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的马厩阴暗潮湿,嫪毐被粗暴地推了进去,铁链拴住了他的脚踝,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蜷缩在角落,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麻衣,寒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在他的皮肤上。
与此同时,西苑的草地上,赵姬正与侍女们铺毡摆酒肉,准备享用午后的宴饮。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照着她们华丽的衣裳和精致的妆容。
“娘娘,那人已经安置好了。”侍女掌事恭敬地禀报。
赵姬轻蔑一笑,“拴好了吗?可别让他跑了,哀家还等着看他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呢。”
侍女们掩嘴轻笑,掌事又道:“娘娘,要不要带过来让您开心开心?”
赵姬想了想,觉得有趣,便点头道:“带过来吧。”
不一会儿,嫪毐被带到了草地上。他低着头,头发凌乱,身上的麻衣脏污不堪,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抬起头来!”赵姬命令道。
嫪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显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他狼狈的处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姬上下打量着他,嗤笑一声,“这就是吕不韦送来的宝贝?也不过如此嘛。”
一旁的侍女们也跟着附和,言语中充满了嘲讽和戏谑。
“粗俗鄙陋,不堪入目。”
“瞧他那副样子,活像个叫花子。”
“哈哈哈……”
面对她们的嘲笑,嫪毐却毫不示弱,他直视着赵姬,语气平静地说道:“太后娘娘,嫪毐虽出身卑微,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今日落得如此境地,也是拜吕相国所赐。娘娘若要取笑,嫪毐也无话可说,只求娘娘给口清水,解解渴。”
赵姬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似软弱的内侍竟然敢顶撞自己。
她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哦?你倒是有胆量。来人,给他水喝。”
一个侍女端来一碗清水,嫪毐接过碗,一饮而尽。
“太后娘娘,嫪毐还有一事相求。”他放下碗,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姬。
“说。”
“嫪毐……饿了。”
赵姬轻哼一声,像是施舍一般挥了挥手,“赏他些吃的。”
侍女掌事立刻吩咐人取来吃食,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一盘吃剩的酱排骨和一壶清水。
嫪毐也不嫌弃,抓起排骨便大口啃了起来,酱汁顺着他的嘴角流淌,滴落在脏污的麻衣上。
他吃得狼吞虎咽,像是饿了许久一般,全然不顾周围侍女们惊愕的目光。
清水也咕咚咕咚灌下肚,壶嘴与嘴唇几乎没有分开过。
侍女们哪里见过这般粗鲁的吃相,纷纷掩嘴偷笑,窃窃私语。
“这人吃得像头猪似的。”
“瞧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真是丢人现眼。”
赵姬也觉得有趣,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嫪毐狼吞虎咽。等他吃完,她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嫪毐抹了抹嘴,粗声答道:“小人嫪毐。”
“嫪毐?”赵姬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哪个嫪,哪个毐?”
“草头荖,草头艾。”嫪毐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倒是个奇怪的名字。”赵姬笑了笑,“你是哪里人?”
“邯郸人。”嫪毐简短地回答。
赵姬点点头,不再追问,只是上下打量着嫪毐,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这男人虽然粗俗,却有着一股野性,与宫里那些唯唯诺诺的内侍截然不同,倒是有几分新鲜感。
嫪毐察觉到赵姬的目光,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将手伸进怀里,像是要掏什么东西……嫪毐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布,慢条斯理地展开,露出里面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侍女掌事见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大胆!竟敢携带凶器入宫!”说着,便要上前夺取。
嫪毐却将匕首收回怀中,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慌什么?我又不是要行刺太后。”他斜睨了侍女掌事一眼,“我来此,是想求个差事。”
“差事?”侍女掌事冷笑,“就你这副模样,还想在宫里谋差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嫪毐也不生气,只是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能伺候好太后娘娘。比如……”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在赵姬身上游走,“暖床叠被,捶腿捏背,这些粗活重活,我都能干。”
侍女们听了这话,都捂着嘴偷笑,觉得嫪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小侍女更是忍不住嘲讽道:“就你?还想伺候太后娘娘?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不怕脏了太后娘娘的眼睛!”
嫪毐瞪了小侍女一眼,粗声骂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老子这叫真性情,比你们这些假惺惺的奴才强多了!”
赵姬看着嫪毐与侍女们争吵,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觉得越发有趣。
她挥了挥手,止住了侍女们的议论,对嫪毐说道:“你说你能伺候本宫?怎么个伺候法?”
嫪毐嘿嘿一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淫邪:“太后娘娘想知道?不如……让她们都下去,小人单独伺候您?”
赵姬略一沉吟,便对侍女掌事说道:“你们先回西苑吧,本宫乏了。”
侍女掌事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违抗赵姬的命令,只得带着一众侍女退下。
殿内只剩下赵姬和嫪毐两人。
赵姬斜倚在榻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嫪毐,轻启朱唇:“现在,你可以说说,怎么个伺候法了?”
嫪毐搓了搓手,一步步逼近赵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太后娘娘,小人这就给您展示一下,小人的……大本钱。”
…………
接下来的日子里,永巷的宫人们发现太后寝宫的灯火常常彻夜通明,白日里,太后也常常倦怠无力,不愿理事。
侍女掌事几次想劝谏,都被赵姬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下去!都下去!本宫乏了!”赵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异样……。
丞相府送来的公文堆积如山,赵姬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太后,丞相府又来人催促了……”侍女掌事小心翼翼地禀报。
“不见!都说了本宫身子不适!”赵姬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搂着嫪毐健硕的臂膀,娇嗔道,“毐,你再陪我一会儿……”
嫪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大手在赵姬身上游走,“太后娘娘放心,小的这就好好伺候您……”
侍女掌事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看着紧闭的宫门,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总觉得,宫里,要出大事了……
寝宫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掩盖不住一丝淡淡的腥甜。
赵姬慵懒地斜倚在榻上,任由太医诊脉。
片刻后,太医脸色微变,躬身道:“恭喜太后,贺喜太后,您已有身孕一月有余。”
赵姬闻言,非但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有些不耐烦地蹙眉:“知道了,下去吧。”仿佛怀的不是王室血脉,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侍女掌事却听得脸色大变,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她颤声道:“太后……这……这……”她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脸色煞白。
赵姬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怎么?本宫有孕,你似乎并不高兴?”
侍女掌事连忙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她支吾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下去吧,都下去!”赵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目光再次落回嫪毐身上。
嫪毐正殷勤地剥着一颗葡萄,讨好地送到她嘴边。
赵姬张口吞下,嘴角勾起一丝媚笑。
几日后,一纸诏令从永巷传出,册封嫪毐为给事中,享庶长爵位。
丞相府接到诏令,纵有万般不解,也不敢违抗太后懿旨,只得照办。
而咸阳宫那边,秦王却对此事毫无反应,仿佛从未听闻一般。
赵姬得到嫪毐升迁的消息,心情大好,当夜便设宴款待嫪毐。
觥筹交错间,嫪毐醉醺醺地搂着赵姬,满口污言秽语,赵姬却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在意他的粗鄙。
寝宫外,侍女掌事望着灯火通明的窗户,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
她总觉得,这宫里,这天下,怕是要变天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猛地抬头望向咸阳宫的方向,低声喃喃:“大王……大王已经许久未曾来探望太后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快便被夜风吹散。
寝宫内,赵姬正被嫪毐逗得前仰后合,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寝宫内,浓烈的酒香混合着脂粉香,熏得人头晕目眩。
嫪毐粗壮的手臂紧紧搂着赵姬,口中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惹得赵姬一阵娇笑。
她将一杯酒送到嫪毐嘴边,嫪毐一口饮尽,然后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油腻的唇印。
赵姬笑着用手帕擦拭,动作间,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在她眼中闪过。
她想起,政儿已经许久未曾来探望她了。
自打她将嫪毐留在宫中,母子二人便渐渐疏远,政儿看向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让她有些不自在。
一丝忐忑不安涌上心头,她轻轻推开嫪毐,低声道:“政儿……”
嫪毐却误以为她是欲拒还迎,更加兴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粗声粗气道:“太后,今夜良辰美景,莫要扫兴……”
赵姬被他打断,心中的那丝不安也随之消散。
她再次被嫪毐逗得哈哈大笑,先前那一闪而过的担忧,早已抛诸脑后。
她依偎在嫪毐怀里,任由他上下其手。
“太后,待咱生下儿子,便让他继承大统,如何?”嫪毐在她耳边低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野心。
赵姬娇笑着,半醉半醒间,她似乎觉得这主意不错。
政儿终究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听话。
若是能有个自己的孩子,那便……
她伸手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太后,您觉得如何?”嫪毐见她不答,又追问了一句。
赵姬眼神迷离,口中呢喃着:“好……好……”
寝宫外,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将寝宫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大王,嫪毐那狗贼,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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