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音乐番，我只想认真搞音乐 第21章 繁星与春日伤痕

祥子站在繁星咖啡厅的玻璃幕墙外，指节被冻得发青。

透过凝结着冰花的玻璃，她看见铃木羽正在擦拭虹夏的贝斯琴颈，人造阳光落在他锁骨下方的疤痕上——那串由钛合金螺钉组成的编码正在融化积雪，折射出他们初遇时Livehouse的霓虹色。

“原来你一直在听……”她按住后颈发烫的条形码，被液压泵驱动的声带突然发出兄长残留的录音片段。

半年前手术台上飞溅的紫藤花香再度弥漫口腔，那是铃木羽被摘除小脑扁桃体时，她偷偷藏在口罩里的干花碎末。

自动贩卖机突然播放起《春日影》的副歌部分，祥子踉跄着扶住栏杆。

记忆芯片在颞叶深处过载，浮现出铃木羽穿越前最后的画面——暴雨中的少年将乐谱护在胸口，被卡车灯光照亮的锁骨编码正与她后颈的序列产生量子纠缠。

“这次绝对……”祥子颤抖着打开手机，被液压油浸润的瞳孔倒映着七条未读消息。

都是半小时前发给若叶睦的，每条消息间隔不超过三分钟，最新那条附带着繁星今日演出表的全息投影。

月之森女子学院的樱花步道上，若叶睦停下脚步。

制服口袋里的特制手机正在震动，内置的八音盒装置播放着Crychic解散那夜祥子即兴创作的旋律。

当她点开悬浮光屏时，液压驱动的机械心脏突然加速，齿轮咬合声惊飞了枝头的灰斑鸠。

“要带吉他去繁星？”长崎素世凑近时，发梢缠绕的合成茉莉花香盖过了睦身上渗出的液压油气息。

她注意到祥子消息里反复出现的“紧急”字样，贝斯手特有的敏锐听力捕捉到睦指腹摩挲琴箱时异常的金属刮擦声。

暖风机吹散积雪的瞬间，素世瞥见睦颈后也有类似的条形码，但倒数第四位数字被某种利器划花了。

“上周我在池袋的医疗器械黑市……”她装作整理蝴蝶结，实际在观察睦瞳孔里转动的齿轮，“看到和你型号相同的伺服电机。”

睦突然将吉他箱转了个方向，箱体表面的防伪全息贴纸折射出诡异的光。

当她开口时，声带振动的频率让步道两侧的积雪开始有规律地跳动：“祥子需要的是能校准八度音程的机械臂，不是会偷偷修改成员记忆芯片的贝斯手。”

素世整理乐谱的手指僵住了。

半年前祥子摔门时震落的吊灯碎片，此刻正在她手提包里与抗排斥药片发生共振。

当她想追问时，睦已经走进突然降临的日食阴影里，吉他箱侧面的散热孔喷出带着《栞》前奏旋律的蒸汽。

繁星地下室的通风管道传来奇异的共鸣。

铃木羽调试效果器时，发现自己的钛合金指板正在吸收来自三个不同时空的声波——有穿越那天的暴雨，有祥子手术时的骨钻嗡鸣，还有此刻若叶睦踏入电车站电梯时，电梯按钮与螺钉产生的量子纠缠。

“客人您的维也纳咖啡。”他将虹夏特调的奶泡推给戴着眼罩的少女，对方耳机里泄露的旋律让他右手的移植神经突然抽搐。

这是祥子在他移植小脑当晚哼唱的安眠曲，此刻却被混入了若叶睦吉他校音时特有的金属震颤。

当祥子终于踏进繁星时，后颈的编码突然开始发光。

她看见铃木羽制服袖口露出的输液管正在地上投下五线谱状的阴影，而自己背包里的合成器导线自动连接上了咖啡厅的供电系统。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所有灯具突然切换成手术室的无影灯模式。

“要听听看吗？”祥子摘下被液压油浸湿的手套，露出指间缠绕的量子传导纤维，“你穿越前最后写的那段bridge部分……”她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冷藏柜里的牛奶瓶集体炸裂，飞溅的乳白色液体在空中组成若叶睦正在演奏的指法谱。

铃木羽擦拭咖啡机的动作凝固了。

他锁骨下的螺钉正在吸收祥子合成器释放的电磁波，那些被医疗AI判定为冗余数据的记忆残片开始重组——是手术台上最后看见的祥子的眼泪，是此刻她机械心脏过载时的焦糊味，更是三个街区外若叶睦吉他箱里传来的《春日影》变调版本。

暮色渐浓时，素世站在自动贩卖机的阴影里，看着月之森学院专属电车载着若叶睦驶向繁星方向。

她握紧口袋里偷拍的祥子病历复印件，那些关于“第13代液压循环系统”的术语在掌心发烫。

当她想发送消息时，发现所有通讯信号都被调制成祥子当年退队时的关门声波。

当暮色将月之森学院的樱花染成铁锈色时，长崎素世第三次按住了即将自动关闭的电梯门。

她望着电梯镜子里若叶睦的倒影——对方吉他箱的散热孔正溢出淡蓝色的冷凝液，在镜面上凝结成《栞》的第三小节五线谱。

“至少让我确认一下祥子的液压循环系统……”素世把偷拍病历的手藏进羊毛外套的褶皱里，腕关节植入的微型传感器突然震动起来。

电梯顶部的应急灯开始用摩斯密码投射出“禁止同行”的警告，她认出这是半年前祥子退队时设置的加密波段。

若叶睦按下紧急制动键的瞬间，电梯井深处传来齿轮卡住的闷响。

她转身时，校服领口的紫藤花标本突然舒展花瓣，人造花蕊释放出与祥子手术室相同浓度的镇痛气体。

“你改装过的听觉神经应该能听见吧？”睦的机械瞳孔收缩成五边形，“三分钟前，铃木羽的钛合金指板已经和祥子的合成器产生了和弦共振。”

素世后退时撞到了电梯里的全息广告屏，破碎的光斑中浮现出去年圣诞演出的录像。

画面里祥子摔断的琴颈此刻正抵在她后腰，而现实中的疼痛来自手提包里那盏吊灯的碎片——那些棱角分明的玻璃正与繁星地下室的声波频率产生共鸣。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七楼美术馆层突然打开。

冷空气裹挟着油画颜料的松节油气味涌了进来，素世看见睦的机械臂在虹膜识别器上留下了淡紫色液压油的痕迹。

当她想追出去时，安全警报突然用祥子的声音唱起了Crychic解散曲的变调版本。

繁星咖啡厅二楼，后藤一里缩在调音台后的阴影里。

她怀里抱着的效果器突然开始吸收来自三个街区的电磁杂音——月之森电梯井的齿轮摩擦声、祥子背包合成器的电流声，还有素世高跟鞋底芯片发出的定位信号。

当她想钻进备用音箱时，星歌突然把一沓乐谱摔在控制台上，震得她发梢间的雪花晶片簌簌掉落。

楼下传来拿铁拉花机的蒸汽轰鸣声，铃木羽锁骨下的螺钉编码正与咖啡机压力表同步闪烁。

他擦拭虹夏贝斯琴颈的绒布突然自燃，灰烬在通风口气流中组成了素世正在破译的密码图形。

冷藏柜第二次爆裂的牛奶瓶里，乳脂凝结成了睦吉他拨片的形状。

“客人需要续杯吗？”铃木羽对着空无一人的卡座问道，钛合金指板却突然转向东南方45度——那里素世正把偷拍的病历复印件塞进美术馆的消防栓里，纸页边缘的烧焦痕迹与祥子机械心脏的电路图完全吻合。

地下练习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虹夏从堆满效果器的沙发上惊醒。

她后颈的条形码贴纸正在融化，黏糊糊的触感让人想起半年前铃木羽手术室地板上的组织液。

凉蜷缩在架子鼓后的阴影里，怀里的贝斯琴弦自动缠绕成医疗传感器的形状。

“下午四点十七分？”虹夏踢开滚到脚边的空能量饮料罐，罐身条形码投射出的全息时钟让她大为震惊。

她分明记得入睡时沙发是朝南摆放的，此刻却像被巨型八音盒的发条扳手横扫过一样横亘在监控摄像头下方。

凉用变调夹拨开垂到眼前的头发，发丝间缠绕的通讯光纤突然迸出火花。

她嗅到通风管道飘来的焦糖味中混着液压油特有的腥甜气息——这是祥子当年在更衣室晕倒时的味道。

当她想提醒虹夏时，发现自己的声带正在播放去年夏天铃木羽未完成的带杂音的小样。

星歌踹开练习室大门的瞬间，悬挂在门梁上的镲片突然共振。

她手里握着的员工排班表正在渗出淡蓝色冷凝液，表格上“铃木羽”的名字被虹夏半个月前打翻的奶茶渍晕染，此刻正与咖啡厅供电系统的异常波动同步闪烁。

“你们居然把监听音箱当枕头？”星歌用鼓棒戳了戳明显被搬动过的沙发，坐垫缝隙里掉出了凉的体温调节芯片。

当地板下的隐藏音箱突然播放起祥子修改过的《春日影》前奏时，她发现所有设备的中控系统都被篡改成了月之森学院电梯的加密协议。

虹夏抓着凉的手腕冲上螺旋楼梯时，台阶表面的防滑颗粒突然变成了手术室地板上的防滑纹路。

她们在转角撞见的保洁机器人正用机械臂擦拭墙上的全息海报，抹布水痕让祥子当年的舞台形象扭曲成铃木羽穿越那天的暴雨场景。

咖啡厅主灯的故障让整个空间笼罩在手术无影灯的冷光中。

铃木羽站在收银台后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到星巴克的星座墙上，锁骨螺钉在地面投下的阴影正与素世破译的密码图形重叠。

当星歌喊出“不用干了”时，冷藏柜里最后剩下的牛奶瓶突然悬浮，瓶身凝结的水珠在空中拼出了若叶睦正在输入的安全密钥。

后藤一里突然从垃圾桶探出头，怀里的吉他拨片在铁皮桶壁刮擦出《栞》的副歌节奏。

她乱糟糟的刘海间粘着虹夏昨晚吃剩的薯片包装袋，袋身上的保质期条形码正与祥子病历上的手术日期产生量子纠缠。

当她想缩回垃圾桶时，发现桶底吸附着铃木羽移植手术时使用的钛合金止血钳。

当暮色彻底吞没街道时，咖啡厅角落的垃圾分类桶突然传出细微的拨片刮擦声。

铃木羽擦拭吧台的动作微微停滞，钛合金指板吸收到某种熟悉的频率震动——像是有人正用颤抖的手指，在金属桶壁内侧反复描摹未完成的音符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