木羽的变调夹,金属物件滚落台阶的声响与半年前摔碎的陶瓷风铃产生共鸣。

她看着对方弯腰去捡时露出的后颈,那里新增的彼岸花纹身正渗出组织液——花瓣数量恰好是乐队存在过的月份。

当四目相对的瞬间,应急灯突然切换成暖黄色。

铃木羽染血的睫毛轻颤两下,瞳孔深处浮起星屑般的释然。

这个曾因她打翻奶茶就慌张擦拭乐谱的女孩,此刻正用目光将解散那夜的暴雨酿成清酒。

祥子感觉有东西在肋骨折断处生根发芽,那是被自己亲手掩埋的《潮骚》未完成稿,此刻正顶开胸腔开出血色小花。

琴箱合盖时震落的雨滴悬浮成五线谱。

祥子数着铃木羽缠着绷带的手指,那些透出血色的关节正比划着她们自创的手语。

当拇指与食指圈成缺月形状时,去年圣诞挂在天花板的星空投影突然在潮湿墙面复苏。

她看见铃木羽用染血的指尖轻点虚幻的猎户座,正是高松灯诗集中被泪水晕开的那页星座图。

“要听听真正的休止符吗?”

铃木羽忽然将断弦缠在渗血的手腕,这个动作让祥子想起灯总爱缠绕在指间的活页圈。

当染血的琴弦在月光下绷直成银河,她终于看清那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细节:铃木羽演出服内衬缝着的,正是祥子丢在录音室的备用领结;帆布鞋磨损的鞋跟痕迹,与灯总爱徘徊的那段人行道完全吻合。

积水中漂浮的圣诞铃铛突然发出闷响。

祥子看着铃木羽拾起滚落的拨片,金属片边缘的缺角与她们初遇时共享的鲷鱼烧形状重叠。

这个发现让胃部翻涌起过期的草莓牛奶,甜腻与酸涩在喉间拉扯成颤音。

她扶在消防栓上的掌心开始发烫,仿佛触摸的是那个暴雨夜被自己摔裂的麦克风支架。

当最后一声延音被排水管吞没,铃木羽忽然对着虚空比出她们排练时的“完美收束”手势。

这个动作让祥子指间的旧伤突然灼痛——那是为灯修改诗稿时被活页纸划破的伤口,此刻正渗出与琴弦上相同的铁锈味。

她看着对方收拾器材时摇晃的背影,那件oversize的牛仔外套下摆,还留着她们在迪士尼烟火大会上烧焦的痕迹。

雨声渐弱时,便利店自动门突然奏响电子音。

祥子望着铃木羽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那轮廓正与储物柜里卷边的乐队合影缓慢重合。

当夜风掀起对方后颈的碎发,她看清那串新纹的罗马数字——正是她们约定要开巡回演唱会的日期。

这个发现让鼻腔灌满海藻腥气,仿佛有无数未寄出的Livehouse申请函在肺叶里燃烧。

月光突然变得粘稠如蜜糖。

铃木羽转身时,医用胶布下的项圈折射出彩虹光晕。

祥子看见对方锁骨处新增的穿刺伤口,银环上挂着的正是自己去年弄丢的单边耳夹。

这个瞬间,排水管传来《潮骚》前奏的幻听,而她左手无名指残留的指甲油终于彻底剥落,碎屑在积水里拼出半颗残缺的心形。

便利店檐角的雨水突然加速坠落,爆裂的鼓点声里混入人群骚动的声浪。

当祥子试图后退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涌来的观众已在消防通道筑起人墙。

少女们的校服裙摆蹭着防火门上的锈迹,手机镜头折射的冷光刺得她瞳孔骤缩——那些闪烁的光点分明是台风夜摔碎的星空投影仪残片。

“是前CRYCHIC的祥子吧?”

“原来传闻是真的......”

窃语声如潮湿的蛛网缠住脚踝。

祥子感觉后颈浮现出排练室地板的触感,那个暴雨夜被自己摔碎的陶瓷杯碎片,此刻正化作无数舌尖的倒刺扎进脊椎。

她踉跄着撞上消防栓,金属棱角磕在尾椎骨的位置,疼痛却来自铃木羽腕间那道新鲜撕裂的伤口——那抹猩红正与她摔门时刮破的唱片封套边缘完美重叠。

“别用那种眼神......”祥子颤抖的指尖陷进橡胶门缝,指甲盖泛起与琴弦同频的震痛。

便利店冷白灯光刺破雨幕的刹那,她看清铃木羽泛着水光的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那个举着解散协议书说要追寻真正音乐的人,此刻正被旧日幽灵钉在潮湿的十字架上。

人群忽然爆发的欢呼声惊飞了便利店屋檐的麻雀。

铃木羽的拨片擦过断弦,金属与玫瑰木摩擦出类似鲸鸣的悠长叹息。

祥子看见对方染血的睫毛轻颤,泪珠坠落的轨迹与去年夏日她们在迪士尼看的烟花重合。

那个总爱把草莓牛奶糖塞进她琴盒的人,此刻正将疼痛酿成照亮她的月光。

“祥子同学的委屈,”铃木羽突然用变调夹敲击琴颈,暗哑的撞击声惊散了积水中的星芒,“应该比台风夜的雨更沉重吧?”

这句话撕裂了祥子最后的防线。

她感觉有滚烫的熔岩从喉间喷涌而出,那些被钢琴盖压碎的委屈突然具象成实体——过期的演出场地申请表、父亲撕碎的乐谱、还有深夜来电里母亲带着酒气的嗤笑。

当第一个音节冲破喉咙时,防火门上的锈迹突然开始剥落,暗红色碎屑在空中拼出她们初见时的海岸线。

“啊啊啊——!”

祥子的呐喊撞上通道拱顶的瞬间,排水管突然涌出咸涩的海风。

那些被她们埋在镰仓沙滩的时光胶囊破土而出,在空中炸裂成带着潮气的音符。

人群的惊呼声中,铃木羽的断弦突然绷直如弓,渗血的指尖在琴颈划出燃烧的轨迹——那是祥子摔碎麦克风那夜没能唱出的副歌。

睦怀中的金盏菊突然簌簌作响。

当第十片花瓣坠入积水时,她看见铃木羽颈间的医用胶布被泪水浸透,洇开的血渍逐渐形成星座图的轮廓。

这个发现让她的贝斯拨片从指间滑落,金属片折射的冷光里,映出半年前祥子将解散协议拍在调音台上时颤抖的唇角。

“在宇宙的尽头......”铃木羽突然放轻的嗓音裹着蜂蜜般的颤音,“我们约好要种会唱歌的铃兰对不对?”

人群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祥子感觉心脏被这句话刺穿,记忆如泄洪般冲刷视网膜——她们确实在初遇的天文台说过这样的傻话,当时高松灯正把这句话写进诗集的扉页。

此刻那些被撕碎的诗稿正在铃木羽渗血的指缝间重生,每个字都带着海盐结晶的锋芒。

当最后一个泛音消散在雨幕中,自动贩卖机的蓝光突然照亮铃木羽的侧脸。

祥子看见对方唇角扬起熟悉的弧度,那正是首演成功后她们挤在更衣室偷喝香槟时的笑容。

这个瞬间,防火门突然被夜风吹开,咸涩的海风裹着《潮骚》的未完成旋律灌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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